所有備選的新娘們穿着喜服坐着船來到了宮門,沐卿語和其他新娘一樣,在侍女的攙扶下,下了船。
她本想第一時間觀察外面的世界,卻因那血紅的有些刺眼的蓋頭遮的隻能看到自己那雙,精緻貴氣的婚鞋。
外面腳步聲疊起,她小心翼翼的擡起一點點眼前的紅色,馬上就呆住了。
因為,直對着她的,是一支,好像不太尖利但直沖而來的,箭。
牢獄中,她和面前幾個同樣大紅嫁衣的女孩面面相觑,大家眼中皆是不解,憂愁,思慮,憤怒。
但旁邊一個鵝蛋臉的新娘确是滿臉淡定。
那鵝蛋臉就是,雲為衫。
她可不怕這些。
因為她在無鋒時就經受過這樣的錘煉,泥潭裡的自相殘殺,獲勝的人才有生存的機會。
她看着這些失措的姑娘們,心裡盤算着如何才能脫身。
不過,角落裡怎麼會有一個姑娘盯着自己。
門開了,一位被稱為羽公子的貴公子來說是要救她們出去。
沐卿雨雖是不明事情,但這情況下,從衆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羽公子打開暗道大門,告訴新娘們裡面機關重重,但這是靜在咫尺的逃生機會,是走是留由她們自己來決定。
大家都在猶豫不決之時。
“公子羽,“天上傳來一聲怒喝,
隻見屋頂檐角上站着一黑袍男子,他雙手帶着黑色金絲手套,眉上一黑色抹額彰顯不俗,在月下露出見到獵物似的笑。
好不吓人。
這便是,徵宮宮主,藥理聖才,宮遠徵。
宮遠徵沖了過來,宮子羽上前阻止與他打鬥在一起,宮遠徵在反擊同時,打出一記藥丸。
黃煙刺眼,入喉更是嗆人脾肺。
沐卿雨感受着這似乎不太康健的身體,努力的屏息,想要減少這未知氣體的吸入。
宮子羽利用打鬥間隙悄悄告知宮遠徵,他現在是要設一個局把新娘中的無鋒刺客引出來,宮遠徵聞言配合行動,宮子羽将他擊退。
但不知為何,宮遠徵突的起了殺招,一掌便要向羽公子劈去。
沐卿雨在黃煙之中看不真切,隻見那羽公子的侍衛上前擋住了宮遠徵,兩人又分站兩邊。
在她以為可以暫且喘息之時,新娘中有一人出手控制了宮子羽,想挾持他離開宮門。
隻見宮遠徵勾唇一笑,
“恭喜你呀,蟲子進坑了。“
沐卿雨看着他白稚的臉,明明在笑,但眼神如刀光寒涼。剛剛明明沒有見血,卻總覺唇如血色。
真是好兇一人。
在她思考時,一道寒光閃過,衆人擡頭,隻見另一黑衣從遠方趕來。
許是刺客新娘頓覺不妙,從發飾中扔出一暗器就向着宮遠徵飛去。
他依舊帶着邪魅的笑容,動作後隻聽到一聲清脆的金屬聲,便以将那暗器擊中彈開,正準備再言之幾句時。卻聽,
“撲“的一聲。一絲血氣飄然而來。
隻見一新娘好似中了暗标,倒在了暗門邊的石墩上,不巧的是,好像磕到了頭。
沐卿雨在倒下前隻想說,
“我這也太倒黴了吧。“
車禍加暗器和撞腦袋,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福氣。
也許,這也預示了她之後的故事。也奠定了要為之負責的人。
好痛,好痛。
沐卿雨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自己身穿嫁衣被暗器所傷了噩夢。
好在她感到了絲絲亮光,沐卿雨松了一口氣。
噩夢該醒了吧。
她微微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蒙蒙亮的焰光。
沐卿雨愣了一會,腦袋才轉動,想明白了這裡可能是何處。
自己還在噩夢裡。
這裡是徵宮,而她正躺在床榻之上,身體似乎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但後腦卻有一種異樣的酸麻感。
她緩緩擡起手,輕觸耳後位置,頓感不适,應當是之前磕破些許引起的。
沐卿雨想起身,但卻發現渾身使不出力氣。
她不敢大聲叫喊,怕驚擾到别人。
她慢慢撐起身子,掀開被褥下床,一陣眩暈感襲來,讓她險些跌倒在地。
好在旁邊有一堅實的臂膀接住她搖晃的身體。
"别動!"
些許耳熟低沉的聲音響起,帶着一絲責怪。
"謝....."
沐卿雨擡起頭,剛準備道謝,就看到了一張俊美的少年臉龐。
"是你...."
沐卿雨看清眼前男人後,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他不是噩夢裡之前狠辣的黑衣男子嗎。
怎麼會出現在自己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