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館出來後,咧咧寒風在夜裡沖擊着兩人的靈魂。好在宮遠徵之前所中之寒毒不重,現已痊愈了。
他看着雖是已經轉好,但還是有些輕咳的沐卿雨,将自己的狐襖解開,罩在她身上,将她包裹得嚴嚴實實,這才放心。
天空中飄蕩着雪花,沐卿雨望着眼前這片潔淨的世界,仿佛看到了誰的心間,她的眼睛彎了起來,露出了純粹而幹淨的笑容。
這樣的景象,她很喜歡,和家裡的冬日一樣美麗而甯靜。
家裡。如今也不知怎樣了。
宮遠徵看到她臉上的明明剛剛還是明媚的笑,現在卻突然變得憂愁起來,他的心髒也蓦地疼痛,像被鈍器狠狠敲了一下。
“這舊塵山谷,秋冬不明,昨日還道秋風蕭瑟,今日便已下雪,真是奇怪。“
沐卿雨看着眼前的景色,喃喃自語,眼裡流露出濃郁的惆怅和落寞。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問向宮遠徵:“徵公子,這裡有馬鈴薯嗎?”
宮遠徵搖了搖頭:“沒有。馬鈴薯是北方之物,在此地并沒有種植。不過,你要是想吃,我倒是可以派人尋找。”
沐卿雨搖了搖頭,眼底閃過失望:“算了吧,就不麻煩了。我隻是想到小時候冬日裡,媽媽下班總會給我帶個烤紅薯。”
她的眼中滿含回憶的神色,宮遠徵心中一陣刺痛,他張嘴想說點兒什麼,卻發現喉嚨酸澀,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沐卿雨擡起頭望着他:“徵公子,我們回去吧,你這般凍着也不好。“
宮遠徵抿着唇,默默跟随着她往回走。
走到一半,隻見金繁從遠處走來,宮遠徵本以為會像往日般行禮後便自走個路,畢竟關系一般。可這次他卻停下腳步,對着他們方向深深施了一禮後才離開。
宮遠徵見狀皺眉,這金繁何時如此尊重他了?
而沐卿雨則若有所思地盯着金繁的背影,放松式的笑了一下。
宮遠徵沒注意到她的表情,而是喃喃自語道,
“奇怪,難道是宮子羽有什麼動作?”
他的聲音不大,沐卿雨卻聽了個清楚。
她側過頭看向宮遠徵,
“可能是最近宮商紫實驗成功,金繁也比較高興吧?”
宮遠徵聞言挑了挑眉毛:“金繁這麼在意?我之前還以為他煩透了宮商紫。“
沐卿雨不由笑了出聲,原來他不知道啊。
“因為金繁對宮小姐是真的死心塌地,他隻是不說,但是從來沒有真正拒絕過不是嗎?”
宮遠徵恍惚了一下,似乎也覺得沐卿雨說得對。
但是他還是覺得奇怪,金繁再開心也不會給自己行如此大禮,除非——
-------------角宮----------------------
宮遠徵過來向哥哥禀報在醫館看到雲為衫熬制毒藥的事他告訴宮尚角,自己在醫館裡見到了雲為衫,而且還親眼目睹了她在熬制毒藥。
宮尚角聽後臉色微變,他早就懷疑過雲為衫的身份,覺得她并不是雲家的姑娘,隻是現在他還沒有找到确鑿的證據。然而,宮遠徵的話似乎給了他一線希望。
"你确定那是毒藥嗎?"宮尚角語氣嚴肅地問道。
宮遠徵點了點頭。
宮尚角沉思片刻,然後歎了口氣道:“這事情我們早就懷疑過了,隻是一直沒有找到确鑿的證據。宮子羽一直護着雲為衫,我們也無法輕易行動。”
宮遠徵眼神堅定地說道:“哥,我們需要等待時機,等到那個證據浮出水面的時候再行動。”
宮尚角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知道宮遠徵說得有道理,但他心中也充滿了焦慮和不安。他不能讓自己的弟弟陷入危險之中。
宮遠徵又提起金繁行禮的事情,他覺得金繁對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宮尚角皺起了眉頭,仿佛知道些什麼,卻沒有明說。
"哥哥,你知道金繁為什麼會這樣嗎?"宮遠徵不禁問道。
宮尚角微微一笑,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隻是淡淡地說道:“你可以去問問金繁或是宮商紫,或許他們會告訴你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