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在幾秒後才終于傳來,幾秒之前突然模糊的視野代表着的含義和突然感覺到的後腦勺的觸感,也終于傳到了他的大腦。
他終于意識到了——
他被人按住了後腦勺,狠狠砸到了地上。
大腦的一切想法都被瞬間撞飛,頭部的震蕩讓他的靈魂都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三途川,嘔吐感還沒來得及升起,劇痛先從額頭處開始爆發。
什、麼?
獄寺隼人跪壓在男人的背上,另一隻手扣住了男人握住手機的手的虎口,有力往後狠狠一掰,居高臨下的眼神裡全是冷酷和厭惡。
咔哒!
手機掉落在地,連手指都沒有按在鍵盤上的男人,當然連依靠條件反射地抽搐來引爆炸.彈的機會都沒有——雖然這種炸.彈如果要引爆,似乎是要輸入一串号碼,但萬一這家夥已經輸過了呢?如果隻剩下一個鍵就能引爆炸.彈了呢?!
就是這家夥,在四年前差點數次炸死了十代目。
要不是十代目有火焰可以直接飛出去、要不是十代目沒有像一般的影視劇裡一樣唯獨被困在了那一層樓……那不就要給那個叫萩原的警察陪葬了嗎?!
獄寺隼人黑着臉,死死扣住了男人的後腦勺,眼看着很想再來一下。
而他臉上的兇狠,也引起了旁邊留意到這邊動靜的路人一片尖叫。
“……”獄寺隼人聽到了尖叫,克制住了再來一下的沖動,不耐煩地擡眼瞪了過去。
“喂,給我去把那邊的警察叫過來!”
“這家夥就是那個炸.彈犯!”
……
……
沢田綱吉從耳機那頭的尖叫聲和獄寺隼人不耐煩地吼聲中大概猜到了那邊發生了什麼,嘴角微微抽搐——
獄寺君,果然還是那麼恐怖啊。
“怎麼了?沢田。”萩原研二一把攬住了沢田綱吉的肩膀,完全沒有剛剛才死裡逃生的樣子,勉強從松田陣平的大罵中暫時逃脫後就和剛剛他湊到了一起,擠眉弄眼地問着他另一邊的情況,“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松田那邊還順利嗎?”隻有在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眼裡看起來才多了一些嚴肅,萩原研二沒有去管此時正環胸站在身後不遠處、緊盯着他們像是在探究着什麼的松田陣平的視線。
他一下樓就因為沒穿防護服而被松田大罵了一通,但是因為很擔心另一個松田那邊的情況,所以就打斷了松田的話,趕緊提出了要和幫忙抓到炸.彈犯的“好心少年”見面。
本來警部還說可以等到之後才見面的,但因為他強行要求,看在他剛剛才死裡逃生的份上,警部還是另外派車将他送了過來。
松田這家夥大概看出了什麼,就跟了上來。不過因為這種事暫時不好解釋,而且他也不知道直接說出來會不會對沢田他們有什麼影響,就先含糊過去了。
松田現在會懷疑也沒辦法,他想要隐瞞某些事的态度實在很明顯嘛。
不過,和這邊的松田的情緒比起來,另一邊的松田的情況果然還是更重要一點。
他都活下來了,四年後的松田總不能死了吧。
有這種活下來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啊。
“獄寺君剛剛已經按住那個炸.彈犯了。”沢田綱吉小聲說道,因為身後那過于探究的視線而背景微僵。
沢田綱吉忍不住借着萩原研二的手臂遮擋回頭看了一眼,被那種明顯還帶着不爽和憤怒的氣息吓得一抖,趕緊收回了視線。
“沒、沒問題嗎?”沢田綱吉沒忍住提醒,“他好像很生氣……”
而且是針對你的。
他是順帶的那一個。
“嘛,這種事就先放到一邊吧。”萩原研二一副從容的樣子,吊兒郎當地一甩手,“所以另一邊的松田順利拆彈了嗎?那種炸.彈對松田來說很簡單吧。”
不,你這個動作做出來之後,後面那個人好像就更生氣了啊!
沢田綱吉完全沒辦法放松下來。
明明應該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聲音的,難道還是通過萩原先生的動作猜到的萩原先生的話嗎?!
“嗯、還、還不能确定……獄寺君現在正在确認情況,最後沒有爆炸的話就真的隻剩下米花中央醫院那邊的炸.彈了。”
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