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艇甲闆。
骨節分明的長指接過葉海點燃的黃鶴樓,夏暮寒猛吸一口入肺,懶散迎風而立任煙霧逆着海風飄散周身,邪魅俊眸睨視煙波浩瀚天水相連的蔚藍海面,滿腹愁緒摻雜遠方碧波激浪同時翻江倒海。
嬌柔的似經不起風浪摧折,偏又遭逢流年不利,可不是命運多舛。
她落海那瞬,他近乎窒息。
都不知道這兩年思念泛濫成瘾他有多苦,這忽明忽暗若即若離的希望真能扼殺他固若金湯的意志,誘惑他無底線的向她妥協。
當年,她用潛移默化的溫水煮青蛙俘獲他整顆心,如今,竟要再次折磨的他如坐針氈方寸盡亂,遇到這個女人便沉溺而無法自拔,好似此生曆不盡的劫。
5層浴室。
洗完澡擦拭頭發的雨桐思緒難安,怎麼醒來時竟會如此恨夏暮寒呢,到此刻即使恨的感覺微淡,可是想到夏暮寒這個名字仍是介懷的不行,好玄妙詭異的感覺。
好在她冰魂雪魄且思緒純粹,腦如此小并不願繼續自忖,雨桐穿好衣服時聽到幾聲敲門,走近厚門玉指輕開,是徐清揚。
“鮑魚湯配上蜂蜜燕窩,趁熱喝壓壓驚。”
禮貌柔語:
“謝謝。”
放入大理石餐桌為她拉開座椅,徐清揚勾起笑:
“雨桐,喝完湯去甲闆找總裁呗,他在外面可是吹足42分鐘的海風,你不心疼!”
端正落座,并不願去:
“你去嘛,他為什麼不進來?”
倒不是她刻意反問,知是癡鈍,徐清揚明示:
“等你親自去找!慕寒把你救上來不願意任何人碰,連醫生都不給近身。當然,他縱橫國際具備沉穩理智,想必是他母親以前哮喘纏身,慕寒國外兼修過醫學,自信救你沒問題。”睨眼雨桐嬌嫩紅潤的臉頰,繼續以情蠱惑:“妹妹,認識慕寒23年,我從沒見過慕寒有今天的驚恐,更無哪個女人能得你這般屈尊迂貴的寵!該不該對他态度好點,哄着點。”
可不是獨寵,在她面前能夠擯棄國際事務,舍棄身份地位,放棄傲尊奢貴。其實,隻要有這副姿容,不管雨桐的身份是否雨桐本人,徐清揚都懂,于夏暮寒而言她就是陳怡妍。許是總裁在彌補當年的遺憾,總之,這份獨寵無可比拟。
并非無視夏暮寒這份情之深愛之切,也不是冷血無情可以雲淡風輕的一笑而過,可,她必須刻意拂淡内心對夏暮寒的複雜感情,畢竟如今鐘情的唯有商彬。
再者,和夏暮寒在一起過于五彩缤紛,内心總會莫名其妙的波詭雲谲,各色斑駁陸離的感覺蜂擁而至。
對這位有婦之夫做深入了解與她和夏暮寒都無益,雨桐唯願喝完湯即刻趕回帝都:
“我和他不熟,不需要知道他以前的事。”
這丫的真挺沒心,感情牌既然無用,隻能逼你欠債還情:
“好,不談。妹妹,剛才他又救你一次,這筆賬怎麼算?”
入口的鮑魚湯就寡淡無味了,債還不清了?
“我去找他。”
徐清揚喜愛的嗤笑她,終是嫩!
葉海看到邁着輕盈的步伐靠近的雨桐,刻意與二人拉開距離。
雨桐走近懶散伫立遼闊視野的甲闆,憑雕欄眺望浩海以長指夾煙的夏暮寒。她癡他的傾世風姿,駐足欣賞冷傲俊影裡話尚未開口,男人寡淡倦怠中送煙入口猛吸抵肺,吐出層次分明的煙圈飄散四溢,身後的雨桐忍不住掩口輕咳。
夏暮寒聞聲回神,轉身,表情挺淡:
“怎麼出來了?”
她顧不得他的情緒,睨眼煙灰缸,這是多少根,煙瘾好重:
“為什麼吸這麼多煙?”
她總告訴你緩解壓力的方式并不隻有煙,夏暮寒摁滅長指的煙:
“不吸,喝湯沒?”
很乖柔:
“嗯。謝謝你再次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