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素的蜥蜴。”
“晚安。”
“加油,你就是最厲害的設計師。”
夏鳴星的信息還是最新的信息。
我點開。
大晚上的他開始上班了。自拍背景是光啟劇院。
後來我發現未婚夫、CEO、藝術總監都是屬于工作時間固定的人,就算出差,他們也是早八人。賽車手常常邀請我坐他的車,但是我穿裙子,不想坐他的車,所以他直接就走了。
我覺得早八人很乏味,賽車手很高冷但是又像對我有一點興趣。
唯一一個很不一樣的魚就是夏鳴星。
夏鳴星天天逛不一樣的地方。夏鳴星就像紅薯上的測評博主,什麼照片都那麼淡如菊,歲月靜好,又吸引我這種水泥森林物種的向往。
“你想去看極光嗎?我帶你去看極光。”
“我要上班。”我拒絕了夏鳴星。
如果對方是未婚夫,未婚夫想拆了萬甄,讓萬甄破産。
如果是CEO,周嚴會暗示人事部門給我批假。
如果是藝術總監,他要拉着設計部門所有人去看極光,采風。
如果是賽車手……他會點點頭,然後說他自己去看極光了。
但是夏鳴星不一樣,他不會解決問題,他會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姐姐!姐姐!這可是難得一見的極光!你從小到大心心念念的極光!你人生裡一定要達成的願望!我想和你圓夢!……”
“我答應你。”
我和夏鳴星去看極光的時候,我又點開微信。
CEO去他的馬場騎馬,然後再去拉小提琴,晚上睡覺前在讀原文書。
賽車手在賽車。
未婚夫在醫院加班。
藝術總監在喝茶,泡青梅酒。
CEO邀請過我去騎馬,拉小提琴。我說我知道了。
賽車手邀請過我去看賽車。我說我知道了。
未婚夫邀請我等他下班吃飯。我說我知道了。
藝術總監沉默地喝茶喝了一宿,我知道了。
夏鳴星選了一個很漂亮的酒店。
屋頂是透明的,我躺着就能看到極光。我在極光下安然入睡。
我在極光下睡了幾天,開啟了自己的第二條道路。我确認了:我和五條魚确實是有緣無分。最後我都沒有聯系了。
“不好意思了。我真的不願意接近你。”
“不好意思了。我真的不想吃素。”
“不好意思了。我穿裙子,不想坐你的後座。”
“不好意思了。我們的婚約解除吧。”
“不好意思。我們永遠當青梅竹馬吧。”
我很疲憊,所以我把海裡的魚全部清空。
他們百般挽留,CEO、周嚴和藝術總監在我上班的時候捧着茶看着我。賽車手把哈雷換成悍馬載我。未婚夫還在醫院加班,抓不到我。夏鳴星連動物園都不去了,天天送我上班,然後在萬甄門口玩貓,順便等我下班。
我不喜歡他們了。
就算他們為我單身一輩子,我也單身一輩子,我也不想喜歡他們了。
這個世界上并沒有什麼是應該配對的。
他們又說:“我們不介意的。你可以和他聊完天,再和他聊天。就算你離開,我會很溫和順從地跟你道别,送你離開,送你到另一個人面前。”
我不喜歡那種他明知道我會去另一個人門口,他還要送我到那個人門口,溫柔道别的感覺。
為什麼我不能選擇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我最後和他們聊天的内容是:
我問前未婚夫:“你是不是真的可以讓萬甄破産。”
我問賽車手:“你能不能讓陸家倒塌。”
我問CEO:“你能不能讓查家倒塌。”
我問藝術總監:“你能不能讓萬甄破産。”
我問夏鳴星:“你能不能讓查家和陸家倒塌。”
他們說不可以。
這一切都不能停止嗎。
挺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