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很好聽,我一直受不住他在這個時候說話的聲音。
我手指一涼,他把東西塞到我手指上,讓我給他戴戒指,然後他又把戒指戴在我中指上。
“姐姐。我知道,過了明天,你就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這是我最後一個願望。”
他執起我的手,親吻我的手背,親吻我戴着戒指的手指。
我承認,夏鳴星真的是很迷人。
他是一個讓人難忘的前男友。
那一天他中指戴着戒指離開了我的世界。
我也中指戴着戒指,仿佛是被戒指束縛住了,一直很難接受愛情。
也許,等我不再想他那一天,戒指就會自動脫落,我也會喜歡上另一個人。
輾轉經年,十年過去了。這十年裡,我去巴黎服裝學院進修,我又回國。
偶爾,我會買一張夏鳴星法國巴黎巡回演出的門票,躲着人群裡看着夏鳴星。
後來我又回到光啟市工作。
十年内,光啟市變化很大。光夜物業倒閉了,陸氏集團萬甄倒閉了,NOVATEN藥業倒閉了。
新崛起的光啟市龍頭企業是玩具公司SONDER。
我隻能自己回到外婆的店裡開起了裁縫店。
那一天,我忘記了一件事。
夏鳴星常常回老家給家裡打掃衛生……
我沒有防備,又偶遇了夏鳴星。
“姐姐?”
我不敢搭話。
“怕我?怎麼了?做不成老公老婆,我也能當你弟弟。我可以姐姐這裡定制衣服嗎?”
他神态自若,潇灑不羁,好像放下了一切,也沒有以前那麼小氣又敏感,陰沉不定又愛吃醋的樣子。
我也笑了笑,說:“好哇。”
夏鳴星的身體數據挺好的,某個地方又多一厘米,腰又纖細一厘米,褲子又要做長一厘米。
後來,我發現夏鳴星每個周末都會來打掃衛生。
我們也就是點頭之交。
後來,夏鳴星又上門取他定制白襯衫,店裡還有客人,一個老嬷嬷在旁邊笑着看我們:“小夫妻啊?真的是恩愛啊。”
我順着老嬷嬷的眼神,看見他和自己靠在一起的手。
我中指上,還是戴着那一枚同一個款式同一個火花和淨度的鑽戒。
他中指上,還是戴着那一枚同一個款式同一個火花和淨度的鑽戒。
兩顆鑽石之間的距離不過五厘米。
我低着頭看着這兩顆經過地底高溫高壓經曆過地殼運動最後被人挖掘被人打磨發出炫目光彩的碳……
我猛然擡起頭,看着夏鳴星,夏鳴星的眼神還是那樣溫柔,溫柔的祖母綠眼眸深處又有着别的東西。
“我在十年前就決定了,我喜歡你,你就是我這輩子唯一一個老婆。”他低下頭,像以前一樣用鼻子蹭着我的鼻子。我能感受到他唇齒間的吐息。“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喜歡我。姐姐。”
“喜歡。”
我們當初太多不安,感情就像脆弱的木炭,手一捏就碎掉,随風掉落在地上,變成塵土。
現在的我們,被時間打磨,被時間挖掘,被時間雕刻成兩顆璀璨的鑽石,連光芒都那麼相似。
後來我們結婚了。
走中式婚禮,我喜歡中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