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預言之書告訴夏鳴星,可以把這個女人放走了。
“因為,她身上的色,消失了。”
夏鳴星看着這個回複,眼睛一秒都不敢合上,生怕自己看錯了。
“把這個女人放走?可惡,這個女人明明還喜歡我!明明還對我笑得那麼谄媚!她,深深愛上我了。她犯錯了!她應該留下來。”
夏鳴星第一次對陪伴他長大的預言之書吼。
預言之書說:“她沒有犯錯。你把她留下來做什麼?”
夏鳴星忽然楞住。
他把她留下來做什麼?
“她犯錯了。需要留下來接受懲罰。”
“你,我,必須,放她走。”
夏鳴星低下頭,整個人都不敢置信。
她要走了。
感覺這個世界在這一秒開始變得索然無味了起來。
感覺那個女人犯了貪婪之罪,她貪婪地把他的世界挖走了一大塊地方。他覺得心裡好空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想要。
夏鳴星低下頭,把眼前的雜草拔起來,塞進自己心裡,感覺心裡并沒有因為這顆草變得滿足。
什麼填進心裡,才能讓他有滿足的感覺。
夏鳴星的腳步忽然朝着一個方向走。
明媚的陽光,清新的風,陽光下發絲都在發光的女人。
他想把她抓起來,塞進心髒裡。
預言之書飛出來,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我能理解你。但是,她該走了。”
誰和你是兄弟,誰理解我?
在她被“好兄弟”預言之書送走的第二天,夏鳴星滿臉木然地躺在地上,滿腦子就是想着:
誰是你的好兄弟?
誰理解我?
這塊地被她踩過,有她的感覺。
好舒服,躺一躺。
湖泊也有她的痕迹,泡一泡。
夏鳴星過着,一個很木然很絕望的生活。
旁邊的小湯圓娃娃不太了解,但是說:“夏鳴星老師,最多氣息的,難道不是她的床嗎?”
“是哦。”
浸泡在水裡的夏鳴星跑出來,用法術吹幹了衣服和頭發,然後幹幹淨淨地躺在床上。
我被莫名其妙地被送出那一個仙境。
我再一次回神,我發現HR還在開着越野車,帶着我搖搖晃晃地走着郊區的路。
她一邊開車,一邊安慰我:“沒關系。這個工作選不上,那就換另一個工作。你也懂得,這個工作薪水那麼高,主人家肯定更加挑剔。”
“主人家……挑剔?”
“那可不,那對夫婦是整個鎮知名的學者,眼界可高了。他們肯定對保姆要求更高,……你要是真的想當他們孩子的保姆,可得考進全國TOP2大學的研究生才行。”
“真的?”
“嗯。不過你現在還是去找一個工作吧。你可以半工半讀。”
後來HR把我介紹給另一個HR,她說他們幼兒園缺人。
我說好。
幼兒園工作很好,包吃包住,很适合我這種外鄉人。
我在幼兒園兢兢業業工作,那裡的小朋友也很喜歡我。
我很開心地抱住一個最調皮的小朋友,“來了,到時間睡覺了。”
旁邊的同事都說我太縱容他們了。
但是我覺得小孩子就是要哄的,你和他們親近了,他們也會聽你的話。我印象裡就有兩個需要哄的小孩子。一個是小湯圓,一個是夏鳴星。
我看着幼兒園的小朋友,一個個都好像小湯圓。我好喜歡一個個抱住他們搬到午休休息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