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你和德拉科确定關系後,馬努就沒有再跟着你了。他天天和邁克爾走在一起,有時候會去旁聽你們上課,有時候還是回馬車上和布斯巴頓的同學們待在一起。不知不覺就已經一月中旬了,距離第二項比賽隻有一個多月,你不知道哈利準備得怎麼樣了。
這天你和德拉科在黑湖邊散步,在經過德姆斯特朗的那條大船的時候,看到克魯姆從船的甲闆上,撲通一聲跳進了水裡。
“天啊,現在是一月份,他不冷嗎!”你驚訝地叫道。
德拉科慢慢地回答:“德姆斯特朗的冬天比這兒冷得多,或許他還覺得暖和呢。”
“嗯……有可能,但冬天遊泳這事兒聽起來還是很瘋狂的,我連在夏天遊泳都做不到。”你抿了抿嘴。
“泰莎不會遊泳嗎?”德拉科問。
你心虛地搖搖頭。
“在地中海邊上長大居然不會遊泳?”他開玩笑般地嘲笑起你來。
你撅起嘴巴,假裝生氣地說着:“我對水有心理陰影,我很怕水。”
聽到這裡,德拉科馬上收起嬉皮笑臉地神情,轉而變得關切地問:“發生了什麼,泰莎?”
“小時候我不受别的西班牙純血家的小孩喜歡,原因你也知道……”你深呼吸着,試着複述那段記憶,“有一次,他們突然邀請我到海上劃一艘小船,我很開心他們終于來和我玩了,便沒多想,和他們一起從岸邊劃到了海上。在船劃到離岸邊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有一個女孩說着海裡有美人魚,還指給我看,我趴在船邊上尋找美人魚的蹤迹,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力氣很大的男孩推了下去。我還記得,那水雖然不深,但足以吞沒四歲時的我,我在水下掙紮、嗆水,我想要呼救,想要浮上水面,但我越緊張,越往下沉,就是浮不起來。我的鼻腔和口腔裡都充滿了海水,或許你知道嗆水的感受嗎,我不知道怎麼描述,太痛苦了……”
“接下來呢?”德拉科皺着眉頭,把你的手緊緊攥在他的手心,“接下來怎麼樣了?”
“接下來……在我精疲力盡隻剩下唯一一點兒知覺的時候,一個黑頭發的男孩直直地遊向了我,他小小的身闆用盡渾身解數的力氣将我連拖帶拉地拉上了水面,嗆水過後,又把我拖着送上了岸。”
德拉科表情凝重地沉默了片刻,又突然問:“那男孩是……”
“是馬努。”你不等他說完就回答道。
德拉科有些愣住了,嘴巴微微張着,過了片刻,他又低下頭說:“那他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你點點頭,“在那之前,媽媽沒有帶我去岡薩雷斯家見過他,盡管我經常聽媽媽說我們兩家關系很好。在那之後,我和他就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在我父親缺席、母親又忙于工作的情況下,許多事情許多道理都是由比我懂事不少的他教給我的,所以啊所以,很多人才覺得我跟他幾乎一模一樣,說我和他像兄妹,實際上我也把他當成我的哥哥。”
你似乎感覺到,德拉科攥着你的手掌心有些微微出汗,他不太願意說到這個話題,但頭這次和之前不同,不是激動地指責,而是沉默了。
“我要謝謝他救了你……也謝謝他教我的愛人懂事。但是我嫉妒他,泰莎。我嫉妒他可以陪你這麼久。憑什麼我要等到九歲的那次品鑒會才能遇到你,這不公平。”他帶着醋意說,撅起了嘴,把你的手握得更緊了。
“哪有什麼公不公平的,”你微笑着對他說,“我認為,人這一生,什麼時候遇見什麼人,都是有定數的。在什麼時候遇見什麼人,都是梅林有意義的安排。假如你在四歲的時候遇見我,那時候的我可能不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更别說明白什麼是愛了。而你現在能夠擁有我的愛,這難道不是最好的安排嗎?”
聽了你這話,德拉科臉上的表情又變得緩和許多,他又憧憬地說道:“擁有你的愛還不夠,我還想和你經曆一切我們沒有經曆過的事情,所有有趣的、冒險的、平淡的……”
“不着急,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我們還有整整一生的時間呢!我會在什麼時候學會遊泳也說不定,那時候我們就可以一起在湖裡、海裡、小河裡遊泳……”你話還沒說完就被德拉科興高采烈地打斷:“好啊,聽說這底下有巨烏賊和格林迪洛,還有人魚,你想不想下去看看?”
你面露難色直搖頭,德拉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吓你的,笨蛋。”
這回輪到你撅起嘴了,你“哼”了一聲,“請不要在我還沒有學會遊泳的時候拿這些吓唬我,謝謝!”說着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叉在自己的腰上。
“沒事,我會遊泳,我可以教你,我保證連下黑湖都不是什麼難事。”他神氣地說着,得意地揚起下巴。
你點點頭,“好啊,那……作為回報,我給你看樣東西。”
說着你從口袋裡掏出了那枚印着“塞德裡克──霍格沃茨真正的勇士”和“波特臭大糞”的徽章。
德拉科看了皺起了眉頭,“你的不是被你丢了麼,你把誰的偷過來了?”
“什麼呀!是我從來就沒丢過!我怎麼舍得丢你給我的東西!就是再丢人我也不會丢掉你送給我的東西!我那個時候隻是開了個玩笑而已!”你插着腰大聲說道。
“我不信。”德拉科挑了挑眉,抱着自己的手臂。
你又大聲地對他說:“我哪回把你的東西丢掉過!反倒是你,還把我送給你的項鍊丢在我跟前!”
德拉科心虛地撓撓頭,然後突然又反應過來,撅起嘴說:“那你之前不是也把我送你的小龍項鍊和手鍊丢掉了!”
“那是因為你犯了錯!讓我生氣了!”你不甘示弱,也撅起嘴來。
“那我丢你送我的項鍊也還不是因為你讓我生氣了!”他喊着,你們兩個都撅起嘴來,高高地揚起下巴,抱着雙臂,以一模一樣的姿勢和一模一樣的表情瞪着對方。
就這樣幹瞪眼了一分鐘後,德拉科突然哧哧地笑了起來,眼裡帶着寵溺的微笑靠近你,将你摟在懷裡,微笑着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扯平了!跟我一樣倔,這可不得了了。以後要是做了馬爾福夫人,尾巴得翹到天上去。”
聽到這話你還是笑了,但随即又重新撅起嘴巴,“很抱歉!我一直都這麼倔!還有,别忘了,我以後不會是誰的夫人,隻會是薩拉薩爾的家主。”
他将你摟得更緊了,“沒有例外嗎?沒有的話……不做馬爾福夫人,就做薩拉薩爾家主也行,隻要我和你在一起,隻要我們倆在一起……”他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你,似乎特别委屈。
看到他這樣子你可受不了,便低着頭對他說:“我當然能接受,可是你父母呢?”
他搖搖頭,但很快眼神就變得堅定起來,“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解決這件事的!我一定會讓他們同意的!”說着他吻了吻你的手。
你被他這個樣子逗得哧哧地捂着嘴笑了起來,“好呀好呀,但是,我們才在一起沒多久耶,你就想得這麼遠了嗎?”
“什麼?難道你沒有想過嗎?難道你沒有想過跟我一直在一起嗎?難道你的未來裡沒有我嗎?哼!原來隻有我一個人想着讓你作為我法律上的妻子,你是一點這個念想都沒有!”說着他又抱起自己的雙臂,撅着嘴,簡直像一隻充了氣的河豚。
“我當然是有想過的!隻是這世間的一切都瞬息萬變,我不敢把一切都想得太美滿,我害怕,害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說着你又把頭靠上他的肩,像小貓似的鑽進他的懷裡。
“你盡管想象吧,我會盡量讓一切和你的想象一樣圓滿的。有困難我們就一起克服,隻要你在我身邊,沒有什麼是不能越過的。”說完他輕輕在你臉頰上落下一個吻,像是定心劑一樣,你隻覺得很安心。
時間來到二月份,現在離第二項比賽還有大約三周的時間。這天赫敏他們三人突然來拉文克勞休息室門口找你,你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幸好這個時間你沒有和德拉科在一起。
“赫敏,哈利,羅恩,你們找我什麼事?”你問他們,此時他們正帶着不知如何形容的凝重表情站在拉文克勞休息室門口。
“泰莎,哈利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想要問問你,跟我們來吧。”赫敏說。你點了點頭,跟着他們去了一間沒有人的空教室,哈利對着教室施了一個混淆咒,确保沒有人能聽到你們的談話。
“所以發生了什麼事?”你不安地問。
哈利與二人交換了眼神,然後才開口說:“前兩天我發現了一個很蹊跷的事情。塞德裡克建議我帶着金蛋去級長浴室洗澡,說金蛋的線索就在其中,然後我就去試了,并找到了線索。當然這個不是重點。”
“那時我帶着我的活點地圖剛從級長浴室出來,就在地圖上看到了克勞奇先生在斯内普教授的辦公室的位置上,我就想着過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克勞奇先生,因為活點地圖不可能出錯,而克勞奇先生從舞會那會兒就沒有出現了,珀西說他是生病了。噢,之前沒跟你說過我有一張活點地圖,可以顯示城堡裡的所有人在霍格沃茨的位置。然後我就遇到了費爾奇,金蛋掉了,他以為是皮皮鬼。這驚動了斯内普,他走過來讓想費爾奇幫他抓住在他辦公室裡的人。突然穆迪教授就出現在台階上了,他看到我了,還跟斯内普吵起來了,活點地圖也被他撿去了。費爾奇和斯内普都走了之後,穆迪教授就問我有沒有在活點地圖上看到誰進了斯内普的辦公室,我就告訴他我看到了克勞奇先生的名字,然後他顯得特别奇怪,像是很警覺。這個消息對他來說肯定意味着什麼,但是我不敢問他。然後我就問他克勞奇先生為什麼要搜查斯内普的辦公室,他就說克勞奇先生十分癡迷于抓捕黑巫師,就連他自己都比不上克勞奇先生。再然後,我就問他這些會不會和最近出的那麼多事情比如黑魔标記有關,他就說了什麼一個食死徒逍遙在外……接着他就把我的活點地圖借走了。”哈利一口氣把事情講完了。
“我就很奇怪,克勞奇既然能夠随心所欲地溜進霍格沃茨,那他為什麼又要裝病呢?他認為斯内普在辦公室裡藏了什麼呢?泰莎你也認識克勞奇先生,你怎麼看?”他問道。
你思考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你之前和媽媽談話的時候,媽媽提到過一個人,和克勞奇先生的名字一模一樣,而且還是食死徒,那個人就是小巴蒂克勞奇。
“有沒有一種可能,活點地圖上的那個巴蒂·克勞奇根本就不是那個我們知道的克勞奇先生,而是──巴蒂·克勞奇二世,也就是克勞奇先生的兒子小巴蒂克勞奇。”你說。
這個推測把三人都吓到了,你看到他們面面相觑的樣子,就說:“這也隻是我的猜測而已。因為哈利剛剛說穆迪提到食死徒什麼的,我就想起巴蒂·克勞奇二世是個食死徒,這是我媽媽告訴我的。”
他們都點了點頭。接着哈利說:“我寫信把這事告訴了小天狼星。希望他能給我們提供點頭緒吧。”
“小天狼星?”聽到這個名字你有些吃驚,因為這個名字在你心裡的印象還是那個告密者殺人兇手。
他們又互相交換了下眼神,然後哈利才解釋道:“我一直沒告訴你,小天狼星是我的教父。他不是告密者,他是被冤枉的,告密者是小矮星彼得。等小天狼星來了消息我們再告訴你。現在……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金蛋給的線索是讓我在黑湖的水下尋找我珍貴的一樣東西。那麼我該怎麼在水下呼吸?泰莎你知道得多,快幫我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