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姓薩拉薩爾?不可能!”盧修斯沉聲反駁道,你能感受到他話語中的決然。你知道如此颠覆社會傳統的事情除了薩拉薩爾和岡薩雷斯,其他家族是幾乎不可能包容的,也算是在你意料之中。你害怕事情就在此談崩,便轉頭用期盼的目光看向德拉科。德拉科垂下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擡頭時,他的眼神變得堅定,握着你的手更用力了些。他向你的媽媽點了點頭,然後帶着隐隐的懇求開口:“蘇珊娜阿姨,我尊重薩拉薩爾家的傳統,但作為馬爾福家的一員……我也是我們家族的唯一傳承。”德拉科的聲音平穩而低沉,帶着少有的堅決和冷靜。他輕輕側頭看向你,眼神裡帶着深深的歉意,卻也包含着一股勇氣,仿佛在無聲地問你:能接受這樣的他嗎?你微微皺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媽媽。
這時,媽媽輕歎一聲,看了你一眼,“既然如此,不妨讓他們聯姓。這樣,既尊重了薩拉薩爾的傳統,也不會讓馬爾福家失去傳承。”你聽到這裡,懸在心中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下,忍不住松了一口氣。盧修斯則微微點頭,嘴角略帶欣慰地說道:“聯姓是個好的選擇,算是我們各退一步了。”他把目光轉向德拉科,嚴肅的臉上能看出一絲絲對兒子的溺愛。
德拉科眼裡閃耀着激動的光芒,他轉頭對你微笑,又緊握着你的手,仿佛在宣告一項勝利。但開心過後,他又抿了抿唇,略顯謹慎地問道:“那如果我們将來有孩子……”
“西班牙孩子的名字裡都會有父母雙方的姓氏的,但是主姓得是薩拉薩爾,且繼承兩家的财産,你們能同意嗎?”媽媽堅定地說道。
“當然不可以,馬爾福也需要延續血脈,不是嗎?”盧修斯又提高嗓門說道。
“可是如果我們有孩子,那也是我生的呀!德拉科又不會懷孕生孩子!”你有些不悅地抱怨道,完全漲紅了臉,“我生的孩子主姓是薩拉薩爾不是理所當然嗎!”
你看看媽媽,她驕傲地看着你點了點頭。你又看看盧修斯,盧修斯則是皺起了眉頭面露不悅。你和德拉科互相望着對方,都有些無奈。
“你們還小,孩子什麼的可以結了婚之後再商量也不遲。”盧修斯低聲說道。
媽媽堅決地搖搖頭,“不,現在不說好,不白紙黑字記錄下來,就連婚都不要訂了。”
你有些被媽媽的話吓到了,腦子裡突然就蹦出來了一個念頭:“那……如果我們隻有一個孩子,主姓就必須是薩拉薩爾。如果有很多個,就能有主姓姓馬爾福的。當然有幾個孩子也是由婚後的我決定,因為這是我的身體。”你堅定地說,手依舊緊緊攥着德拉科的手。你轉頭看看德拉科,他抿着嘴對你點了點頭,握得你的手更緊了。
媽媽和盧修斯都思考了一會兒,然後一起點頭,“我覺得可以。”“我也是。”
看到這個結果你和德拉科都笑了,你開心得吻了一下他的臉。
“我再說一點,薩拉薩爾家族的财産也不會與馬爾福家族的财産合并,這對我們都有好處。”最後媽媽嚴肅地說道。
“這點我同意。”盧修斯也附和道,“還有什麼要商量的嗎,蘇珊娜?”
媽媽搖了搖頭,“剩下的就交給這對愛人吧。閃閃,你把談好的約定都整理出來給我。訂婚宴就在八月下旬吧,正好是Macapeo馬家婆葡萄(卡瓦酒的一種重要原料)成熟的時候,希望這一切都能給你們帶來好運。你們覺得婚禮在什麼時候好?”
你聽完這些話,激動地看向德拉科,和他交換了一下眼神,“我的十八歲生日,媽媽!”你高興地對媽媽說,難掩激動。
媽媽和盧修斯都點頭表示可行,畢竟純血家族一成年就結婚的不在少數。
談話結束,你們的未來終于找到了平衡點,而那是屬于你們兩個共同書寫的新的篇章。你激動地拉着德拉科一路小跑到你的房間,不停地和他跳舞轉圈又擁吻着,仿佛空氣都是香甜的。
過了一會,他突然站定下來,握着你的手對你說:“泰莎,其實,孩子什麼的……我不想要。我不想有别人打擾我們兩個地生活。而且聽說生孩子很疼,對你的身體也不好,我不想讓你受這個苦……”
“哎呀!還早着呢!你都想到那去啦!我們都還沒訂婚呢!”說着你就害羞得哧哧地笑起來,“雖然我也不想,但是薩拉薩爾必須有人繼承呀!”
“那,你的身體你做主,你想要幾個孩子就要幾個,就算……”他突然降低音量,靠近你的耳邊對你說悄悄話:“你如果不想要的話,沒有主姓姓馬爾福的小孩也沒問題。”
你壞笑起來,“好啊,那就等你完全當上你們家家主了我們再考慮這件事,這樣盧修斯叔叔也就管不到我們了!”
他也陪你哧哧地笑着,“小壞蛋!小聰明倒挺多的!”
你和他都笑得很開心,眼睛都眯得像彎彎的月牙。你突然一下子收住笑容,看着他的眼睛對他說:“我沒想到家人至上的馬爾福也會有想要偷偷違抗父親的想法。”
“訂了婚之後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我們就是一家人。所以這不算違抗,這隻是多照顧我另一位家人的感受而已,是我應該做的。”他笑着對你說着,眼裡的愛意訴說着你是他的例外,是他的一切。
你還記得二年級的聖誕節那個會因為在意家族名譽而傷你心的他,兩年多的時間過去,是你的愛讓現在的他身上絲毫看不見那時那個讓你心碎的影子。
所以你更加确定你和德拉科·馬爾福在一起會幸福,正正好好是你和他,不是别人。
一個月的時間匆匆過去,在所有人和小精靈忙碌地準備下迎來了你和德拉科的訂婚宴。正如媽媽所說,8月下旬這個時間段正值macapeo葡萄開始成熟采摘的時節,象征着豐收、圓滿與生命的豐盈。葡萄的香氣從莊園隔壁的酒莊和葡萄園飄來,就連莊園内種的少數用于裝飾的葡萄樹也結出了飽滿的葡萄,空氣中仿佛都洋溢着豐收的喜悅。這天的薩拉薩爾莊園仿佛煥然一新,下午的陽光溫柔地灑在庭院的花叢上,莊園内布置得溫馨而莊重,西班牙傳統的橄榄樹枝裝飾在門廳入口,中庭還擺放了英國式的白玫瑰和常青植物,為宴會增添了幾分典雅。你站在庭院裡等待着德拉科的到來,身着一襲黑綠相間的禮服,是特地挑選的與馬爾福家族相應的顔色。因為訂婚宴在西班牙的莊園舉行的緣故,你們并沒有邀請很多人,隻邀請了在西班牙親近的幾家,馬爾福則邀請了一些他們熟悉的英國純血家族。
馬爾福一家沒有通過壁爐的飛路網過來,而是移形換影到薩拉薩爾莊園的門口。伴随着小精靈輕聲的通報,德拉科與他的父母走進了莊園。他一見到你,就微笑着朝你走來,目光溫柔而堅定,你也眼含笑意地望着他,臉上寫滿了幸福。他今天身穿一件裁剪得體的黑色西裝,内裡是墨綠的襯衫,顯得格外英俊挺拔。他輕輕牽起你的手,按照安排将你帶到露台,那裡等待着長桌上擺滿的英式下午茶點和西班牙的傳統小吃,一切都按照訂婚宴的傳統完美地布置着。
訂婚儀式開始了,在雙方家長的注視下,你和德拉科正式交換訂婚戒指。德拉科和你四目相對,他牽起你的手,他輕聲在你耳邊說:“今天,我把我的未來交到你手中,特蕾莎·克勞奇·薩拉薩爾——我的未婚妻。”說着把一枚鑲嵌着綠寶石和黃鑽的訂婚戒指戴在你左手的中指上。你的手微微顫抖,心頭掠過一絲甜蜜而激動的情緒。你也為你的未婚夫戴上訂婚對戒,彼此的眼裡隻有彼此,彼此的心裡隻有彼此。
宴會正式開始。西班牙的習俗裡,訂婚宴是一場豐盛的盛宴,所以桌上布滿了精緻的海鮮、炖菜和傳統的西班牙火腿。而馬爾福家則準備了幾道精緻的英式菜肴作為回應,濃郁的英式烤牛肉與西班牙的傳統美味交相輝映,在場的賓客都很滿意。宴會中途,你與德拉科跳了第一支舞。因為和德拉科并沒有住在一起的緣故,你們并沒有事先排練過任何一支舞,但德拉科牽着你的手,帶着你緩緩地在舞池中旋轉,讓你想起了你們在三強争霸賽舞會上和他跳的那支最完美的舞,一些都是那麼得心應手。舞步輕緩而優雅,伴随着鋼琴與小提琴的樂聲和全場賓客的注視,他把你托舉起來,一次又一次,沉浸得你以為你們的世界裡隻有對方,最後以他落在你嘴唇上的一個吻結束這支完美的舞蹈。舞畢,全場的來賓都跳起舞來,你看到盧修斯和納茜莎率先進入舞池,教父和教母挽着彼此開始跳舞……隻有少數幾個人站在擺着卡瓦酒和水果甜點的桌子旁邊喝酒——一個是媽媽,另一個是馬努。
趁着舞會的當兒你和德拉科偷偷從一個不起眼的小門溜到了院子裡,微涼的夜風吹拂着你們的發絲,星空璀璨如銀。你們在長椅上坐下,德拉科輕輕将你的手握在手心中,低聲說:“泰莎,我真的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幸運的人。”
你低頭害羞地一笑,又擡起頭來看着他,“不,你不是,因為那個最幸福、最幸運的人是我。”你看着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星空下的一片蔚藍大海,“德拉科,或許我已經記不清我是從哪一刻開始喜歡上你的了。好像是從你十歲生日宴上為說英語有口音的我解圍的那一刻,好像是二年級的聖誕我們一起在雪中起着掃帚墜落的那一刻……不,我不記得了。我曾經隻是喜歡你的意氣風發、你的驕傲、你的任性和不可一世,但我發現我更愛的是不可一世的外殼下的那脆弱易碎的心。”
他就那樣笑着看着你,眼神裡還是透露着他特有的驕傲和不可一世,正是你最愛的不羁和意氣風發。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開心,卻笑着打趣說:“我哪裡脆弱易碎了!”
“你就是!我早就發現了!是在三年級你哭着向我認錯的時候、是你在我墜下飛天掃帚時接住我的時候、也是你說因為我不被赫敏相信而不想委屈我,從而才不想履行放過巴克比克的諾言的時候……脆弱又驕傲的你會懂得我的口是心非,會看穿我的委屈和軟弱,會為了我而改變,會聽進我心裡對麻瓜藝術的贊賞,會在我跳弗拉門戈的時候投來欣賞的目光,雖然你曾經會罵那些都是狗屁……這些就是我認定你的理由,德拉科,我的未婚夫。”你之前從未對他表白過你的内心想法,雖然你知道你們心意相通,借着今夜的月亮和星光,你把這一切全都告訴了他。
他眨着眼睛,眼裡好像有漣漪,也笑着看你,“那你想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泰莎?你想象一下一個人活在黑色的童話世界裡,一切都陰暗又怪誕,所有人都循規蹈矩。但有一天,他的生活裡出現了來自一縷地中海的明媚陽光,出現了一首從未聽到過的《西班牙狂想曲》,她帶來了新的風格、新的思想……是的,你的出現那時候吸引了好奇的我,于是我開始追尋與你的心跳共鳴産生的悸動——你靠近我我會開心,你離我遠去我會難過。”他一邊說着,喉嚨一般微微發出哽咽的聲音,“我一開始也覺得這是愛,不過後來才發現,真正的愛是——盡管是為了懲罰我才讓我放過巴克比克,你也還因為心疼我受傷而覺得委屈的是我。盡管我是因為怕别人搶走你才沒陪你吃晚飯,自己去修剪花來送給你,而你卻擔心我沒有吃到美味的飯、擔心我餓肚子。嗯……還有很多,比如你把變成白鼬的我緊緊抱在懷裡不讓你父親假扮的穆迪懲罰我的時候,無數次明明是我惹了麻煩但是你還是幫我出頭的時候….雖然你總是覺得這樣很有趣....太多了,說不完……”說着他抱着你,哽咽的聲音變成了哭泣聲,“我有一萬個對你心動的理由,但愛你其實不需要理由,泰莎。你太好太好,所以你隻要站在那裡,我就會愛上你。”
他的聲音帶着哭腔,話音結束也像淅淅瀝瀝地下着小雨。你笑着用手帕擦去他的眼淚,這是幸福的眼淚,對嗎?幸福的眼淚可是很珍貴的東西,你真想把每一滴都收集起來,可是你并沒有随身攜帶記憶瓶。
“德拉科,你剛剛說的最後一句話,其實我也是。”說着你吻下他的唇,眼角也泛起那珍貴的幸福的淚水。
“德拉科,你穿西裝很好看。我希望你以後穿西裝的時候都能像今天一樣幸福。”你在他的耳邊輕輕說出這句話,又擡頭望向天空,看見一顆流星拖着長長的尾巴劃過天空,很亮很亮。“你看,是流星!”你急忙把那顆流星指給他看,“那這個願望肯定會成真的,對嗎?”
他點點頭,“肯定會的。今天是個多麼好的日子啊,我們以後肯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的。”
你們倆不知道在院子裡的長椅上依偎了多久,隻看見賓客一批一批地走掉,莊園變得越來越甯靜。你突然想到了什麼,跑到花房裡拿了一束白山茶,然後牽着德拉科的手,對他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你帶他來到了父親的墳墓前,把白山茶用力地放在墓上,像是在叫醒一個睡着的人一樣。“這是我父親的墓,媽媽把他的遺體偷偷帶回來,葬在了這裡。”你對德拉科說,他聽到後顯得有些吃驚又有些慌張,畢竟那次被變成白鼬的記憶還是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别怕,德拉科。你現在是我自己選的家人了,也該告訴父親一聲。”于是你牽着德拉科的手,拉着他對着墓碑鞠了一躬。
“父親呀,我還是和你最讨厭的馬爾福訂婚了,嘻嘻。相信我,和他在一起我會幸福的,一定會的。不過呀,我還是姓薩拉薩爾,父親你滿意嗎?媽媽和盧修斯叔叔已經為婚後的姓氏、财産和繼承人約法三章好了,我們結婚後财産不需要合并,我們的孩子也不需要姓馬爾福......這樣你應該就不會太讨厭他了吧,父親。不過你就算讨厭也德拉科沒有用了,因為……嘿嘿!”你自顧自地對這父親的墳墓訴說着你想告訴父親的話。一陣涼風吹來,吹得白山茶的花瓣飄蕩在空中。你發現德拉科正用手扯了扯你的袖子,你轉頭看他,發現他的表情有些慌張,甚至可以說是害怕。
“你……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泰,泰莎?”他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白山茶的花瓣随風飄散着,有幾瓣跟着風圍繞着你飄着,而有幾瓣落在你的衣服上,一瓣落在你的肩頭,一瓣落在你心髒的位置,一瓣則落在你的頭發上。你好像知道了什麼,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别怕,德拉科。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不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的。”說着你握緊他的手,又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好了,父親,我今天很美,你看到了吧。德拉科今天也很帥氣,他不是你口中的那個毛頭小子,他是經過了我的考驗的!好吧,我們就不打擾你啦!父親再見.....!”你又拉着德拉科鞠了一躬,才挽着他的手,回頭像莊園走去。
室内的燈光從敞開着的正門透出,你看見燈光被一個人的身影所遮擋,那身影一動不動,像是在看着從父親的墓前走來的你和德拉科。那個身影原來是媽媽,等你走近一看,她的臉上也淌着清澈而幸福的淚水,正拿着金色的絲質手帕抹去自己的眼淚。
今晚的月亮很亮,星星也很明媚。馬爾福一家都留宿在了薩拉薩爾莊園,媽媽給他們安排了專門的房間,德拉科也不例外。忙碌了一天,你一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還做了一個幸福的美夢,夢裡是穿着白色婚紗的你和一位金色頭發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