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布加揮手趕蒼蠅一般把安塔芮絲趕到了一旁。她隻能蹲在離納西莎很遠的一旁,看着三個女人為坐在梳妝鏡前的納西莎忙碌。
沃爾布加一連施了好幾個容光煥發咒才掩蓋了納西莎的黑眼圈。
德魯埃拉站在納西莎身後給納西莎梳頭發。安塔芮絲看着她消瘦的背影,真怕一陣風把嬸嬸吹走了。
貝拉繞着挂在衣帽架上的黑色的屬于納西莎的禮服轉,啧啧稱贊。她灰色的眼睛癡癡地看着禮服上的亮片,表情有些向往,有些憧憬。
安塔芮絲從沒有想過,這件禮服最驚豔的時候不是挂在衣帽架上,而是它穿在它的主人身上——
納西莎一頭金發妥帖地編在腦後,頭上别着十來顆色澤圓潤的珍珠。她修長的脖頸上戴着一串樣式複雜的鑽石項鍊,在鎖骨處拖着一個銀制的蛇。再往下——禮服整體是魚尾設計,腰部收的很細,恰好展示出納西莎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抹胸的設計,在中間開了一個倒U型的小口,含蓄優雅。腋下和胳膊處是銀色蝴蝶造型,下墜流蘇。最妙的不是腳踝處行動間漾開的層層疊疊的褶皺,而是臀部上方延展出來的套在小臂處的淡藍色蝴蝶結,泛着流動的銀色光芒。長長的淡藍色拖尾時不時掉落銀白亮片,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她轉過身,沖安塔芮絲微微一笑。安塔芮絲被驚豔得好半晌都沒有合上嘴巴。直到沃爾布加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頭頂。“回神,該換衣服了。”
安塔芮絲捂着被敲打的頭,偷偷摸摸瞟了一眼又一眼沃爾布加穿着的黑色禮服長裙開在腰上的口子,腰窩内陷,性感極了。
等拉好小禮服裙的暗扣,安塔芮絲撇了撇嘴。比起納西莎禮服的閃亮,貝拉的性感,沃爾布加的莊重,就連德魯埃拉的都足夠優雅,她的小禮服簡直挑不出任何優點——白色抹胸長裙,唯一亮眼的是腰部的像堆疊的花瓣的設計,下擺蓬蓬的。
跟着大人後面下樓的安塔芮絲還有些不情不願。對比其他布萊克的禮服,她的小禮服太普通了!
咦——安塔芮絲望向一樓門廊邊上背對着他們的高大金發男人,從他的動作上看,他似乎是在欣賞那把用巨怪的腿做的雨傘架。
他是誰?
貝拉同樣也看見了。她重重地“哼”了一聲。
聽到幾位女士下樓的動靜,陌生的男巫連忙轉過頭。金色短發,藍色眼睛,臉型很窄,說不上非常英俊,起碼不難看。他殷切地同沃爾布加和德魯埃拉打了招呼。
——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安塔芮絲認出來了。
前者淡淡颔首連絲笑容都吝啬寄予,後者倒是熱情不少,語氣親昵。
這讓安塔芮絲更好奇了——為什麼相比較常常在外社交的沃爾布加,羅道夫斯看起來和德魯埃拉更熟?而且德魯埃拉的熱情也有一絲不正常。
貝拉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在他和德魯埃拉打招呼的時候臭了起來。“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她面色不善地看向德魯埃拉。
羅道夫斯的臉色尴尬了一瞬。
“貝拉。”德魯埃拉責怪地看了一眼貝拉。“别這麼沒有禮貌。羅道夫斯是我特地邀請來的貴客。”
“是的——布萊克夫人邀請我從老宅出發前往馬爾福莊園參加婚禮。”
貝拉的表情并沒有因為德魯埃拉和羅道夫斯的解釋而好上一點。她“啧”了一聲。“那你弟弟怎麼辦?”
羅道夫斯的笑容變大了。“拉巴斯坦将從和我的父親從萊斯特蘭奇莊園出發。”
安塔芮絲瞧着貝拉臉上的不耐煩,猜測着羅道夫斯不會以為她是真關心他弟弟吧。她猜貝拉隻是想找個理由把他趕回家。
“好了——我們該出發了。”沃爾布加可不想管他們之間湧動的暗流。她說完拉着安塔芮絲率先邁步離開。
羅道夫斯側開身,讓沃爾布加先走。納西莎緊随其後。德魯埃拉有意留貝拉和羅道夫斯多多相處,所以她走在了兩個人前面。
安塔芮絲沒有問她們為什麼往門外走這種問題,她早就知道了,今天他們出門不靠飛路粉不靠魔杖,她們将乘坐馬爾福家族派來的神符馬馬車。
神符馬已經候着了。它是飛馬的一種,有着金色銀鬃,火紅的眼睛像燃燒的火焰。神符馬體型普遍壯碩,站在安塔芮絲面前的這一隻有三四個安塔芮絲那麼高,三四十個她那麼壯。
神符馬隻喝純麥芽的威士忌,而且一天至少能喝掉三桶。所以它的飼養成本非常高(“它們每一滴血液都散發着金加隆的氣息”,一些人的評價)。當然,布萊克家族也完全負擔得起。雖然安塔芮絲不知道他們家金庫裡到底有多少金加隆,但是養一匹神符馬肯定不在話下。遺憾的是老宅沒有空間。隻有像馬爾福家族那樣的莊園,才能安置一匹神符馬。
一群人裡隻有安塔芮絲人小腿短一步跨不上馬車,還好沃爾布加足夠貼心,她最後上去,拉了一把安塔芮絲。不然安塔芮絲就得考慮抱着神符馬的腿,非常有失淑女身份地胳膊和腿一起使勁往上爬。
安塔芮絲進了裡面,發現馬車裡的空間非常大,再坐幾個人也綽綽有餘。也許内部被施了某種擴大空間的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