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竹之内喬南沒有否認。“并且,失敗的案例不在少數。”
雛衣沉默,她咬着嘴唇。過了許久,她才緩緩道出自己的心聲。
“喬南姐姐。”
“我很小的時候,就從母親那裡得知了詛咒的事情。當然,不隻是我,我的兄弟姐妹都知道。”
“父親總是很忙,作為鬼殺隊的主公,要了解隊員的招錄,訓練的情況,充分了解他們的戰鬥能力。還要每月抽出時間與柱們開會讨論各種大事小事。産屋敷家在外經商的産業,也有一些東西需要他過目。”
“我知道,他是個很溫和的人。自小到大,父親從未對我發過什麼脾氣。不過偶爾會兇一下弟弟,畢竟他是早已定好的新任主公,對他的要求會更加嚴格一些。”
“父親為數不多的閑暇時刻,便是偶爾處理事情累了,站起身看一會我和日香拍皮球。”
“再後來,我和日香慢慢長大,協助他承接了鬼殺隊員的選拔任務,母親也可以稍稍将重心放在後勤和經商的事宜上。這才讓他身上的擔子輕了一些。”
“我很想,很想再努力為他分擔一點什麼。這樣的話,他或許就不會那麼累,或許就能多一些時間陪陪我們。”
“詛咒這個詞,在漫長而單調的生活裡漸漸變成了一個符号。而當我不自覺地發現到父親的臉已經遍布疤痕的時候,它才真正活生生地跳進了我的腦海裡。”
“所以,後來每一次選拔隊員的時候,我都有一些不能說的私心。我希望他們能夠幫助大家盡快解決掉鬼舞辻無慘,讓所有人的生活都盡快地恢複到平靜之中,最好......在父親的病更加嚴重之前。”
“你等到了。”喬南輕聲安慰道。“你應該知道,這是前所未有的機會。”
“但若七星燈不起作用,我就再也見不到父親了,對嗎?”
“主公會撐過去的。”喬南無法,也不能向她解釋竹之内降宇的存在。“你要相信他。”
“他能以一己之力,将那麼多優秀的獵鬼人集結起來。解開他們的心結。你瞧,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之下,六個上弦,已經折損一半了。”
“希望就在眼前,如果有的選,他一定是不願意倒下的。”
“你剛剛說,主公不是忙于工作,就是訓練準備繼承主公之位的弟弟。這些都是形勢所迫,等到決戰之後,鬼舞辻無慘的陰影不再籠罩在每個人頭上的時候。”
“你們可以一起去逛燈會,去郊遊踏青放風筝,去享受本應屬于你們的生活。”
“真的嗎?”雛衣吸了吸鼻子,與喬南一齊望着天上的繁星。“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嗎?”
“會的。”少女回房間,将厚外套披到雛衣的身上。“夜深露重,如果累了的話,就早些休息吧。”
“我睡不着。”雛衣搖搖頭。
“那就抱着這個枕頭。”喬南變戲法似地從身後拿出一隻圓柱形的抱枕。“犯困的話就靠一會兒,熬夜摸魚必備神器。”
雛衣似懂非懂地接過抱枕,靠在院子的梁柱旁,呆呆地望着天。
直到深色的夜幕一點點變得透亮,太陽沖破了雲層,将鬼殺隊并不顯眼的小建築群映照得熠熠生輝,她才緩緩被那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刺得睜開了眼。
随後,熟悉的容顔伴随着熟悉的聲音一同出現在了少女的面前。
“抱歉,雛衣。這麼多年,我太忽略你的感受了。”
日香和天音夫人一左一右,站在産屋敷耀哉的身邊。
而昔日還躺在床上,渾身纏滿繃帶,無法行動的主公,再一次恢複了喬南剛來時候所見到的模樣。面容溫和而慈祥,僅有額角上那一小塊瘢痕,似是在提醒衆人,詛咒仍舊存在。
雛衣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激動和難過,撲到産屋敷耀哉懷裡大哭起來。
“這一切,還要謝謝竹之内小姐。”天音夫人轉向站在另一側的喬南,彎下腰準備行禮。
“别别别。”喬南連忙扶過天音。“這是晚輩分内應盡之事,何談謝字呢。”
“何況您是知道的,我不喜歡這些繁複的禮節,若不是怕師兄叨叨我,柱合會議我都想躺在藤椅上聽。”
“最好再找個書記員幫你把會議紀要寫好,事後送你桌上翻閱。”北鬥适時幫腔。
“就你話多。”喬南又好氣又好笑地彈了一下北鬥的腦門,内心卻也長舒了一口氣。她沒有遲疑,直接将目光轉向了産屋敷耀哉。
“主公大人,我有一個新的發現,可能需要您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