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換了鞋子進入滕文宅。
滕文先生在餐廳喝得爛醉如泥:“啊?什麼人進來了?”
“你就别管了!就知道喝!”滕文太太斥責了他,随即帶着茱蒂和藥郎甲上樓,“我兒子就在樓上,已經半個月沒有下樓了,吃喝拉撒都在上面,人也像氣球一樣胖了起來,我真的覺得他是中邪了……”
【哒】
滕文太太打開房門。
昏暗的淩亂房間裡,一個肥碩的青年正佝偻着身體打遊戲。
發現門開後,青年忽然暴躁地咆哮:“你幹什麼!我讓你進來了嗎?”
茱蒂嘟囔:“怎麼對你母親說話呢?”
青年重重扔下手裡的遊戲手柄,怒氣沖沖地起身走向茱蒂等人:“我說什麼了?你又是什麼東西?你來這裡——”
滕文太太請求自己兒子:“志勇,你聽我說——”
【噔】
藥箱出現在藥郎甲背後。
【唰】
藥郎甲瞬間從箱子裡掏出一個罐子,抓出一把粉末抛了出去。
“啊!喂——喂喂!”被糊了一臉粉末的青年連連後退,連忙用手揉眼睛,“什麼鬼!你搞什麼鬼啊啊啊啊!”
滕文太太尖叫:“你幹什麼啊!”
“這隻是驅邪用的,普通的鹽,而已喲。”藥郎甲很敬業地換了一個瓶子,趁着滕文太太和她兒子還沒反應過來,走上去揪住青年的衣領,把第二個瓶子怼進這個人的嘴裡,“喝這個才有效呢。”
【噸噸噸噸】
他灌藥的角度過于刁鑽,竟然讓青年情不自禁猛炫好幾大口:“唔……唔……”
藥郎甲把整瓶藥水都灌了下去:“這樣就行了。”
“……”茱蒂沉默。
簡直幻視藥郎丙。
【啵兒】
藥郎甲拔出空藥瓶,松開左手把青年扔到地上:“這樣是不是,乖巧了,很多呢?”
“咳……咳咳……”嗆了氣的青年跪在地上,雙手掐着喉嚨費力幹嘔。
滕文太太驚恐地跪下去拍他後背:“志勇!志勇!志勇你怎麼樣了!”
“啊……啊……”志勇的眼淚大滴大滴落下來,突然抱着母親開始哭泣,“媽媽——媽媽啊啊啊啊啊——”
滕文太太焦急地詢問:“志勇!志勇你怎麼了?”
志勇閉着眼睛大聲嚎叫:“媽媽啊啊啊啊啊啊——”
藥郎甲站在旁邊,擡起右手扣住下巴,宛若一個醫生正在端詳藥效如何:“嗯……”
茱蒂呢喃:“竟然是有效果的嗎?”
藥郎甲自豪地的用餘光看她:“您在懷疑什麼呢?當然是,有效果的,喲。”
茱蒂沉吟:“我還以為他就是單純的脾氣爛呢。”
藥郎甲冷笑:“這就是,治療,脾氣爛的藥哦。”
茱蒂側頭看他:“诶?還能這麼對症的嗎?”
藥郎甲把藥瓶放回藥箱:“是藥瀾先生送給我的新藥方呢。”
茱蒂眯眼:“哦我一點都不意外……”
藥郎甲:“藥效不會很持久,但隻要,當下有點用,就行了。”
痛改前非的志勇終于開始說人話:“媽媽!我錯了啊啊啊啊啊——我對不起你啊啊啊啊——”
“啊……”聽到如此感人的話語,滕文太太欣喜若狂地哭泣,“志勇!志勇啊啊啊啊啊——”
“好,好。”藥郎甲機械地拍了兩下手掌,如同一個冷漠的導演俯視兩個蹩腳演員,“感人的戲碼先放一放。”
【噔】
滕文太太和志勇臉上的誇張表情突然消失。
他們兩人跪在地上,都麻木地看着藥郎甲。
藥郎甲同樣盤腿坐下來,耐心地輕聲詢問:“一個月前發生了什麼事?您為什麼,會休學在家呢?”
志勇的嘴似乎被藥麻了,結結巴巴地開口:“一個月前,隔壁班的一個老師,高野本樹跳樓自殺了。她的冤魂回來索命,我們都看到了,我們都看到了……”
藥郎甲:“高野本樹,為什麼自殺呢?”
志勇用尖銳的扭曲音調叫喊:“不關我的事啊!她自己是個廢物有什麼辦法?不會當老師就别來當啊!變成鬼來報複學生這算什麼本事啊!廢物就不要當老師啊!”
茱蒂詢問:“你的意思是,她不受學生歡迎對嗎?”
志勇的雙手扭曲,眼珠快速顫抖:“誰會喜歡這種惡心的老師啊!她什麼都要管!她天天用那種變态的眼神看着我們!就好像她是個救世主一樣!”
“嗯……”茱蒂覺得他此刻的表情非常怪異,于是打開手機攝像頭,開始錄制志勇此時的反應,繼續詢問說,“因為讨厭她,所以你們經常和她對着幹嗎?”
志勇的眼珠開始在眼眶中劇烈亂竄:“和我沒關系啊!她是隔壁班的,我什麼都沒幹啊!”
茱蒂再問:“那你知道誰最讨厭她嗎?你能說出其中三個人的名字嗎?”
志勇開口:“他們應該是——”
【叮叮叮叮叮】
排列在藥箱裡的天平突然集體震動。
【嗡】
一隻巨大的眼睛突然在志勇的房間牆壁上睜開。
“哈。”藥郎甲敏感地察覺到異常,起身跳入房間裡面。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