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庫洛洛驚歎的先例,随後在治療其他人時我都下意識放慢了速度。
我的本意是想藏拙,哪知傷口緩緩愈合的樣子反而讓他們更覺驚豔,如果不是庫洛洛着急,我甚至懷疑他們有想再傷一次自己等我治療的想法。
“喔~原來傷口是這麼好的啊,一層一層的,真有意思。”窩金的眼裡亮晶晶的,閃爍着十足的好奇光芒,幾乎是我剛斷開查克拉的瞬間,他便急切伸着爪子去扒拉。
我故作兇狠地拍了他一下,小聲呵斥,“别亂來,不然下次就不給你治了。”軟軟糯糯的語氣并沒有多少威懾力,但也足以窩金停手了。
窩金驚訝地瞪着我,滿臉不敢置信,低頭看了一眼我拍打過的地方,似乎對我有膽子打他這件事很吃驚。
“瞪什麼瞪!”我叉着腰,坐在地上的他剛好能與站着的我平視,因此我很輕松的就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我指着他的傷口道:“我的勞動果實,不愛也請尊重。”
窩金後知後覺側頭看一眼俠客,随後冷笑一聲,“OK,我尊重。”嘴上說着,但露出的八顆獠牙可沒多少服軟的意思。
我懶得跟他計較,徑直回到俠客身邊,靠近俠客的一瞬間,我臉上也随之露出了一抹疲憊。
實話是我真的累了,幾天沒阖眼的高負荷運轉已經讓我接近崩潰邊緣,但更讓我難以理解的是,同樣高負荷運轉的幻影旅團居然看上去一點問題也沒有。
是我太菜了麼?不,有可能是他們太強了。
“你還好麼?”随着我的主動靠近,俠客不能觸碰我的命令也随之解除,他雙手環住我,低垂的眼神裡皆是擔憂。
那充滿關懷的口吻,溫柔而真摯,讓我心跳在不經意間蓦然加速,渾身仿佛被一股暖流輕輕觸動。
我緩緩地閉上眼,心中不由感歎,女人真的是一個及其神奇且感性的物種,有時候能觸動她們心弦的,不一定非得是生死攸關之時的英勇救助,也可以是疲憊不堪時,一句簡單卻溫暖的關懷。
就像現在這樣,陌生的環境,危險的人群,疲憊不堪的神經,一份輕輕環繞在你身側的溫暖臂彎。
心動隻在瞬間。
「可惜這一切都是假的。」
再次睜眼的我,瞬間清醒。
我擡頭看向俠客,當着一幹衆人的面柔聲回應道,“能幫到你的隊友,一切都是值得的。”
“哈哈哈,俠客這媳婦兒我喜歡,”窩金十分耿直地拍着膝蓋,笑臉盈盈:“可比那個西索好多了,團長,反正西索還沒刻數字幹脆換莉莉娅得了。”
我去!哪可真是謝謝您了嘞!我眼睛驚恐地瞪着窩金。
“嗯,是個不錯的考慮,但還是得等出去再說,”庫洛洛站了起來,毫無起伏的聲線說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休息夠了就出發。”
衆人随之起身。
迎着巨大的光幕,窩金率先打頭陣排在了最前面,随後是信長、飛坦和俠客、瑪奇、派克,庫洛洛帶着我走在了最後。
令我感到驚訝的是,他們這個隊形的排列幾乎沒有做任何言語上的交流,單憑一個眼神便決定了先後。
然而就是這樣一件細微的小事,讓我瞬間熄了加入幻影旅團的念頭。
不得不承認,這群人之間真的有一種不可言喻的默契。
那是屬于原始成員之間獨有的默契,仿佛是一道無形的屏障,無論後來加入多少其他隊員,都無法将其滲透。
我突然想起了原著中窩金死時庫洛洛為他指揮的那場盛大演奏,如果未來加入後死亡的人是我,想必最多得到的會是庫洛洛一聲「可惜了」吧。
看着前方衆人進入的背影我默默地歎了口氣,加入的事還是算了吧,命要緊。
當派克即将邁步穿越那道光幕時,不知為何,我的心裡莫名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總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麼重要的事。
但到底忽視了什麼?我又一時想不起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行為,我伸手攔下了走在我身邊的庫洛洛。
“嗯?怎麼了?”庫洛洛疑惑地看向我。
随着派克身影消失的光芒,我捕捉到了庫洛洛眼裡一抹轉瞬即逝的警覺。
電光火石之間,我恍然大悟,瞬間了然那份被遺忘的東西是什麼。
庫洛洛也好似感覺到了什麼,幾乎是召喚盜賊筆記的擡手刹那,我的念力已經發動了……
24小時到了就可以換人,不是麼?
……
等我進入光幕時,提前進入的衆人已經走了很遠,我趕緊邁着步子跟上去。
我不知道其他人進入時是什麼感覺,與我而言的感覺是非常不好,迎面而來的便是深入骨髓的陰寒之氣,仿佛全身的力氣和保護都被瞬間抽離般,伴随着而來的是一股及其令人作嘔的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