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幸再次賜予了禅院甚爾全方位無死角的報答案大禮包。
禅院甚爾被騷擾到縮在沙發上,用抱枕捂住耳朵。
“我不是做了飯嗎?”
伏黑幸和善微笑,陰氣森森。
“白飯加一片海苔的搭配,放在便利店裡一整天都賣不出去,半夜打折隻要50日元都不一定能找到好心接納它的顧客。”
“這就是我廚藝的極限了。”
禅院甚爾慢悠悠地翻身,如同一尊卧佛側卧。
正所謂隻要我沒有道德,就沒有人可以拿道德束縛我。
他屑裡屑氣地撐着腦袋:“果然你還是拿錢自己去買便當比較好吧。”
“不要放棄,我相信隻要甚爾君願意努力,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優秀的小白臉。”
伏黑幸一本正經地說出了陰陽怪氣的話。
她将一張花花綠綠的傳單推到禅院甚爾面前,憂心忡忡的語氣仿佛一個真心實意為小白臉的業務能力擔心的金主。
“小白臉的技能也是要與時俱進的,不然富婆會被其他人美手巧的年輕帥哥輕易搶走。”
禅院甚爾懶懶地掀開眼皮子,看了傳單一眼。“天使之心家庭主婦廚藝培訓班”幾個大字映入他的眼簾。
禅院甚爾有了不妙的預感:“你要幹什麼?”
伏黑幸嚴肅道:“我給你報了名,去進修業務吧,甚爾君,你一定能當上最了不起的軟飯男!”
禅院甚爾隻想過平靜的生活。
平靜的生活需要付出代價。
這個代價不是被救護車碾爆腦袋,僅僅隻是參加一個補習班。
伏黑幸承諾一周都不會打擾他賭馬賽艇,便當晚飯也不需要他準備。
禅院甚爾被折騰得将近一周沒有摸到賭票。
他可恥地心動了。
培訓班的老師管不了他。伏黑幸要求他每次去上課都要拍照給她檢查,不過是去那裡晃一趟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合算的買賣,于是他答應了。
這就是禅院甚爾站在廚藝課堂裡的原因。
膀大腰圓的壯漢站在一群家庭主婦與中年婦女中,宛如鶴立雞群般格格不入。
禅院甚爾:“......”
他面無表情地擠在料理台前,手裡是被廚藝老師硬塞過來的打蛋器,面前是滾着水珠的新鮮瓜果。
天生的好聽力讓他能清楚地聽到周圍大媽們的竊竊私語。
“又一個來上廚藝課的男人呢。”
“雖然長相很兇悍,但一定和阿龍一樣都是賢惠的好男人!”
“外表那麼冷漠,是不是害羞了?”
叽叽喳喳,嬉戲哄笑,快樂是她們的,與禅院甚爾無關。
老師拍了拍手,“要上課了哦,今天我們來學習制作——蛋包飯!”
我要走了。
禅院甚爾冷漠地放下手裡的打蛋器,反正照片發給了伏黑幸,他在這裡繼續混時間沒有意義。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廚藝培訓班的大門打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外。
男人一身黑色大衣,頭戴一頂黑色小圓帽,遮住半張臉的墨鏡後隐隐可見貫穿左眼的傷疤。
那道傷極深,把血腥和狂氣刻在男人臉上,是與他照面的第一眼特征。
男人眼珠一轉,所有人當場噤聲。
禅院甚爾眉頭一跳。
身為地下世界的一員,他在男人身上嗅到了同行的氣息。
那是從街頭拼殺出來的血腥味。
但這些都不是最霸占他眼球的。最可怕的是,男人的黑色大衣外面,罩了一件印着白癡狗的米色圍裙。
可怕,太可怕了。
居然有一天,他的眼前出現了幻覺。
男人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仿佛下一秒就能從腰間拔.出肋差,給廚藝班的老師來上一刀。
他的笑讓禅院甚爾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緊繃起來,警惕他的一舉一動。
露出恐怖笑容的男人輕手輕腳地關上廚藝培訓班的大門。
“對不起,遲到了十秒鐘,我來上課了。”他很有禮貌地道。
禅院甚爾緩緩歪頭,承載不住一腦袋問号。
他甚至忘了走。
溫和有禮,但笑得像剛去街東頭砍了十七八個人回來的圍裙男,站在禅院甚爾身邊。他們共享同一張料理台。
兩大廚藝班猛男一左一右排開,虎背熊腰,鋼筋鐵骨。
一人手拿打蛋器,是廚藝班的打蛋護法。
一人手拿削皮刀,是廚藝班的削皮天王。
禅院甚爾原本與廚藝培訓班相差十萬八千裡的畫風,因為神奇的圍裙男莫名其妙變得和諧了起來。
他打量着這個圍裙男,圍裙男正拿着筆記本,專心記下老師所說的制作蛋包飯的要點。
廚藝班難道是某個□□的接頭場所嗎,聽課其實是某種新興的接頭方式?
禅院甚爾百思不得其解。
他優良的視力和比圍裙男略高的身高正好能讓他看見圍裙男的筆記上寫了什麼。
“碗裡打蛋攪拌,不得起泡。”
“不粘鍋少油大火燒熱,溫度适宜時倒入蛋液。”
“颠鍋的同時用筷子迅速攪拌蛋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