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方嘉賓顯然很不能理解:“我擦你竟然就準備跑路了?!這倆天之驕子都為你打起來了,你不勸架也就罷了,你也不選一個嗎?!”
鹿汀朝張了張嘴:“啊……我,我選一個嗎?”
藍方嘉賓被氣笑了:“對啊?難不成你都要啊?你吃得消嗎?!”
鹿汀朝:“……QAQ”
鹿汀朝向後縮了腳步,最後一步一步退到了牆角。
鹿汀朝想,無論時間如何向前走,他果然還是原來那個鹿汀朝。
他還是做了錯事就想逃跑,還是不想承擔任何責任,他還是膽小又怕事,他還是……需要一個能擋在他前面的人。
他就是這樣一個從小到大都長歪了的……鹿汀朝。
似乎很快,又似乎漫長。
莊稷的臉上挂了彩,他神情冷漠的穿過人群,走向在牆角站着的鹿汀朝:“手。”
鹿汀朝乖乖的把手給了他牽。
莊稷右手還沾着血,卻用那隻手摸了摸鹿汀朝的臉,還未幹涸的血漬便也染在了他的臉上。
莊稷說:“回家。”
鹿汀朝便跟他走了。
走出幾步。
費修齊道:“BB。”
這次鹿汀朝沒敢再停下。
費修齊聲音卻笑了:“朝朝,剛才才是接吻。我是不是比他厲害多了?”
鹿汀朝:“……”
*
鹿汀朝恨死費修齊了。
家裡床單濕了又換,換了又濕,後面兩天地毯,窗簾,連桌布都全部重新換了個徹徹底底,幹幹淨淨。
鹿汀朝甚至都不敢穿純棉的睡衣,因為棉質衣料真的會摩得他原本就破損的地方生疼。
莊稷給他換了一套又一套最上好的香雲紗,又弄壞了一套又一套的香雲紗。
最後抱着穿着香雲紗睡裙的鹿汀朝坐在水裡,一邊吻他,一邊握住他的五指:“朝朝,又要壞了。”
鹿汀朝腦袋已經幾乎不會轉了,他連反抗都想不起來的窩在莊稷懷裡,想起了之前莊稷在耳邊說的一件香雲紗的價錢,豔紅的唇喃喃:“衣服……衣服壞了……”
“衣服壞了。”
莊稷輕柔的哄他,“朝朝也要壞了。”
壞,壞了?
鹿汀朝被吓哭了,他一抽一抽的啞着嗓子罵莊稷:“騙人,騙人。你說換了女孩子的裙子就不……不……”
莊稷“嗯”了一聲:“寶寶記得對,我說換了裙子就不欺負你。”
鹿汀朝哭得更慘了:“那你,那你還……”
“我沒有欺負朝朝啊。”
莊稷又親了鹿汀朝一下,“寶寶,你看,我在愛你呢。”
鹿汀朝已經徹底乖了。
他抱着委屈的自己躲在被子裡,像顆蠶寶寶似的用背對着莊稷。
一會兒,又自己翻了個面,用哭紅的眼睛看着莊稷。
莊稷吻了一下鹿汀朝的眼睛:“乖了,寶寶睡覺覺。”
鹿汀朝不閉眼。
莊稷:“下周新亞的拍賣會有兩塊帝王綠的翡翠原石,給你買來玩。”
鹿汀朝不說話。
莊稷:“你喜歡的那輛車也訂好了,明後天就能到,開新車去炸街,好不好?”
鹿汀朝搖頭。
莊稷:“莊氏要起一棟新的寫字樓,送給你當生日禮物。”
過了好一會兒。
鹿汀朝啞着嗓子,拽了拽莊稷的睡衣:“我們……什麼時候去離婚?”
莊稷“啪”一下按了燈,聲音溫柔:“睡吧。”
鹿汀朝手磨磨蹭蹭向上拉,抱住了莊稷的胳膊:“你,你為什麼不正面回答?你都答應了。”
莊稷平穩的呼吸從身旁傳來。
鹿汀朝眼圈又紅了:“你是不是騙我的……莊稷!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說話都會做到,答應我的都會做,嗚……做到……”
床邊的燈突然又開了。
燈光倒映進鹿汀朝通紅的眼睛,也一并映亮了他身上的所有斑駁。
莊稷:“對呢。”
他俯身貼近。
鹿汀朝幾乎能感受到莊稷胸膛燥熱的心跳。
他的聲音低沉,宛如魔鬼的話語,“朝朝,我沒有以前那麼容易被騙了。從現在開始,你會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清晰的感受到這一點。”
莊稷起身下床,肌肉線條優越,後背血紅的數道抓痕還滲着血。
他毫不介意,撈起床邊的衣物随意穿上,甚至連領帶都一并打好。
莊稷西裝革履,在鹿汀朝唇上親了一下:“我們生活和諧,财産共有,鹿汀朝,騙你的,我怎麼可能離婚?”
鹿汀朝:“!!!”
“我要回劇組趕戲,明天張嫂過來照顧你。”
莊稷拉開卧室門,“寶寶,這兩天還是待在家裡好一些,穿其他衣服會疼的。”
鹿汀朝狠狠咬唇:“莊稷,我讨厭你!”
莊稷:“嗯,可我愛你。”
卧室門被關上,頃刻後,樓下的大門也被關上。
房間安靜下來。
鹿汀朝躺在床上閉着眼睛數了很久的羊,左右還是睡不着……倒也不是疼,就是難受。
他睡不着,别人就也容易被騷擾。
鹿汀朝揉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
他摸過手機左看右看,不客氣的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那邊的人過了陣才接起來。
縱然已經午夜,那邊卻依舊聲線清明:“鹿汀朝,深夜擾民是犯法的。”
鹿汀朝盤着腿一前一後的搖晃,慢吞吞的:“哦……那莫叔叔生氣嗎?”
“很生氣。”
鹿汀朝臉皮向來很厚:“那我能讓生氣的莫叔叔幫個忙嗎?”
“說。”
鹿汀朝:“我有一個朋友想離婚,可是他老公不願意,現在陷入了僵局。莫叔叔這麼聰明,一定會有辦法的叭。”
電話那邊呼吸重了一下,沒有說話。
鹿汀朝:“莫嶺南?”
“有。”
良久。
電話那邊道,“但莫叔叔需要那個人親自上門來一次,才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