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練結束,午休過後還有一個工程師會議,作為賽車的使用人,李森嶼和詹姆都會到場。
剛落座,李森嶼就問詹姆:“你的賽車也有海豚跳嗎?”
受到海豚跳的影響,詹姆情緒并不高張,聽了這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下你滿意了吧?!”
李森嶼:“???”
他也沒說什麼,怎麼突然就炸了,剛剛他的語氣也很平和,不帶任何情緒,隻是單純想問問自己遇到的情況詹姆是不是也遇到了。
莫名其妙。
李森嶼眉頭微粗,看了眼門口,陸續有車隊工程師進來落座,道:“我隻想知道我們是不是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詹姆正為這事發愁,加上本來就對埃爾森心懷抵觸,聽他疑問,條件反射一樣覺得他在炫耀,就想怼他,聽他這樣說,也許是誤會了,态度稍有緩和:“你也跳?”
李森嶼歎了口氣,手托着腮:“快成彈簧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之前開模拟器的時候好好的,賽車應該也是在這個數據下做的調校,就算有誤差也不應該這麼大。”
詹姆擺下手:“他媽的,模拟器數據根本就不準,白他媽玩,草了。”
如果隻是一個人有問題,也許是個人和賽車調校的問題,兩個人的賽車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彈跳,就說明是賽車有問題,至少使用的機械套件不足以在維倫紐夫賽道避免彈跳。
可他自認為基恩車隊是個成熟的團隊,而且車也僅次于普西頓的,怎麼這站就突然完犢子了呢。
李森嶼:“待會聽聽他們開會怎麼說吧。”
·
二練即将開始,好好的有實力争冠和上領獎台的車幾天之間就變成了被海豚跳困擾的賽車。
基恩的兩位車手誰也不知道手裡的賽車更換了前翼尾翼後在這條賽道的表現會怎樣,隻能上賽道才知分曉。
二練倒計時開始,因為一練損失了時間,他是第一個駛上賽道的。
輪胎溫度還沒有完全達到工作狀态,但是更換了高下壓力套件的賽車,相比之前,操控性确實好了一些,隻是雖然賽車海豚跳沒有之前明顯,但是又面臨着另外一個問題——容易打滑。
眼下李森嶼已經駕駛這輛KN31在賽道上行駛近十圈,但輪胎溫度始終沒有能進入工作窗口,達到工作狀态。
不是在這個彎滑一下,就是在那個彎甩一下,簡直不能開。
李森嶼快要崩潰了,他甚至有種想自己下去跑的沖動,這樣不順手的車坐在裡面就跟坐/牢一樣,痛苦萬分。
這已經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跟亨利反饋,可亨利也沒有辦法,車隊的技術總監已經在找問題了,但根據經驗看,這場比賽的結果,很難說。
一波三折。
好不容易開始走上正軌,賽車又開始掉鍊子,李森嶼現在就是急急國王,急得不行。
被召喚進站更換輪胎時,車組人員根據指令對賽車進行簡單的調整,等待的時候,李森嶼就沒忘了跟亨利溝通。
他已經成功PUA自己,既然車不行,那隻能從自身上找原因,賽車既然不能适應他,就隻能去适應賽車了。
李森嶼一邊盯着屏幕看剛才那幾圈的試車,一邊跟亨利溝通怎麼才能更好的适應這樣的“完美”賽車。
是在該加速的時候晚個一兩秒出彎,還是在該減速的時候提前一兩秒刹車,總之,隻要他适應的快,就能反客為主,重新操控賽車。
亨利沒想過埃爾森的覺悟會這麼高,竟然主動提出适應賽車,就跟他說了幾個關鍵點。
這是下下策,至少能讓埃爾森把今天的練習賽順利推進下去,不至于像上午的一練那樣,沒跑多遠就回去了。
李森嶼:“我可以調整駕駛風格和習慣,但是我希望排位賽前,這輛車能不這麼興奮的蹦來蹦去了,又不是沒參加過比賽,冷靜點不好嗎?”
[我進錯直播間了?埃爾森什麼時候說話變得這麼幽默風趣了?]
[他不幽默風趣能怎麼樣,基恩這站看起來是調不明白這輛車了,我看詹姆那車也很掙紮。]
[怎麼搞的,我看網友發的路透,不是說在總部練好幾天模拟器,就這結果?]
[不會吧,看了這麼久F1,不會不知道模拟器、風洞和比賽這三個數據不可能完全一樣吧?]
[埃爾森這不得瘋了?怎麼還這麼冷靜。]
李森嶼并不冷靜,在他沒有按下TR鍵的時候,已經罵天罵地罵了不知道多少。
估計隻有車手才能理解他的心情,入彎時,明明一百米刹車就來得及,因為輪胎打滑問題始終無法解決,他隻能在一百五十米就開始輕輕刹車。
出彎時,明明可以立刻加速,他不行,要拖一會,慢慢加速。
那種油門不能踩到底,刹車不能踩到死的感覺讓他在崩潰的邊緣遊走,幸虧這不是正賽。
不。
李森嶼隻要一想到這車調不好的話,可能會讓他在排位賽和正賽開這樣的破爛車,就又想罵人了。
從前覺得一個小時的時間挺快的,但今天,他坐在車裡一圈圈刷,度日如年。
李森嶼:“還有多久能結束?”
多一分鐘他都不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