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整齊的提問讓服務生嘴角笑容凝住,一秒鐘後才恢複自然:“我不太清楚,但他說是您的朋友。”
布蘭特從服務生身旁擠出去,走廊裡空無一人:“在哪給的?”
服務生:“一樓大廳。”
“他長什麼樣,穿什麼衣服?高矮胖瘦?男的女的?長發短發?”布蘭特一口氣說了好幾個問題,跟調查戶口似的。
李森嶼趕緊攔住他,從服務生手裡把紙袋接過來:“謝謝,麻煩了。”
“那他有沒有說些什麼?”
服務生:“他說希望您早日康複。”
李森嶼點頭,再次道謝,睨了布蘭特一眼,把門關上,臨時暫停了吃飯的計劃,回到房間内,打開紙袋。
裡面是跌打損傷藥,沒留紙條,沒有任何有關送藥人的身份信息。
李森嶼擡頭瞬間,看到另外三人也圍着看。
四個人對視,片刻後布蘭特一把搶過跌打損傷藥:“都不知道是誰送的,誰知道裡面有沒有奇怪的東西,不能要。”
“布蘭特說的我贊成,”希爾奧拉難得跟布蘭特同意意見。
科特:“确實,這年頭,你的身份,還是小心為妙。”
他剛剛都擔心裡面有/炸/彈。
三個人都警惕地看着李森嶼手裡的藥,反倒是他自己,并不覺得有什麼。
也沒覺得會像他們說的那樣,有人在裡面添油加醋。
隻是這藥到底是誰給的,李森嶼頭腦風暴了好一會,也沒想出來:“走吧,先去吃飯。”
因為希爾奧拉是臨時跑出來的,雖說有些事情可以遠程解決,但他也不能待太久,四個人吃了飯,他就出發去機場了。
到了機場,眼看就要離開,希爾奧拉道:“埃爾森,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說,方便嗎?”
“哦,你說,”李森嶼往旁邊挪了兩個人的位置,“說吧。”
李森嶼盯着他看了幾秒,發現他的注意力在别處,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布蘭特跟了過來:“你幹嘛?”
布蘭特揪了下他肩膀的衣服:“這有灰。”
李森嶼:“……過去,人家要單獨跟我說。”
布蘭特不情不願地閃開,但脖子伸得老長,隻恨自己不是長頸鹿,沒有順風耳。
人離開,李森嶼轉過頭:“說吧。”
希爾奧拉:“下周二SPEED跟你們總部有個合作晚宴,你知道嗎?”
“不知道,沒人通知我,”李森嶼實話實說,“怎麼了嗎?”
“明天會有人通知你們,到時候你會來的吧?”希爾奧拉問。
李森嶼:“如果車隊有要求,我會去的。”
“怎麼了?”
希爾奧拉斟酌片刻,道:“我想請你做我的男伴。”
“不行!”布蘭特跳起來阻止,“他不行。”
李森嶼回頭:“什麼?”
布蘭特理智迅速回籠,給自己找補,磕磕巴巴地說:“啊,這,我的意思是,堂堂CEO,不找女伴找男伴,不合适吧?”
他尬笑地看向科特,試圖從他那裡得到一點點支持:“是吧,呵呵。”
科特不想摻和這三個人的爛事。
他看埃爾森處對象看多了,雖然眼下這三個人的戲碼和之前的不太一樣,但宗旨是一樣的,在他看來沒有任何區别,根本就不想攪進三個人的關系中,他嫌煩。
所以就當沒聽到:“啊?什麼?”
布蘭特:“……沒事。”
希爾奧拉沒理布蘭特,道:“埃爾森,我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
李森嶼點頭:“好的。”
希爾奧拉:“那我先走了,你注意身體,我買了點有助恢複的補品,回頭叫人給你送來。”
李森嶼微笑:“不用這麼破費。”
“你值得,”希爾奧拉說完,跟另外兩人揮手告别。
“總算走了,真是煩,”布蘭特繃着臉抱怨。
李森嶼:“布蘭特,我鄭重其事的跟你說,SPEED是車隊的合作方,贊助商,希爾奧拉是他們CEO,你這樣非常沒有禮貌。”
“啊,知道了,”布蘭特就是看不慣希爾奧拉,總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令人作嘔。
“我是認真的,”李森嶼覺得他的态度不夠認真,并沒有認識到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我知道你是認真的,以後我會注意的,”布蘭特撇撇嘴。
以後他盡量背後嘀咕。
“好了,走吧,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會去早點休息,”李森嶼說。
“嗯,确實該回去了,我還有一堆事情要忙,”科特說。
他不僅要跟合作品牌溝通,現在還要打聽一下詹姆的去向,關心羅伊未來的動态,更要緊的是,得找馬克談談詹姆和埃爾森的事情。
每件事情都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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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李森嶼躺在床上像洩了氣的皮球,之前給賽後制定的計劃估計要泡湯,現在他隻想躺着。
肩膀隐隐作痛,他活動活動,翻個身把手機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