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從向導那裡得知,剛剛的深坑是非法捕獵的盜獵者所挖,為的就是抓一些不慎跌入的野生動物拿去賣錢。
隻不過今天差點補到一個人。
大概是沒想過會有人跑到樹林子裡上廁所吧。
至于坑裡那開始腐敗的鹿,就是盜獵者用來捕捉那些食肉動物的誘餌。
隻能說過于殘忍。
而詹姆之所以掉進去,就是因為在那深坑上撲了一層用來僞裝的樹枝藤條太過以假亂真,一腳下去就踩空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詹姆反應快,抓住了因為挖坑露出來的樹根,否則今天的事就不是故事而是事故了。
不過至少今後不會再有生物會掉進坑裡,已經跟當地動物保護組織聯系過,他們回去解決這個事。
畢竟保護野生動物是全世界的責任。
雖然團建就這麼結束了,但他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吧。
就是再來之前,大家應該都沒想到團建之旅就這樣草草收場。
保護雞蛋的事情最後以每個人兩天帶薪年假收了尾,也算是美滿吧。
回到酒店時,天已經黑了。
皎潔的明月挂在天邊,似乎在安慰每個在今天收到驚吓的靈魂。
若是能在山頂看到這些就好了。
李森嶼站在窗邊想。
就在此時,門被敲響。
他一邊過去一邊嘀咕,動作還挺快。
他叫布蘭特去買點晚餐回來,今天白天還是很驚險的,他需要吃點好的壓壓驚。
沒想到開門後看見詹姆站在門口:“怎麼是你?”
詹姆手裡提着一個袋子遞給他,道:“要不要聊聊?”
聊聊?
詹姆的葫蘆裡又裝了什麼藥。
主動找他聊,還真是……難以想象。
不過李森嶼也不是那愛駁人面子的人,想了想:“好,去哪?”
霍恩指了指上面:“頂樓的露天餐廳。”
酒店的頂樓是個大露台,算是家半自助的餐廳吧,可以外帶自備食品,也可以點餐。
更多的人是上來看看城市夜景。
兩人找了一個還算不錯的位置坐下,詹姆:“要喝點什麼?”
李森嶼:“檸檬水吧。”
兩個人吵來吵去也不陌生,就算熟吧。
詹姆叫來服務生,給自己要了杯咖啡,給李森嶼點了杯檸檬水。
等的功夫,詹姆把紙袋推過去:“今天的事,謝謝你,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缺,但是一點心意。”
李森嶼看了眼那紙袋,又看了眼詹姆,沒去動那紙袋:“謝什麼,換做是誰我都會這麼做。”
人之常情。
何況當時他也謝過了,沒必要搞得這麼隆重。
他說完,就看詹姆低下頭,幾秒種後,李森嶼又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搞忏悔那一套?
别吧。
詹姆笑了一下,李森嶼讀不出這笑容的意思。
詹姆:“我還以為你不會救我。”
“蛤?”李森嶼都驚了,差點直接站起來,坐了個動作,屁股都擡起來了,又坐回去,把椅子往前拉,身體前傾,是指交叉,擱在桌面上,盯着對面這人看:“詹姆,你在想什麼?我又不是殺人犯,我為什麼不救你啊??”
“不是,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不會救你啊?”
詹姆撓撓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隻是在那一刻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太他媽荒謬,腦子被吃了一樣,不知道在想什麼,不好意思地說:“就……我們不是有矛盾嗎?”
李森嶼“嗐”了一聲,又笑了一聲:“說白了,那都是場上的競争,這些矛盾在生命面前不值一提吧?更不至于上升到見死不救?還是說今天換做是我,你就不救了?”
“當然不是!”詹姆想都沒想直接擺手搖頭否認,“換做是我也會救。”
就是考慮到埃爾森之前的那些表現,他對這個人一直沒什麼好感和信任度。
“那不就行了,”李森嶼往椅背上靠,“不過說起來,今天是真的危險,吓死了。”
他呼了口氣,雖然結果是好的,但他都不太敢回憶當時的場景。
準确來說,他都有點回憶不起來當時的事了。
隻能記個大概。
也許這就是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吧。
詹姆:“今天多虧了你,當時……”
他停頓了一下:“其實我都不知道事情就怎麼發生了。”
“是啊,”李森嶼點頭,抿了口剛上的檸檬水,“真危險。”
他側頭看着天空,大概是因為樓很高的緣故,透過玻璃,月亮和星星似乎觸手可及,遠眺時,甚至能俯瞰半個城。
就這麼沉默了一陣子,詹姆突然開口:“不好意思啊,這段時間。”
看樣子是主動找他冰釋前嫌的?
倒是讓李森嶼有些吃驚,他轉過頭,看着詹姆,思量片刻,道:“你确實應該不好意思。”
他明顯看詹姆低頭洩氣,接着說:“車隊可被你坑慘了。”
詹姆擡頭,對上他的視線,埃爾森竟然說車隊被坑慘了,而不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