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暗,夕陽漸漸消失後,樹林内一片漆黑。
羅伊打開照明燈,在月亮上來之前,就靠這個照明了。
李森嶼:“其實也不用燈。”
周圍漆黑一片,各個感官都變得敏銳起來,這種感覺很少有,完全不一樣的體驗。
羅伊掏出些素食,又把剛剛那餐沒吃完的東西拿出來:“來點?”
雖然爬上來确實用了不少體力,但這一下午幾乎都在休息,距離剛剛吃飯沒過多久,完全不餓。
李森嶼擺擺手:“不了。”
他要看月亮。
現在已經能看到星星了,璀璨星空是在城市中感受不到的,很難得,李森嶼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樣漂亮的夜空。
隻是很可惜,手機拍不出肉眼見到的效果:“我能用你的相機拍嗎?”
羅伊:“拍星空?”
李森嶼:“對,你拍也可以,你拍的比我好,我想把這一刻記錄下來。”
羅伊點頭,嘴裡掉了塊餅幹就站了起來,撣了撣手上的碎屑,因為還咬着餅幹,聲音有些含混:“我來拍。”
“你先吃吧,我不着急,”李森嶼說。
人家正吃着東西呢,因為自己一句話就給叫起來了,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羅伊:“沒事,景色總是稍縱即逝。”
李森嶼就站在旁邊,默默看着他迅速調好相機參數,開始拍攝星空,莫名感覺溫暖。
但這樣的感受很快就被明亮的圓月代替。
而羅伊也沒閑着,從包裡掏出副手持天文望遠鏡,對着月亮調了調,遞過去:“看看?”
李森嶼都不知道他還帶了這玩意:“你什麼時候裝進去的,我怎麼不知道。”
但接着想想,他不知道也對,除了自己帶的一些東西外,剩下那些都是羅伊收拾的。
居家好男人啊,就是不知道以後誰會有這個幸運能跟他在一起。
很快,李森嶼就被那輪明月所吸引:“聽說上次有這樣的血月,是在14年前,那時候我才……”
李森嶼差點忘了原主多大。
不過羅伊記得:“六歲。”
李森嶼:“對,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
而且,當時的他雖然已經對跑步感興趣,可誰能想到二十歲的時候穿成了F1車手呢。
甚至在穿來的前一天,他還思考着如果參加了奧運,拿了金牌會是怎樣、
所以,未來的事情,誰能知道呢。
“你要不要看看?”李森嶼問,“月亮好像開始變紅了。”
“你看吧,我盯着它,”羅伊指着相機說。
不過也是巧,在上周約爬山的時候,還沒說血月的事情,進了比賽周末,才知道了這個消息。
李森嶼:“人家說,看到血月也是很難得的事情,可以許願。”
羅伊:“有流星。”
“對,有流星的時候也可以許願,”李森嶼說完反應過來,跳過去,“你說什麼?有流星?”
羅伊這個又一次從天空劃過的流星,道:“對。”
“我靠,那這個必須要許願,”李森嶼趕緊放下望遠鏡,雙手合十,緊閉雙眼。
他希望可以奪冠,分站冠軍、車手冠軍,隻要是冠軍他都可以。
心中許完願望,李森嶼睜眼,發現羅伊還盯着相機看,問:“你許完願望了?”
羅伊搖頭。
李森嶼:“為什麼不許啊,這個時候最靈了!”
羅伊:“我不信這個。”
“哎呀,你這個人,”李森嶼歎氣,“真的是,信不信都要許願,不知道嗎?”
說完他擡頭就看一顆流星再次劃過,趕緊拉過羅伊的手:“快快快,又來一顆,你趕緊許願。”
被拉着許願的羅伊被他拉着,也沒許願,也沒動彈,就那麼看着李森嶼。
李森嶼:“你盯着我幹嘛啊啊啊,我也不是流星,你趕緊許願,不然……”
他像洩了氣的皮球,收了手,歎氣:“哎,又過去了。”
羅伊盯着倍感失望的李森嶼:“你……”
不等他說完,李森嶼又激動地指着天空:“快快快,又來了,你許一個嘛,又用不了多少時間,你……”
他轉頭就看到羅伊已經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對着流星劃過的方向許願。
李森嶼沒再繼續說,默默掏出手機,記錄下月光下的這一幕。
“是不是感覺許完願渾身充滿了力量,”李森嶼笑着問。
羅伊笑着點頭。
李森嶼心滿意足,舉起望遠鏡繼續看月亮,完全沒注意到身旁的羅伊目光中帶着寵溺。
兩人各幹各的,這種狀态一直持續到月亮開始變紅,李森嶼第一次這麼清楚地看到月亮從皎潔白月慢慢染上血色,有些激動:“哇哦,紅了紅了!”
“你看到了嗎?”
“開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