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嶼到底沒争過羅伊，還是坐在了副駕駛。

一來是羅伊說他可以挑一挑喜歡的照片，就把要當司機的事情給忘了。

二來，他對回去的路并不熟悉，雖然有導航，但這跟鋪好的柏油馬路不一樣，安全起見，還是交給羅伊比較放心。

這一路回去，開始的時候李森嶼還在傳照片，他嘴巴也沒閑着，羅伊依舊是一個好的聽衆，隻在需要回應給出回應的時候做出回答。

後來，也許是爬山累了，也許是睡眠時間短，李森嶼睡着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車已經停在酒店的門口。

兩人不在一個酒店住，但是距離很近，開車不過十分鐘，羅伊把車停在李森嶼住的酒店這裡，還是蠻紳士的。

李森嶼正要說話，發現羅伊靠在駕駛位睡着了。

他又看了眼時間，根據路程估算，他們大約到了有半個小時。

這一路給羅伊累壞了。

李森嶼也沒急着把他給叫醒，而是拿着相機繼續選照片，看看有沒有什麼漏掉的。

全都找好，也傳出來，羅伊還沒醒，李森嶼調整一下姿勢，就開始對着羅伊拍。

李森嶼的拍照水平也就那樣，不難看，平平無奇。

不過也許是羅伊長相标志，不管李森嶼怎麼拍，都沒有死角，十分完美，就是女娲的驚世之作。

端詳完這些照片，李森嶼正準備在拍一張合照，剛把鏡頭轉過來對着兩人，就聽耳邊羅伊說：“幹什麼呢？”

李森嶼吓一跳，回頭的瞬間差點碰上羅伊的嘴，趕緊坐直：“啊，我學習一下拍照。”

太寸了，還好沒親上。

李森嶼松了口氣。

倆人隻是朋友，還不至于這樣。

雖然他們有貼貼臉的禮儀，但倆人非親非故，親的話，就太過了。

而且羅伊似乎沒睡醒，并沒在意這些，李森嶼就放心了：“睡醒了？”

羅伊木讷地點頭。

剛剛……

差一點。

還好什麼都沒發生，不然就完了。

“大攝影師，相機還你，回頭有時間教我拍拍照，你拍的是真的好，”李森嶼說。

他甚至都沒把剛剛的事情放心上，畢竟就是個意外嘛。

相信羅伊也不會介意的。

羅伊“嗯”了一聲，然後目視前方。

對李森嶼來說沒事，對羅伊來講就未必了。

隻是他不能說什麼，做什麼，隻能任由心髒砰砰砰跳個不停。

李森嶼注意到他目視前方，可車停的位置前面隻有一棵大樹，也許是在上面看到了動物，也跟着看過去，半天什麼都沒發現，就問：“你看什麼呢？”

羅伊回過神，坐直了：“走吧。”

李森嶼眨巴眨巴眼睛，這兩天下來，他覺得兩人之間的關系是近了一步的，但又覺得羅伊怪怪的，哪裡怪又說不出：“你什麼時候飛新加坡？”

羅伊：“明天。”

原本車隊是要慶祝一個通宵的，畢竟羅伊拿了冠軍，但因為李森嶼要爬上，羅伊就提前離開了。

現在羅伊是功臣，第二次大獎賽就拿了冠軍，還是開着根本沒有争冠實力的賽車。

領隊說隻要周四前到就行了。

所以他準備買明天的機票。

李森嶼：“票買了？”

羅伊：“還沒。”

李森嶼：“那一起呗？坐我飛機走。”

見他猶豫，又道：“哎呀，就這麼說定了，不許拒絕啊，你都帶我爬山了，坐我飛機能怎樣。”

“這麼見外呢，我們都是朋友了，不是嗎？”

是，朋友嗎？

羅伊不确定。

但身體很誠實，點了點頭。

李森嶼笑笑，很是欣慰，拍拍他肩膀：“那就說好了，明天上午十點，酒店門口見。”

羅伊想拒絕，但是他都已經把自己的話說完了，還能說什麼。

隻能答應。

·

剛進酒店，李森嶼就看到門口等着的布蘭特。

李森嶼：“不是讓你先走嗎？”

布蘭特伸着脖子往外看，随後冷哼一聲：“他送你回來的？”

這感覺好像李森嶼在外面偷情，但兩人分明隻是朋友而已：“對。”

不然他也不能走回來啊。

布蘭特：“他……你跟他關系不是很差嗎？”

李森嶼：“人都是會變的，人跟人的關系也是一樣，可以變好，也可以變壞。”

這話也是說給布蘭特聽的。

他現在感覺布蘭特對他管的太寬了，不舒服。

“他對你不懷好意，”布蘭特說。

“什麼叫不懷好意？他是要殺我還是怎樣？都不能吧，都是朋友，抛開助理身份，你也是我朋友，别人如果也這樣跟我說你，你願意嗎？”李森嶼問。

布蘭特：“……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埃爾森不高興，可他真的不喜歡埃爾森跟羅伊走的太近，羅伊那家夥讓人很有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