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他低頭,看見自己的賽車服,才突然想起,剛剛事發突然,衣服都忘了換:“你幫我去拿下衣服和包吧,我不想見他。”
“他已經走了,”科特說。
李森嶼停頓一下:“嗯。”
科特:“你沒看到他嗎?”
李森嶼:“沒有。”
“哎,”李森嶼輕歎一聲,“别跟我說他了。”
頭疼。
科特:“這孩子,我總覺得他誤入歧途了。”
“不了解,”李森嶼不想再費一絲腦細胞在他身上,“别再給我找助理了,我得緩緩。”
科特:“……但有的時候我也不能一直在你身邊,助理還是要找的。”
李森嶼:“……反正沒幾場比賽了,明年再說吧。”
他快對助理的職位PTSD了。
“行吧,也對,那走吧,”科特攬着他肩膀拍拍,他做什麼決定都支持。
李森嶼:“對了,回頭你跟布蘭特聯系一下,算一下錢,我把錢給結了。”
“好,”科特說。
換上衣服,坐上車,李森嶼看着外面等着車手離場的車迷,表情麻木。
換做從前,他肯定降下車窗跟他們打招呼,但是現在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現在就想回酒店泡個澡,放松放松。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剛回房間,就看到布蘭特。
這人是會飛還是會瞬移,怎麼就突然出現在這了。
李森嶼按着太陽穴,他多一眼都不想見到這人,退了一步到科特身後。
科特立刻會意:“布蘭特,你怎麼在這?”
布蘭特也不跟科特廢話,直撲李森嶼:“埃爾森,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對,我不該打你,對不起,我的錯。”
說着還直接往自己臉上呼巴掌。
李森嶼眼睛都瞪大了:“你在幹什麼?!”
他一把抓住布蘭特的手:“你打自己幹什麼?!”
“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做的不對,我改,但是我不想失去你,”布蘭特央求着。
李森嶼真的在短短一天内見識到了不同的人格狀态,還是在同一個人身上。
他用力撥開布蘭特的手,一字一句地說得很清楚:“你從未得到過,何談失去?”
布蘭特愣住,目光往不遠處的角落瞥了一眼,接着“咚”地跪下,死死抓着李森嶼的手腕:“求你,原諒我,埃爾森,我不對,都是我的錯,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可我也是為了維護我們的關系啊,我……對不起。”
好莫名其妙啊。
“布蘭特,你先起來,埃爾森他今天累了一天了,讓他先回去休息好不好?”科特把人架起來。
布蘭特不起:“我不,埃爾森,除非親口說原諒我,不然我就一直跪到你原諒我。”
李森嶼真是長見識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這樣做呢。
簡直不可思議。
他用力掙脫開,甩了甩被捏紅的手腕:“布蘭特,我最後一次告訴你,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從前還有友情,但從這一刻起,就已經沒有了,現在不會有,以後也不會有。”
見他還跪着,李森嶼深吸一口氣:“聽明白了嗎?”
布蘭特像洩了氣的皮球,垂着頭,跪在原地一動不動。
李森嶼搖頭:“真是瘋子。”
這幸虧他之前都沒看出來,要是看出來他喜歡自己,又跟他在一起了,後果不堪設想。
李森嶼刷卡進門,見科特想要勸他,把人叫住:“科特,你不用管他。”
這種人越管越來勁。
和李森嶼的想法不同,這事終究是會影響車手本身的聲譽,科特還是沒有做到真的不管,他走到布蘭特跟前,想把人拉起來。
但布蘭特執拗,拉起來又跪下,“咚”的聲音聽得人膝蓋都疼。
實在沒辦法,科特隻能蹲下,道:“布蘭特,聽哥說一句,放棄吧,雖然都在氣頭上,但埃爾森也不是那種真的置友情于不顧的人,等過了這個勁就好了,至于助理,我建議你還是别做了,兩邊都冷靜一下,回頭我把錢算好了打給你。”
布蘭特:“我不要錢!别想用錢打發我!”
“你,”科特語塞,“你這人怎麼不聽勸呢。”
布蘭特一偏頭,不管科特再怎麼說,都沒再給出半分回應。
李森嶼見科特半天沒進來,把人直接拉走:“别跟他廢話,油鹽不進。”
科特也看出來了,該說的他都說了,這人還是執拗,也隻能想讓彼此冷靜。
随着門“砰”地關上,布蘭特立刻起來,瞥了眼身後關緊的門,冷哼一聲,走到一個不容易被看到的角落,那裡站了一個帶着鴨舌帽和口罩,遮了大半張臉的男子。
布蘭特:“拍下來了嗎?”
男子點頭,把相機卡抽出來遞給他。
布蘭特直接大方的給了他一厚沓鈔票還有另一張空白存儲卡:“辛苦了,明天早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