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二天。

不等車隊官宣車隊儲備車手的事，李森嶼就把電話打給霍恩。

在挪威的時候，李森嶼就給霍恩打過電話，他就是想知道，為什麼就不簽羅伊。

雖然之前在車隊的時候簡單聊過一次，但現在已經官宣了，不至于再藏着掖着。

事實證明，就是錢的問題。

要知道會這樣，他就早下手了。

如今儲備車手的事也官宣了，除非威斯表現極差，羅伊的正式車手機會聊勝于無。

實在可惜。

“領隊，新年快樂啊，”李森嶼說。

“快樂，”霍恩也回了一句，但也知道這個時間通電話，多半有事，“說吧，為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李森嶼：“不愧是領隊，就是聰明過人，我就想問問，跟羅伊的儲備車手合同簽了多久？如果隻有一年，那我明年給他贊助，威斯拿多少，我給雙倍，你讓羅伊上。”

不就是錢麼，他有的是。

霍恩樂了：“你就這麼看好羅伊？”

李森嶼：“我隻是覺得要給他一個公平的機會，要知道他去年開着英爵的車拿了冠軍，你不簽他，簽了一個新手，是發現了威斯的驚人天賦嗎？”

霍恩：“在過兩周就要開始新賽季的準備工作了，你最近玩得挺好？”

李森嶼：“領隊，你怎麼還轉移話題呢。”

霍恩：“不是轉移話題，合同已經簽了，事情已經定了，再說别的也沒用了。”

李森嶼：“所以，車隊既不打算給羅伊機會，也沒想放他尋找機會？”

“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霍恩立刻否定他的說法，“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隻能說現在時機未到。”

說的都是屁話。

李森嶼：“一個車手的黃金年齡能有幾年，羅伊也不是沒水準……”

霍恩打斷他：“所以，埃爾森，你給我打電話是想說什麼呢？讓我跟威斯解約？目前肯定不能，合同已簽，讓我放走羅伊去其他車隊？現在已經沒有席位了，當儲備車手是他目前最好的選擇。”

“我說這話就算是被羅伊聽到，他都會贊同。”

羅伊不贊同能怎樣。

他沒得選。

不過霍恩有一點說的沒錯，這是羅伊現在最好的選擇。

“羅伊簽了幾年？”

霍恩想了一下，畢竟埃爾森是老闆兒子，有些事情他知道也不是不行，畢竟媒體很快就會從各方面打探到真假虛實的消息：“一年。”

羅伊還算聰明。

李森嶼：“那好，我們年底再說！”

就是可憐了羅伊，又耽誤一年。

電話挂斷沒多久，車隊就官宣了。

雖然官宣這種事情都是事先訂好了文案和時間，但還是讓人有種故意似的錯覺。

不過木已成舟，李森嶼再說什麼，也于事無補。

可他心裡似乎憋着一團火，明明事情跟他關系不大，羅伊于他隻是朋友，但他就是莫名的心裡不爽，好像本來應該讀名校的才子突然得知落榜了一樣。

心裡實在堵得慌，李森嶼臨時改了訓練計劃，跑去健身房打拳擊，一直累到筋疲力竭才算停。

運動就有一個好處，累到要死的時候，腦袋裡根本沒辦法思考七七八八的事情。

所以李森嶼在健身房折磨了一個下午，最後一點力氣都被榨幹的時候，他終于停止了臨時的健身計劃。

就在這時，羅伊的電話打進來：“在幹嘛？”

聽着人的語氣，好像今天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無法親身體會究竟是什麼樣的經曆才能培養出這樣的性格。

李森嶼喘了口氣，緩了緩：“健身房。”

羅伊：“哦。”

“怎麼了？”李森嶼追問。

突然給他打電話，肯定是因為官宣的事情又難過了，但不好意思說。

羅伊：“出來吃飯嗎？”

老實說，李森嶼現在不是很餓，下午練得太狠，根本沒有胃口。

但他想着羅伊可能心情不好，就答應了。

吃過飯，兩人四處逛了逛，就回去了。

本來羅伊是想要跟李森嶼去打網球的，但李森嶼今天練了一下午，剛才吃飯的時候都不太有胃口，就放棄了，改成明天。

說起來，兩人這頓飯吃的還算開心，一句跟車有關的事情都沒提。

主要是李森嶼擔心提了，羅伊會難過。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在意别人的情緒了。

雖然李森嶼忍住了不問他席位也不讨論賽車，可回到家，洗漱完畢，跑了幾圈模拟器後，終于還是忍不住發信息給他：你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能理解，那到底什麼能讓你産生情緒波動？

羅伊有意向回他的消息很快，好像就守在手機旁邊一樣，而李森嶼也正拿着手機斟酌接下來要說什麼，所以就看到了他發的：你。

緊接着對方就撤回了。

李森嶼沒多想，就等着羅伊繼續發。

可是就沒下文了。

什麼情況。

李森嶼有點懵。

他沒又繼續在對話框裡打字，而是反複斟酌上面自己發的，和剛剛羅伊回複的内容。

難道說……

羅伊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