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先放開一下。”男人溫柔地哄着,司小禮就是不肯撒手。
男人歎了口氣,複又哄道:“乖,先放手,這樣我動不了。”
司小禮像是完全聽不進去,隻一味抱着男人的脖子往他懷裡蹭。
男人感到越來越熱,一時竟分不清中了魅藥蘑菇的到底是少年還是他自己.
歎了口氣,男人幻化身形。
身子漸漸縮小,衣袍愈發寬大,司小禮感覺到懷裡空了,隻摟住了衣服。
他“哼”了兩聲,睜開眼,眼尾泛了紅,急切地在衣服裡尋找着。
一隻毛茸茸的腦袋鑽了出來,與少年四目相對。男人幻化成狼形态,确實如司小禮所想,可以是身形巨大的兇獸,也可以是捧在手心裡的毛絨團子。
還沒等看清這團子,小毛絨已經跑開了,一躍到了床下,落地變回了司小禮之前見到的巨狼形态。
之所以不變成人形,是因為事到如今,男人自己都沒有把握,他可以在司小禮意亂情迷的時候,依然把持住自己。
人獸殊途,男人自欺欺人,覺得這樣多少能提醒點兒自己。
雖然深愛着彼此,但也不能在未表明心意的時候,趁着對方意識不清,就做出那種無法挽回的事。
神明不乘人之危。
巨狼緩步上前,俯視床上可憐兮兮的少年,慢慢地靠近。
面對擁有獠牙的巨獸,少年沒有閃躲,反而張開雙臂,坦誠自己十九歲的青澀身體。
輕輕叼起的衣擺,露出雪白的肌膚,小心翼翼收好獠牙和倒刺,就像給幼崽梳理毛發一樣,俯身輕輕舔舐着。
可是少年皮膚太白皙,稍不注意還是會留下痕迹。
等毒性終于退去,愛人已睡得人事不知。
巨狼幻化回人形,男人俯身,盯着少年滿是痕迹的軀體,眸色暗沉。
他猶豫着,要不要抱少年去浴室,司小禮睡得那麼沉,想必不會醒,讓男人猶豫的是他自己。跟愛人一起沐浴的話,他怕會難以自持。
最終,男人還是選擇了清潔術,一個法術讓愛人幹淨如初。
希望明天醒過來的時候,愛人不要記得這些。可男人又是矛盾的,他不想讓愛人忘記。
于是,他并沒有用能力去剝奪司小禮這一晚的記憶。如果注定要記得,那就記得,如果不行,那也順其自然吧。
在額頭輕輕一吻,男人起身,離開司小禮的房間。
自門縫間再看一眼,那可愛又熟悉的睡顔,男人輕輕帶上門。
出了宮殿,他又幻化成巨狼的形态,奔入夜色之中。
那一晚,三百年沒動過情的古神,找了個枯死的樹洞自己解決了。
次日一早,司小禮睜開眼,伸了個懶腰,睡得相當滿足。
清醒過來之後嗅了嗅,總感覺房間裡好像有大狼的氣息。轉念又一想,這裡本來就是大狼的家,什麼東西都該有他的氣息才對。
窗簾自動打開,瀑布,飛鳥,就像在夢裡,生活真美好!司小禮如是想。
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今天也要好好努力,勾搭大狼圓房呢!
穿好衣服,走出卧室,腳步輕快地奔到客廳。男人一如往常,西裝筆挺,坐在沙發上看平闆,手邊一杯紅茶。
司小禮飛奔過去,像隻快樂的鳥雀。
“大狼你昨天睡得好嗎?”
本來隻是普通的打招呼,男人卻突然愣住了,頓了兩秒才“嗯”了一聲。不等司小禮再說話,男人端起紅茶,一飲而盡。
司小禮目瞪口呆——大狼那杯茶還冒着熱氣,一看就是滾開的水啊!果然神明還是不一樣呢。
司小禮也坐下,伸手倒茶,忽然發現身上有紅印子,迷迷糊糊問:“我這是怎麼了?”
男人放下空茶杯,冷聲道:“你蘑菇過敏了。”
司小禮恍然大悟。
男人站起身,走到冰箱前,拿了瓶冰可樂,快速灌下去。聲音再冷也無法降溫,他嘴燙到差點起泡。
司小禮不明白,他過敏了,怎麼男人看起來很生氣?
少年與貓貓對視一眼,陸吾也無法給出答案。貓貓隻知道昨天晚上山神大人去了司小禮房間,出來之後就直奔大山深處,陸吾隻當是兩人在房裡聊了什麼事,山神出去查看了。
孫曉雪更是不知,她又坐在桌前算賬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司小禮漸漸忘記了這個小插曲。
隻是經過那一晚,男人看他的目光似乎更沉了,未經世事的司小禮還不明白那眼神中透出的是什麼。
而陸吾在幹飯,孫曉雪在算賬。
隻是每當夜晚降臨,躺在大床上,司小禮還是會忍不住幻想各種劇情,他好像夢見過跟大狼做奇怪的事。
是的,跟大狼,不是跟男人,所以司小禮更覺得那是夢,過于清晰的夢。感覺到巨獸的舔舐,舌尖的溫度,濕潤的觸感,溫柔的安撫,讓他想到就臉紅。
“哎呀哎呀我好色!”司小禮抱着枕頭在大床上打滾兒。
滾着滾着,他就更想看到男人,于是下床溜出卧室,找了一圈兒卻不見男人的影子,辦公室和卧室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