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時候真是可愛！我那時候太小了，都忘了哥哥小時候的樣子了，現在能看着哥哥長大真是太好了呢！”

楚暝把小孩兒放在椅子上，單腿跪在孩子面前，目光專注，眼睛裡冒出許多小心心。

司小禮頭一次看到有人用這麼熱切的眼神去注視一個小孩子，如果不是知道内情他怕是要報警。

接下來的彩虹屁沒完沒了，司小禮終于忍不住打斷：“喂，注意一下場合啊。”

楚暝頓住，轉向司小禮。

“幹嘛怪怪的看着我？”司小禮不明所以。

“沒事。”楚暝道：“覺得你跟我一個朋友很像。”

“一個朋友。”司小禮重複道。

楚暝沒繼續對話，而是轉向楚明明，用非常溫柔的聲音問道：“哥哥，是你發的信息嗎？是的話就點點頭哦。”

奶娃娃哪懂他說什麼，歪着小腦袋瓜子看了一會兒，然後順着楚暝的話點點頭。

“哇！”楚暝眼中的小心心更多了。“這麼小就會發信息了，哥哥你真是個天才！”

司小禮：“……”

換了個說法，司小禮道：“不是的話你就搖搖頭哦。”

小孩兒看看司小禮，旋即搖了搖小腦袋瓜子，撥浪鼓一般，不知怎麼的還給自己搖高興了，“咯咯”笑了起來。

衆人：“……”

楚暝臉黑如鍋底。

“不是他發的。”司小禮道。

“那你還——”

打斷楚暝的話，司小禮繼續道：“不是這孩子，是你哥，三百年前的那個楚黎。”

“什麼？”楚暝身子一震，那一瞬間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是驚慌。司小禮确信楚暝知道些什麼。

“你說的我半句都不信！”楚暝憤然道：“你當初欺騙朝廷，騙我哥的感情，現在又想騙我。我們兄弟之間的事也不需要外人來插手。”

“你可以繼續給自己洗腦。”司小禮道：“我不知道楚黎是怎麼做到給我發信息的，也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麼造成今天的局面，不過我也不會好奇很久，因為很快就會有答案。”

楚暝不說話，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至于心中是否有所計較，隻有他自己清楚。

司小禮道：“究竟是能過上理想中的日子，還是連累楚黎陷入痛苦，這兩種答案對于如今的我而言都不要緊，畢竟我是外人，甚至根本不認識你們。”調轉話頭，司小禮又道：“但是口口聲聲自稱弟弟的你，都沒發現楚明明的異常嗎？”

楚暝緊張起來：“你什麼意思？”

司小禮道：“我聽護士說，從出生開始楚明明的身體就不好，現在也一直住在醫院。”

“哥哥本來就是這樣，他身體底子弱。所以我研究醫術，幫他增強體質，我還會傳他秘法，讓他和我一起長生，我們永遠不分離！”楚黎目光變得堅定：“這一次，我一定能夠留住他！”

“你确定你的法子可行？”司小禮打斷楚暝的暢想。

“怎麼不行？”楚暝道：“我這可是親測有效懂嗎？這世上不會有别人比我更清楚。”

司小禮道：“你剛剛說了，你經曆了痛苦，還鄙視了我老闆一通。”

“哼，神明不可違抗，這種觀點早就是封建糟粕。”楚暝不屑道：“不過一尊泥塑，擺在廟裡就想受香火，最終還不是被人給打碎。那麼有本事自己粘回去啊？”

“我不是要跟你說這個。”司小禮揉了揉眉心。

山神的臉色更冷了些，要不是愛人執意如此，他才懶得去管這一對兄弟的事。一個前情敵，一個讨厭鬼。

司小禮擡起頭，給男人一個寬慰的笑，旋即轉向楚暝。“既然你提到了，那我就不妨說一句。古神因天地而孕育，與日月同輝，他們有人的形态，但本質是宇宙運行規律的一部分，最簡單直觀的例證便是自然規則。人們之所以敬神，敬畏的是規律本身，保護自然，才會被自然所善待。”

山神的目光始終在司小禮身上，此刻嘴角上揚，又恢複成撲克臉，轉向楚暝時微微擡起下巴，垂眸看着兄弟倆。

卿銮内心：“……好家夥，好久沒見到老大這麼嘚瑟了！”

他可是美得不行了，不是因為自己是神明，這是客觀事實沒什麼好在意，也不是因為他被人類所贊頌，司小禮平時小助理當得來勁，“老闆老闆”的沒少誇他，但是這次不同，這次——愛人為他說話了！

神明内心：“他真的好愛我，時時刻刻維護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