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乖巧地應了聲:“都聽昆玉大人的。”
此事就這麼敲定了下來,秦琢讓兩位兇神回去等消息,起身就要去找女嬌。
“阿琢,我和你一起去。”周負也匆匆站起來,伸手勾住秦琢的衣袖,“我正好也有事情要和女嬌族長說。”
不等秦琢細問,他就一股腦兒把白天在集市上遇到孟休和秦思源的事倒出來了,其中也包括孟休想再啟蚩尤冢之事。
“連窮奇都好不容易才把蚩尤殘魂重新封印,孟子戚真是膽大包天,還敢主動往上湊!”秦琢頗為無奈,但打量着周負深以為然的表情,他忽然展顔一笑。
他本就生得俊美,當這樣毫不拘束的笑容出現在他臉上,便更顯得萬分清逸。
“阿琢?”周負注意到秦琢的視線,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的臉上也沒有東西呀。”
秦琢見狀更是樂不可支,周負看着看着也笑了,湊過去在他嘴角輕輕啄了一下。
“咳,好了好了,我不笑你就是了。”秦琢沒有避開他的舉動,但耳根發燙是免不了的,“看來,你這段時間交了不少朋友啊。”
“朋友?”周負歪着頭重複一遍,回憶片刻,自信地說道,“沒錯,我和孟少莊主已經是朋友了!嗯……還有蘇護衛!”
秦琢嘴角抽了抽:“蘇護衛?蘇護衛不能算,她對誰都這樣……那位孟少莊主倒的确是個妙人,雖然行事有點随心所欲,但是人不輕狂枉少年嘛。”
随後,他又叮囑周負道:“不過你也不可全然信任他,他畢竟是齊聖山莊少莊主,這個身份注定了他此生都要和利益打交道,你千萬别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
周負聽了,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佯裝出一副害怕的神情:“這麼吓人的嗎?”
“你心思純質,孟子戚那一肚子彎彎繞繞,别說賣你了,把陸吾一起賣了也隻是順手的事兒。”秦琢一本正經。
“唔。”周負連連點頭,随即擔心道,“按阿琢的說法,其實我和孟少莊主還能算是朋友的吧?”
秦琢露出一個調侃的微笑:“當然,怎麼樣,要不要慶祝一下?”
“好啊,那就慶祝一下,阿琢晚上不要見其他人了,陪着我好不好?”周負深吸一口氣,可憐巴巴地說。
秦琢曲起指節敲了敲他的腦門:“不然呢,我還能去找誰?”
那就是可以了。
心滿意足的周負又探頭在秦琢臉上親了一口。
…………………
天色雖晚,但女嬌還沒有休息,或者說自她出關後,就沒有幾個夜晚是可以讓她安心休息的。
聽侍者通報承寰使攜人到訪,女嬌揉了揉眉心,放下手裡的文牍,揮手示意侍者将造訪者領進來。
“怎麼又來了?是還有什麼事忘記告訴我了嗎?”幾人私下見面,女嬌就顯得随意多了,連茶水都懶得給他們上。
秦琢和周負先後将所求之事說了,女嬌聽着聽着,眉宇間逐漸凝聚起一絲肅穆,待兩人講完,她擰着眉頭思索許久,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
“你同意了。”女嬌直直地盯着秦琢,簡明扼要地吐出四個字。
此時兩人的身份已不再是女嬌和秦昆玉,而是塗山族長與承寰使,不摻雜半點私情。
秦琢微一拱手:“未得到聯盟允許,我不會擅自決斷。”
女嬌揮了揮衣袖,完全不吃他這一套:“總之,這兩件事你都是贊同的,對不對?”
“确實。”秦琢坦然承認道。
“……那就如你所言,将鳴鴻刀交予混沌吧。”女嬌長歎一聲,挺拔的肩背有一瞬間的松垮,“這個我還是能做主的,眼下有能力執掌鳴鴻刀的不需要它,需要它的修為又不夠,放在寶庫裡也是浪費。”
“至于重啟蚩尤冢——”
周負連忙擡頭,略帶緊張地看着她。
女嬌假裝沒看見,自顧自道:“這等要事非我一人之權所能決斷,須得召集聯盟大會,方能定奪。”
“自當如此,正好我也有一些訊息需要告訴諸位。”秦琢指的自然是帝俊與無限主神的那場戰鬥,還有關于泡沫諸天與域外各異族的消息。
而他心中謀算許久的計劃,也該見一見天日了。
女嬌颔首:“可以。”
“聯盟大會何時舉行?”
“不出意外的話,應是七日之後。”
“好,屆時我也會到場,另外,我還有一件事。”
“哦?先說說看。”女嬌的回應滴水不漏。
秦琢肅容道:“我想在這次聯盟大會上,公開周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