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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炎黃血9(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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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周元合。”秦琢一本正經地發問,“你還願意跟我走嗎?”

周負低頭,帶着一絲羞澀和滿腔期待:“願意的。”

九垓八埏,刀山火海,我都跟你走。

他們身後的天空中,一對五采之鳥振翅遠飛,紅日從連綿的山巒後一躍而出,金光熠熠,頃刻照亮了萬裡河山。

秦琢剛扶着周負站起身,就看到一個嬌美女子自遠處走來,她的面容還很年輕,眼神卻異常滄桑年邁。

她一步一步緩緩挪動,走得很是艱難,身上的氣息讓秦琢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是我。”她對趕到面前的兩人平靜地開口道。

周負不由睜大雙目:“西王母?!你怎麼……”

西王母搖搖頭:“你忘了嗎?我是人,我的力量全部來源于穹阙。或者說無限主神。無限主神死了,我的力量也就消散了。”

失去令她強大也令她扭曲的力量後,西王母就恢複了她還是人族時的模樣。

她露出一個釋然的笑:“我很高興,能以人的身份死去。”

“那……梼杌和窮奇……”秦琢想起了兩位深受其害的兇神。

無限主神以魔火煉天,他們斬斷黑河之後就重新藏入了魔物大軍中,如果機靈點的話,這時候應該回到山海界了。

西王母道:“我剛剛看到過他們,他們也和我差不多,恢複了人形。他們很好,你不用擔心他們……梼杌倒是不太甘心,但他已經決定要重新修煉了。”

“那你呢?”秦琢問她。

“我?”西王母的笑意加深了,“我将得到安甯。”

“梼杌要從頭修煉,您不想試試嗎?”秦琢定定地望着她,“我覺得您的潛力可能比帝俊大神還要強,您本身的資質不是問題,我還有一縷高天之風,吸收它就能讓您擁有萬年起步的壽數……”

此言不虛,如果沒有西王母的【冥靈芥子掌】作基礎,秦琢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領悟到那一招【萬象歸一】,一舉擊敗無限主神。

“不必了。”西王母卻風輕雲淡道。

“昆侖山,以及山上的諸神百族,我都安排好了。”

“把權能交還給山海界,把未來托付給新生代,把自己和過去留在史書裡——這就是我最好的結局。”

“我猜,北方海神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聞言,秦琢也不再勸她。

西王母看了看兩人相扣的十指,眼中帶着一種莫名的欣慰:“你們要回家了?”

兩人整齊劃一地微微點頭。

“真好。”她感歎道,“那就此别過吧,我也要回家了。”

西王母揮了揮手,向遠處蒼青的群山走去,背影挺拔而潇灑。

兩人默默地目送西王母消失在平原盡頭,轉頭又看到嬴政皺着眉頭打量着他們。

“陛下,人界……”

嬴政傲然道:“有我在,自然沒事。”

“我剛剛檢查了一下山海界的世界屏障,穹阙随着無限主神一起消亡了。”

聽了這話,秦琢心裡的最後一塊石頭也落了地,陸吾、大鵹甚至是白帝少昊,他們都将平安無事。

嬴政向兩人走了兩步,背着雙手,貌似不經意地問:“回秦家嗎?”

秦琢看了看周負,笑了起來:“回!”

…………

數年後。

孟傳趁着衆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了隊伍。

他是齊聖山莊的小公子,大名鼎鼎的孟休孟子戚的親弟弟,年紀尚小,就算在蓬萊秦家的地界到處亂竄,隻要他不誤入什麼禁地或者闖出大禍來,大家想來是不會為難他的。

近日,孟傳跟着長兄到秦家訪友,可他那不靠譜的長兄孟休一到蓬萊就把他丢下,自個兒潇灑去了。

好在秦家年紀相仿的小輩主動帶着他一起玩兒,比如今日,大家要去島外聽戲,硬要拉着孟傳一起去。

可他實在對那什勞子《移天君傳》沒興趣,據說這戲的主角叫秦移,以早年的承寰使大人為原型。

可那秦移的性格與承寰使大人天差地别,讓一些承寰使與不周君的擁趸們很是不滿,甚至揚言等找到了作者,要他好看!

不過至今也沒人查出《移天君傳》到底是誰寫的,擁趸們一頓分析,隻得出個“作者是在北方生活過的南方人”的結論。

孟傳也很崇拜承寰使,因此特别不喜歡這出戲,不知為何,與秦琢最親近的秦家子弟卻好像沒有讨厭這戲文的。

說到承寰使,孟傳避開去看戲的同輩,溜回秦府就是為了他。

衆所周知,承寰使秦琢是秦家人,想與他見上一面的人不知凡幾,不過極少有人得償所願。

他倒不是閉門謝客,隻是時常與道侶雲遊四方,若不事先約好,确實難得一見,而想要求見他,就必須先過秦家這一關。

孟傳的小腦瓜轉得很快,他哥孟休在蓬萊能有什麼朋友?無非就是承寰使的道侶不周君呗!

不周君在蓬萊,那麼承寰使八成也在。

于是,他偷偷摸摸地繞過玄鳥閣,沿着小路往後山走,他記得這條路走到頭就是承寰使的住所琅華居。

不過,他還沒走到琅華居,就在流水環繞、藤蘿垂蔭的小亭裡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承寰使。

附贈一個不周君。

白衣黑發的青年側身坐在桌邊,正提筆書寫着什麼,柔順的發絲披散在腦後,又随着他低頭的動作垂落在白瓷般的玉面旁。

孟傳沒看清他的全臉,但青絲掩映下的驚鴻一瞥,就已足夠驚豔。

這就是承寰使嗎?

孟傳沒見過承寰使,但兄長告訴過他,人群裡最好看的那兩個,溫柔一點的是承寰使秦琢,嚴肅一點的是不周君周負。

如果看不出性格,那麼衣着樸素一點的是承寰使,華麗一點的是不周君。

白衣青年對面還站着一個人,看上去要小幾歲,好似才弱冠之年,身着精美華服,金環束發,正雙手撐着桌面,聚精會神地看着面前的人。

見秦琢發絲落下來,便自然地伸手幫他撩至耳後,還得寸進尺地湊上前,向他讨要了一個吻。

這一幕孟傳看得臉紅心跳,慌不擇路地逃走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不周君若有若無地剜了自己一眼。

“周負!”秦琢無奈地推開某人,“你把子戚的弟弟吓跑了。”

周負理直氣壯:“我故意的,我不想讓别人打擾我們,他想拜訪你就規規矩矩地遞拜貼,看在子戚的面子上,我們又不會拒絕他。”

言罷,他頗有些得意地笑起來,一副恃寵而驕的姿态。

若他有尾巴,此時一定翹到天上去了。

秦琢不緊不慢地潤濕筆尖:“是嗎?我打算續寫《山海經》,也怕打擾,要不委屈你這段時日搬去陛下那屋住吧,反正陛下要幫燭龍修複九幽秩序,沒有一個月是回不來的。”

周負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随後他立即換上可憐巴巴的表情:“阿琢,你真的忍心……”

“哦,對了。你知道的,燭龍向來熱情好客,說不準會讓陛下再留一個月,好好感受一下九幽的風土人情。”秦琢溫溫柔柔地對他說。

周負終于垮了臉:“為了一個小孩,不至于吧?”

“不隻是因為孟傳。”秦琢停下奮筆疾書,淡淡擡眼,“昨晚你怎麼鬧的,你自己心裡清楚。”

提到床笫間的私事,周負的耳朵唰的一下紅了,幹瞪着眼啞口無言,最後他蔫了吧唧地縮回身,眼巴巴地瞧着秦琢,似乎接受了自己接下來起碼兩個月都不能和秦琢睡一塊兒的命運。

秦琢慢悠悠地寫完這一張紙,周負立刻殷勤地湊上前,又是幫忙吹幹墨迹,又是給他端茶倒水,想靠良好的表現争取從寬處理。

看着周負不值錢的樣子,秦琢忍不住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慣着了,導緻堂堂不周君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明明他們洞房那夜,周負也隻敢要一次來着。

起初秦琢隻要一蹙眉,周負就會立刻停下,現在倒好,就算他哭得嗓子都啞了,這個混賬也不見得會放輕動作。

不行,越想越氣。

更别提昨晚這厮還……

“阿琢。”周負歪頭看着他,色澤漂亮的雙目清澈見底,隻倒影着秦琢一人的影子,“我能帶個枕頭去嗎?陛下屋裡的枕頭好硬,總硌得我頭痛……”

筆尖懸在半空,秦琢沉默良久,還是歎了一口氣,輕輕放下筆。

“我寫到四渎了,其中關于淮河的部分,我有一些問題想請教無支祁。”他低着頭,收拾着桌上寫完的書稿,“你是跟我一起去,還是……”

“一起去!”周負一下子支棱了起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呀?”

秦琢想了想:“明……不,後天吧。子戚還在蓬萊,等他和孟傳回了鄒城再動身也不遲。”

周負滿眼期待:“那這兩天……”

“說好的,你去陛下的院子睡。”秦琢眸含春水,笑意盈盈地瞥了他一眼。

周負被這一眼勾得魂都飛了,迷迷糊糊地順從本能去攬秦琢的腰,将臉埋在他的頸窩裡蹭了又蹭。

秦琢任由他鬧,卻在周負順着頸側一直吻到臉頰時,用手指抵住了他的額頭。

“忘記說了,不可以帶枕頭。”秦琢看着他,一本正經道。

周負又蔫巴了。

正午的日光撒在小亭中,兩個人影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一起,衣袖遮掩下是悄然交纏的十指。

“你這兩天總跟子戚跑出去,還怪我不陪你?說說看,去哪兒鬼混了?”

“我沒有鬼混!敬終公子和墨柳姑娘好事将近,我是去幫忙的!”

“什麼公子,現在要叫少家主了……秦家少主準備婚禮,怎麼是孟子戚一個外人帶你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為人,他就喜歡湊熱鬧。阿琢,帝俊大神還沒醒嗎,我們要不要去大荒看祂?”

“算算時間,應該快了,說起來我總覺得帝俊大神讓金烏學習治國理政,其實不是祂要死了,而是因為祂想退休。”

“感覺幾位陛下和帝俊大神會很有共同語言呢!”

“文皇和武帝或許會崇敬祂吧,至于陛下嘛,不好說,前兩天我還聽他說帝俊大神封建……”

他們并肩眺望着遠處的青山碧海,耳畔回蕩着山那邊城鎮的塵世喧嚣,如此便可度過一個閑适的下午。

世間萬物各自紛繁,唯有天地始終無言。

見此山海,如見故人。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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