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甯靜祥和的恒遠城,實際上卻暗潮洶湧。罪惡的黑手正在暗中攪亂風雲,遺失的内衣落入犯罪的深淵,局勢波詭雲谲,無數惶惶不可終日的少女需要正義的拯救。
人潮來往的大街上,有一道森然目光居于高處,檢索着行人中的可疑分子。若是有人在此刻擡頭望向客棧二樓,就能看見一個揮舞魔杖的身影:“内衣飛來,内衣飛來。”
戚紅用魔杖指着人群喝道:“内衣飛來!”
收衣服的岑既白走回來,問:“你幹什麼呢?”
“幫蒼秾找回她丢掉的重要的東西。”戚紅一臉高深莫測,收好魔杖徐徐站定,指着人群中牽着根長繩到處亂走的丘玄生說,“你看玄生,急得到處遛我的磁石。”
岑既白把衣服往床上一丢,沖下樓把丘玄生拉上來:“叫你去買早飯,你怎麼遛起石頭來了?”
丘玄生癟癟嘴,格外珍重地把磁石還給戚紅,說:“因為昨晚睡覺的時候一直聽見蒼秾小姐歎氣,如果不快點把内衣找回來的話蒼秾小姐會很困擾的。”
“是吧,畢竟出門太倉促,大家都沒有整理好該帶的東西。”戚紅湊近岑既白,把謠言當成秘密悄聲傳播,“說不定蒼秾隻帶了兩件,我們一定要幫她找回來。”
蒼秾用硯台把戚紅打倒:“胡說什麼,我哪有歎氣。”
“不是你在歎氣?”丘玄生認真回想,“聽聲音也不像小莊主,戚紅小姐睡得很沉,難道是……”她說到一半,回頭望向牆角默然不語的屍體,衆人連忙把她的腦袋挪回來。
戚紅冒出一身冷汗,用敷衍的笑想着混過去:“不會吧不會吧,怎麼可能是隊長,是風聲吧?”
蒼秾在床沿坐下,擡頭道:“那件内衣就算找回來我也不準備要,我昨晚仔細想過,就這樣拾掇拾掇埋了隊長去輔州,把錢還給楊掌櫃之後就不在這裡多留了。”
“不行,我不能任由蒼秾小姐受這種委屈,我說過我會變成光守護蒼秾小姐,”丘玄生停頓一二,“的内衣。”戚紅背過去偷笑,丘玄生的下一句話讓她笑不出來,“總之,我們先省吃儉用擠出給蒼秾小姐買新内衣的錢。”
她把身後的袋子掏出來,紙包裡裝着熱氣騰騰的幾個饅頭。戚紅吃早飯前先吃驚:“不是吧,又吃饅頭?”
丘玄生鄭重地點頭,蒼秾率先伸手拿一個:“我贊成,現階段還是買内衣最重要,要留一件方便備用。”
“好吧——”岑既白也伸手拿過饅頭,嚼了兩口提議道,“等一下,我們幫蒼秾找内衣的時候可以幫楊掌櫃找,如果我們幫她拿回她老伴送給她的内衣也是好事一樁。”
“對,這樣就不用付昨天那頓飯錢,”戚紅看着見底的紙包,拿出最後一塊窩窩頭,“和我們今天的飯錢。”
啃饅頭時衆人集思廣益,決定今天去找楊掌櫃問問具體情況,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再蹭一頓飯。至于時至今日仍然沒有下葬的隊長……還是蒼秾的事比較重要。
岑既白把所有人的衣物裝進箱子裡鎖好,再鎖好櫃門關上房門才肯下樓。早間有不少人出門買菜上班,戚紅蹲在客棧門前看有沒有人掉錢,偶爾揮動魔杖:“内衣飛來!”
蒼秾挪到她身邊劈手抓住她的魔杖,拿在手裡端詳一二後問:“客棧後廚丢了根擀面杖,是你拿的?”
“不是,我這可是在幻境裡得到的真魔杖。”戚紅向蒼秾展示,“十又四分之三英寸,柔軟适中,槐木材質,杖芯是獨角獸毛。”她高舉魔杖道,“在下是J.K.戚紅。”
“一看就是後廚的擀面杖。”蒼秾毫不費力地搶下來,擡手丢給後頭又開始遛磁石的丘玄生,“玄生,待會兒把這個還回廚房去,别讓掌櫃以為我們是偷東西的人。”
丘玄生跳起來接住,戚紅的魔杖就此不返。照着記憶裡的路線,一行人來到楊掌櫃家的酒樓,即便來之前吃了兩個饅頭,挂面的香氣依舊使得岑既白垂涎三尺。
有了昨天的教訓,她也不敢再造次了。夥計還是昨天那個夥計,引着四人上樓與楊掌櫃會面。内衣失竊實在中關重大,楊掌櫃一副沒睡好的模樣,她拉下竹簾,與衆人對坐。
她對岑既白印象最好,由岑既白出面說明來意:“楊掌櫃,我們今天來是想詳細問一下您丢失的那樣東西。這兩位是我們的朋友,這位蒼秾小姐便是另一位受害人。”
楊掌櫃打量蒼秾:“你老伴送你的衣裳也被偷了?”
蒼秾不敢大聲回答:“不,隻是随便買的。”
丘玄生一心找出内衣,掏出竹簡和刻刀,當場開始采訪:“楊掌櫃,請問您丢失的那件内衣是什麼樣子的?”
楊掌櫃皺眉道:“問這個幹什麼?”
“找人要看相貌,找内衣自然也要知道它是什麼外形。”楊掌櫃用難以言說的表情看向戚紅,戚紅趕緊撇清關系,“别這樣看我,我們這是例行公事而已。”
楊掌櫃沉吟道:“這讓我怎麼好意思說呢,畢竟是很私人的東西,讓你們四個知道已經很難為情了……”
“是啊,我覺得沒必要這麼嚴肅,一件衣裳沒了就沒了,”蒼秾剛說完就收到楊掌櫃投來的哀怨目光,慌忙改口道,“但是既然是老伴送的那就意義非凡,必須找回。”
楊掌櫃不願意說,岑既白便望向蒼秾:“看來隻能從蒼秾這邊入手了。蒼秾的内衣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