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這麼說。”躺在戚紅懷裡的岑既白攢夠力氣勉強擡起頭來,她望着蒼姁的背影,有氣無力地說,“蒼姁,我知道你的性子不是這樣的,你以後絕對是個呼風喚雨的大人物,現在你隻是在隐藏真正的自己……”
“小莊主,都到這份兒上了你還相信她?”戚紅險些吐血,勸說道,“我看這人腦子有問題,你别被她騙了。”
“不,無論是什麼情況下我都會相信她。”蒼姁轉過頭來想和戚紅吵架,岑既白打斷戚紅的谏言,她向蒼姁伸出手,說,“我娘不在,你就是這世上最厲害、對我最好的人。你的能力比任何人都強,比宇宙超人還偉大。”
“岑星詠……”蒼姁感動得熱淚盈眶,她蹲下來握住岑既白的手,抹淚道,“你真有眼光,我不怪你了。”
戚紅無奈地對丘玄生說:“兩個傻子對上腦電波了。”
岑既白把她踹開,握緊蒼姁的手說:“我們現下有件很難擺平的事,需要你的幫助。我身邊那個帶小孩的梅芝與東溟會大有聯系,我懷疑她是東溟會派進神農莊的卧底。”
還以為要說出什麼大事,蒼姁覺得奇怪,問:“這還不簡單,還要我幫你?直接把她捆起來問話就行了啊。”
岑既白說:“梅芝很狡猾,我怕她不說真話。”
蒼姁更加覺得她小題大做:“捆起來用摧峰解啊。”
糟糕,怎麼忘了還有這種好東西。興許是從小就跟蒼姁過着安定悠閑的生活,完全沒有這種不擇手段的意識。岑既白轉頭想責備蒼秾沒有早點想到,蒼秾不肯承認自己的腦力沒能跟上,找個借口說:“摧峰解不是那麼好拿的。”
這話不是沒有道理,她本就不擅這個,離開神農莊有半年,早忘了那東西放在秘藥堂的哪個犄角旯旮裡。岑既白被蒼秾說動,點頭說:“是啊,那樣厲害的藥我上哪去弄?”
離得太近都能看到蒼姁眼中多出的懷疑,蒼姁看白癡般看着岑既白,反問道:“岑星詠,摧峰解再厲害有你上回藏在我飯裡的藥厲害嗎?我可是吐了半個月的泡泡,河裡那條會說話的鯉魚都邀我和它一起去躍龍門了。”
岑星詠還幹過這種事嗎?岑既白霎時不知從哪找理由,支吾半天說:“呃……開個玩笑啦,你知道我是個多善良的人,怎麼會動不動就對别人用這種違禁藥品?”
“你上次騙我吃掉你下了藥的飯的時候就是這麼說的。”蒼姁說完若有所思,望向已經空掉的食盒擔憂道,“剛才那些蟹殼包沒問題吧?是不是幹淨的?”
“不是幹淨的,”戚紅鎮定地開口,衆人立即看向她,戚紅說,“我來之前拿它們蹭了廚房的水管。”
蒼姁一口氣堵在喉管,當場歪倒下去。岑既白手忙腳亂地扶住她,丘玄生也上前給她掐人中,手中不停拍着她道:“蒼姁,蒼姁?你别暈啊,我們還有話問你。”
蒼秾無言以對,把忙成一團的岑既白和丘玄生拉起來,說:“算了,看她如今這副樣子絕對問不出什麼,不如先把她帶出去,也好讓大家以為小莊主寫完了書。”
兩人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派出把蒼姁氣暈的戚紅善後,負起将蒼姁搬回房間的責任。雖然心裡萬般不願意,但為了盡早離開戚紅隻得照做,臨走前不忘吩咐道:“把小雲同學也一起帶上,蒼姁不許我們碰她,背後勢必大有文章。”
她說完又覺得好笑,說:“小雲同學是大有文章,蒼秾是大義滅親,給我們帶路收拾她娘。”
蒼秾一心隻想着阻止蒼姁說出更多丢臉的話,無暇跟她吵嘴擡杠。戚紅眼瞅着沒架可吵,拖着昏倒的蒼姁走出石室。岑既白也推着小雲同學往外走,獨剩蒼秾留在最後。
丘玄生還以為她是在為算計了自己母親而内疚,退回石室裡開導道:“蒼秾小姐你沒有做錯,一直把蒼姁前輩關在這裡她會餓死的,我們把她帶出去對她更有好處。”
“不,我是在後悔帶你們來找她。”蒼秾望着暈倒後更讓人順心的蒼姁跟戚紅的背影消失在走道裡,歎了口氣說,“之前在潼泷山的幻境裡你也知道,我娘她年輕時很浮躁。”
丘玄生不解其意:“浮躁?可是我覺得蒼姁前輩很厲害,蒼姁前輩年輕時就能做出小雲同學這樣高精度的機關人,這樣的機關專家即便放在我們的現實裡也很少見。”
想起方才小雲同學那宛如真人般的行為舉止,蒼秾隻能說讓自己做絕對做不出這樣的水準。這麼說來蒼姁确實有兩把刷子,還是不能因她的幼稚舉止而忽略她的才能。
經她一說輕松了不少,蒼秾正要謝謝丘玄生幫自己開解心結,丘玄生卻說:“而且她還是魔種和天使的混血,繼承了路西法的魔之左手,聽起來好有氣勢。”
剛要出口的感謝卡在一半,丘玄生拉起蒼秾說:“我們再去找李大廚,給蒼姁前輩和小莊主多做些蟹殼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