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分外刺耳,師娘立即問:“你們說什麼?”
領獎台上那幾個人個個帶着得意洋洋的笑臉,對師娘喊道:“滾回老家種田吧,連官話都不會說的鄉巴佬。”
就算是戰敗的隊伍,也不能接受這樣的侮辱。師娘沖上領獎台質問道:“為什麼要做這種事?為什麼可以毫不在意地踐踏别人的夢想?你們這樣的人也配站上領獎台嗎?”
外界與化龍谷本就矛盾重重,這件事如同導火索般引燃了兩隊積怨,兩派的隊員紛紛扭打在一起。裁判緊急叫停,隊友歎息道:“算了吧,或許我們真的不适合打棒球。”
師娘悔恨地說:“我們說好要一起去甲子園的……”
“為什麼是甲子園啊?”蒼秾徹底聽不下去,“我們這個世界有那種東西嗎?如果說小莊主是話本看太多了玄生你就是漫畫看太多了,為什麼師娘會去打棒球啊?”
丘玄生問:“蒼秾小姐你覺得師娘不會打棒球?”
同樣被指摘過的岑既白也跟着幫腔,蒼秾比劃道:“不是打棒球的問題吧,師娘在你們眼裡就一定是給外人傷害了才開始讨厭外人的嗎,就不能從一開始就讨厭嗎?”
岑既白冷笑一聲:“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對我們的猜想指指點點,可你連一點自己的見解都沒發表。”
被她打斷的兩人都不太高興,眼看鬥毆事件就要在現實中發生,蒼秾隻得求助于一旁的傲天:“你說點什麼啊?”
傲天臉色陰沉:“什麼叫做搭傍秋?”
蒼秾閉眼道:“化龍谷沒救了。”
簡單總和了兩人的猜測,傲天給出最終判決:“我覺得玄生的猜想很有意思,師娘和小莊主幻想裡的形象差很多,還是為了搭傍秋和外人打架的師娘更像師娘。”
岑既白跳腳道:“為什麼不承認我的更像?”
“因為我知道師娘是什麼樣的人。”傲天揮手扇涼,漫不經心道,“在化龍谷中生存的人都擁有野獸的直覺,不需要友誼和愛情,每天所做的就是磨砺自己的利爪尖牙。”
“野獸的直覺……”岑既白覺得耳熟,回想一番一拍腦袋說,“班瑟也和我們說過這個!可是傲天你和班瑟不是朋友嗎?為什麼還說不需要友誼和愛情?”
“哎呀,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傲天一巴掌拍到她頭上,感歎道,“可能我終其一生也沒辦法成為師娘那樣出色的人,對自己的要求少一點,快樂就能多一點。”
岑既白捂着腦袋直叫哎呦。丘玄生若有所思,說:“我也覺得這樣的标準過于嚴苛了,我們是人,不是野獸。”
傲天坐直身子,一改方才的悠閑姿态:“别怪我潑你冷水,晉級的戰天和霸天就是履行這些标準的人。雖說她們平時把班瑟當朋友,可是到了賽場上,照樣不會手下留情。”
她認真掃視面前三人:“單人賽是可以攜帶武器的,就算你們能通過排在前頭的簡單試煉,最終都會與戰天和霸天交手。戰天的刀有多吓人你們已經知道了,霸天得到師娘真傳,拳頭可不是一般的硬。你們真的想好了嗎?”
前路充滿看似不可越過的挑戰,蒼秾又想起從前那種得過且過的感覺。說不了話沒什麼要緊,不說話就是了。反正蒼姁也更喜歡岑既白,她昏迷不醒對自己也沒多大影響。
話雖如此,還是不能坐視不管。即便要死的不是蒼姁,而是另一個和自己全無關系的人,蒼秾也不能說服自己假裝沒看見。蒼秾深吸一口氣,故作輕松道:“來都來了。”
岑既白結巴着給自己鼓勁:“對對對對啊,我們必須救姑母。”
丘玄生也說:“我也想拿到外置内存救蒼姁前輩。”
“為什麼,”蒼秾放下手說,“跟你沒關系吧?”
“玄生!”岑既白撲過去摟住丘玄生,又對蒼秾做個威脅的表情,“蒼秾你真是的,玄生好心要幫我們,難道你忍心拒絕她嗎?有喵可獸在我們一定能打倒霸天和戰天。”
“為什麼啊?”蒼秾還是不能理解,抱在一起的丘玄生和岑既白都投來堅決的目光,蒼秾撓撓頭說,“就算赢了我們也去不了甲子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