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在很久以前,某國某地有一位豔名遠播的脫衣舞男。他舞技精湛、長相不俗,一路歌舞賣藝,很快變身遊走在王侯将相間的花蝴蝶,成為高級宴席上最靓麗的風景。
某次丞相設置筵席,款待一位大有來頭的異國貴族。舞男作為壓軸演出的表演者,決心努力表現自己,争取攀得高枝。不成想天不遂人願,一夥刺客混入席上預備行刺,尖刀對準年邁的老丞相,異國貴族眼看就要成為下一個目标。
周遭守衛自顧不暇,哪裡還管的了那位貴族的死活?刺客舉起大刀就要向那位貴族砍去,舞男縱身而出,一手握住刺客的腦袋瓜子,嬌喝一聲将刺客的腦瓜掐成碎塊!
為了感謝他的出手相助,貴族在他的褲衩裡塞滿了鈔票,并發誓一定讓他入贅自家。舞男留在丞相府中等待那位貴族的音訊,沒想到貴族就此一去不回,終成憾事。
被貴族辜負的舞男萬念俱灰,在終南山下落發出家。他遁入空門前瞞過衆人,将他救下那位貴族的招術傳授給丞相家最小的孩子,因古有才子為佳人贈詞曰“纖手破新橙”,拜他為師的那位孩子便将這招命名為“纖手破腦瓜”。
纖手破腦瓜……破腦瓜……蒼秾驚恐地放下地上撿來的秘籍,隻見岑既白一掌襲來,樂始抓起桌上茶壺向她丢過去,岑既白握住茶壺,頃刻便将茶壺捏成碎末。
她不知疲倦翻手打向樂始,蒼秾又氣又急,叫道:“小莊主你怎麼學這種邪魔外道,秘籍不是誰都能練的!”
大廳内衆人吓得抱頭鼠竄,掌櫃和小二躲在櫃台後不敢起身,樓上的丘玄生聽見動靜急匆匆跑下樓,在一片雞飛狗跳裡跑到蒼秾身邊:“蒼秾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喵?”
來不及跟她解釋,蒼秾把書丢給丁汀源,丁汀源低頭挑着看了幾行,問:“你是說小莊主學了這上頭的邪招,所以才有了那麼強的力量?”蒼秾颔首,丁汀源擡眼望去點出岑既白外形上的變化,“怪不得她頭上長了那樣的東西。”
“尾巴和耳朵跟這本書沒關系。但是隻可能是她學了纖手破腦瓜,不然她為什麼突然發瘋?”那邊又是一聲巨響,茶桌的碎片飛過頭頂,蒼秾護住丘玄生問,“隊長,你上次對付東溟會那群人用的什麼招術,眼下能使出來嗎?”
“那招隻會置人于死地,若是現在使用隻怕會把小莊主打死。”丁汀源丢下秘籍,站起身毅然道,“不能讓樂始一個人對付她,我去幫樂始的忙,你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不行,隊長你不能去。”蒼秾趕緊将她拉住,“這裡寫着纖手破腦瓜的應對方式,你去了會害慘樂始的。”
她拿起秘籍向丁汀源比劃,丁汀源眉頭一皺,蹲回桌後撿起秘籍一看:因被貴族抛棄,舞男怨恨天下所有女子,纖手破腦瓜一招對女性的殺傷力增加兩倍。
丁汀源大驚失色,丢下書本站起來就要往外走:“樂始會多受50%的傷害?那我更不能……”
蒼秾又拉住她:“隊長,你再仔細看看。”
丁汀源隻顧着挂心那邊,本想按部就班看過就去幫忙,不想那書上清清楚楚地寫着因被貴族抛棄,舞男怨恨天下所有情侶,纖手破腦瓜一招對多人組合的殺傷力增加兩倍。
“好吧,這個舞男還真慘。”丁汀源直起身探頭觀望,岑既白仗着新學秘籍到處亂打,丁汀源問,“可是現在怎麼辦?樂始身體還沒恢複,怎麼能讓她和小莊主拆招?”
丘玄生撿起秘籍翻完,訝然道:“這本明明是增強魅力的秘籍喵,為什麼會記載危險功法喵?”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喵?蒼秾沒有糾正她,挪到丘玄生身邊念道:“纖手破腦瓜乃是增強魅力的最強招術,屬性是不可撼動的強魅力。其作用為……”她頓了頓确認自己沒有看錯,“誰說你沒有魅力就把對方打到承認你的魅力為止?”
“這也太偏激了!”丘玄生一下摒棄學來的技巧,“看來這本書是害人的東西,斷不能再讓它留在世上。”
“書的事以後再說,現在的麻煩是小莊主,她——”蒼秾延長最後一個字音,和丘玄生一起伸出腦袋向外觀望。
那邊又碎了好幾張桌椅茶壺,樂始連連躲避,岑既白連連出招。岑既白平時被人追着打,用起新技能來倒是絲毫不虛,招招架勢淩厲,仿佛下定決心要将樂始逼上絕路。
好在店裡障礙夠多,樂始尚能抓起桌闆作為遮擋。多次不中的岑既白氣急敗壞一掌擊向地面,掌風呼嘯掀飛地上所有桌椅,岑既白飛身一掌逼到樂始眼前,樂始閃身避開。
岑既白接連出掌,樂始靠在牆上倚着牆壁滾過去,牆上立時多了一連串入牆三分的掌印。一鼓作氣打完數十掌的岑既白旋身跳開,喝道:“女人都是騙子!拿命來!”
“簡直就是被舞男奪舍了!”岑既白一掌劈向樂始,丘玄生驚慌道,“隊長,我們該怎麼辦啊?”
“我也不知道,出去幫忙會增強小莊主的實力,不出去幫忙又怕樂始撐不住……”丁汀源左思右想沒能找到破局方法,隻好用力踩幾腳地上的書,“都是這本書的錯!”
這時候管不了那麼多,就算要給岑既白加兩倍攻擊也認了,丁汀源站起來想擋到樂始面前,一路騰挪躲避的樂始卻擡手指向這邊,示意丁汀源不要動作。
丁汀源沒再上前,樂始望向張牙舞爪的岑既白:“你怎麼從蟑螂進化成蒼蠅了,飛來飛去的煩不煩?”
向她襲來的岑既白動作一頓,複而怒上心頭大聲罵道:“你竟然嫌我煩?果然女人都是騙子!”
到底是怎樣!蒼秾差點氣昏過去,丘玄生高聲朝樂始這邊提醒道:“樂始你小心,小莊主現在不正常。”
“我知道她不正常,”樂始閃身出現在岑既白身後,一把扯下岑既白背上的尾巴,“正常人會有這個嗎?”
隻聽噗的一聲,岑既白背後血如泉湧,倒地不起。蒼秾跑到樂始身邊,渾身是血的岑既白倒在地上,蒼秾驚懼交加,問:“你把小莊主的尾巴扯下來了?”
鮮血洇濕腳下地闆,樂始俯身拽住岑既白頭頂的兩隻耳朵:“這裡還有兩個,也是多出來的東西。”
被她拽住的岑既白尖叫:“女人都是騙子——”
“不要扯,那是她自己長出來的!”蒼秾推開一臉無所謂的樂始,抓起神志不清的岑既白用力搖晃幾下,“小莊主你清醒一點,你自己也是女人啊!”
岑既白瞪大眼睛:“我自己也……”
一口氣卡在喉間,岑既白噴出一口血來,腦袋一歪倒在旁邊。蒼秾胡亂把傷處包起來,彙報道:“小莊主失血過多昏過去了。”她擡頭看向樂始,“樂始,你沒事吧?”
樂始還是目中無人的姿态,完全不像負傷的樣子:“沒事啊。打個蒼蠅而已,别弄得好像我殺了人似的。”
丁汀源匆忙跑來,扳住樂始的肩膀急切道:“怎麼會沒事,你身上還有傷呢,怎麼能動起拳腳牽動經脈?”
像是被她提醒,剛才還要扯人耳朵的樂始順勢往丁汀源懷裡一倒:“啊,我忽然全身無力。”她捂住胸口,“痛得走不動路了,隊長,你可以抱我回去嗎?”
“好,”丁汀源抱起樂始,轉頭對蒼秾和丘玄生道,“你們也把小莊主擡上樓,我去找找附近的醫館,”她看了看一地桌椅碎塊,讪讪道,“再處理一下驿館的事情。”
将裝病的樂始和真病的岑既白各自安頓好,丁汀源帶上細軟離開房間。岑既白房裡燈燭還沒撤,丘玄生和蒼秾守在床前,那本秘籍就在床頭,陪着岑既白無知無覺地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