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林家沒剩幾個房間,一行人不得不做出分配。樂始以需要丁汀源照顧夜裡喝水為由拒絕丘玄生,又以恐怖眼神逼退錢易黛和蒼秾,成功取得和丁汀源單獨睡側廳的特權。
剩餘的兩個房間正好能住下四個人,蒼秾和丘玄生把行動不便的岑既白擡進房裡就想走,岑既白無助地向準備離開的蒼秾和丘玄生伸手:“别走啊,你們讓一袋錢跟我住?”
錢易黛不滿地問:“怎麼着,和我這個江湖第一美人錢容黛——的妹妹大名鼎鼎的錢二小姐住一間委屈你了?”
“滾啊,我還是江湖第一惡霸岑烏菱的妹妹大名鼎鼎的岑小莊主呢!”岑既白毫不露怯地吼回去,轉頭對蒼秾央求道,“今天她在大街上到處騷擾人,你們怎麼能讓我和她住一間?我現在下不了床,萬一她對我圖謀不軌怎麼辦?”
剛想回房的蒼秾收回推門的手:“哦,所以你就願意讓我和玄生之間的一個跟變态住一間?”
“你說誰是變态,誰會對你們圖謀不軌?”錢易黛向來心高氣傲,指天畫地地說,“你們晚上吃的東西是用我的錢買的,别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碗就罵娘。”
“一袋錢,你不要再那樣了。”丘玄生是真怕她被當成罪犯抓走,諄諄切切道,“倪林是隊長的朋友,粟羽是照顧她的人,要是粟羽跟倪林說起你騷擾過她怎麼辦?”
“我又不是故意要騷擾她的,”錢易黛氣得跳腳,想了想又改口,“這根本不叫騷擾,你們不要瞎說。”
“如果這都不算的話那我不知道什麼才算了。”蒼秾失望地說,“你手裡那本書根本就沒用,想給樂始當助攻也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其實你根本不懂怎麼向别人示好吧?”
“誰說我不會!”錢易黛惱得背過身去,想了半天終于得出結論,“都怪那個粟羽有眼不識泰山,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能拒絕我?她是什麼人?”
丘玄生認真作答:“吃飯的時候倪林跟我們介紹過了,她是倪林請來照顧自己日常起居的。”
錢易黛往床沿一坐,抓過枕頭埋怨:“哎呀,我說的不是這些。她竟然能對我這張完美的臉視若無睹?”
“可能是她能看出你醜陋的想法吧,”她這舉動駭得岑既白差點不顧醫師的囑咐站起來逃跑,岑既白越過她抓住丘玄生的衣襟,“求你們了,我真不想和這種人住一起啊。”
“我還看不上你呢!”錢易黛用枕頭對着岑既白的腦袋猛砸幾下,咬牙切齒地說,“問題不在我身上,也不在我的書身上,我絕對要玩弄那個粟羽的感情一雪前恥。”
丘玄生勸阻道:“不行的,這樣的做法很差勁。”
錢易黛翻開手裡的書:“你不懂,這關乎我的尊嚴。”
不知道她看了那書還會想出什麼怪招,蒼秾當機立斷直接搶過來:“不要再看這本書了,簡直是你的入獄指南。”
被搶走秘籍的錢易黛還想吵架,房門忽然被人敲響,門外傳來粟羽的聲音:“對不起,你們睡下了嗎?”
“看見沒看見沒,是她來找我了。”錢易黛得意非常,頂着丘玄生和蒼秾鄙夷的目光笑道,“肯定是早就對我芳心暗許白天還裝,怕拒絕我會讓我灰心就趕來房間找我。”
我的朋友質量真的很差,蒼秾如此想着,起身去開門。
“别别别,先别打開。”錢易黛連聲叫住蒼秾,動作粗魯地把受傷卧床的岑既白往床鋪裡踢了踢,側身半倚在枕頭上對蒼秾道,“可以了,現在開吧。”
岑既白痛得直喊,蒼秾白眼翻到天上去。還沒等她開門錢易黛又阻止道:“先别開,再等一下。”
她飛快坐起來把外衣脫掉,歪倒在枕頭上行雲流水地把衣服往下扯開露出半個肩膀:“行,你開吧。”
蒼秾已經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吐槽,索性閉上嘴把門打開。門外的粟羽手裡拿着紙筆,目不斜視地說:“打擾了。我來問你們明天想吃什麼,我好去問倪林要錢。”
離她最近的蒼秾率先發言:“琅州有什麼特色菜?”
粟羽簡單想了須臾,答:“洋芋片,烤羊肉。”
蒼秾拍手道:“就要這些。”
丘玄生也說:“我要和蒼秾小姐吃一樣的。”
粟羽在紙上記下,又問:“還有兩位想吃什麼?”
被錢易黛擋住的岑既白絕望地說:“我想吃面。”
錢易黛半天沒說話,粟羽問:“你呢?”
“我想吃你,”聽見錢易黛回答蒼秾和丘玄生就驚恐地對視一眼,錢易黛故意停頓,然後補上,“親手做的菜。”
粟羽安靜幾秒,低頭記錄道:“也就是和她們一樣。”她寫完明日菜單,又說,“對了,還有一件事。”
“185。”錢易黛自信答完發現不太對勁,連忙找補道,“我以後會長這麼高。”
粟羽仿佛沒聽見,平靜地問:“你們吃蒜嗎?”
“吃蒜會有口氣,”錢易黛搶在所有人之前回話,她自信地看向粟羽,“你會不會介意?”
“也就是可以,”粟羽放下紙筆,“還有……”
錢易黛搶答:“體育生,會打籃球,以後會有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