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啊,滿級小哥。”鳴人從佐助和小櫻身後探出一個腦袋,他搞不明白隊友們為什麼第一時間攔在自己身前,總之是在小櫻兇狠的視線威脅下沒有再上前。
鳴人一臉嫌棄,用看透了玩家的表情說:“你又故意啞着聲音說話耍帥嗎?”
系統沉默了:【你看看你給别人留下了怎樣的印象啊。】
玩家聞言便去瞅自己血條下方多出來的三個生病debuff的小圖标,正維持着72H的時長持續性為他帶來病弱症狀。
從沒怕過打架的玩家也默默頹了,他用咳啞了的喉嚨吐出幾句話:【為什麼會這樣呢?第一次選好了隆重登場的姿勢,設計好了讓人耳目一新的台詞,兩件快樂的事情重合在一起,本該給我帶來更大的快樂……但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忍者遊戲裡的玩家每個存檔擁有一條生命,号稱絕對真實度的戀愛攻略遊戲裡,無法實時存檔。
死亡既角色死亡,需要玩家重新建号,在這種制度下,隻要玩家還留有一口氣,就能慢慢回血至紅條安全區域,這意味着除了死亡以外,玩家缺胳膊少腿或者受傷留疤都能恢複如初。
但不包括生病。
作為推動感情發展的必要起因,感冒、發燒、咳嗽……短暫性的失明、失聰……乃至于血繼限界帶來的血繼病這類最終一定會治好的絕症均會随機存在于玩家體驗的遊戲曆程中。
【砍掉胳膊能自愈,但感冒不行。】玩家頂着一排叫人難受的病弱buff,語氣冰冷:【照你這麼說,我還必須在木葉找藥店買藥,哇,真是身臨其境的遊戲體驗——我要投訴你們。】
【哈哈……這、這都是為了促進玩家和攻略角色的感情升溫嘛……】系統悄悄目移,不敢說可能是SKIP時間出現了一些問題,導緻多日的疲憊疊加在玩家身上才導緻對方感冒的。
因感冒而放棄了設計好出場的滿級控制不住的咳嗽了幾聲,又從系統背包裡抽出幾張紙擤鼻涕。
“啊,原來你生病了嗎?”鳴人後知後覺,連忙道歉:“抱歉,滿級小哥。”
“……”小櫻額角蹦出幾個十字,“别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去跟對方打招呼啊,鳴人!他可是最近鬧得村子不得安甯的罪魁禍首啊。”
鹿丸汗顔:是啊,不要一副和鄰居打招呼的語氣和危險浪忍對話啊,鳴人。
井野甚至有些憐憫小櫻:你在有鳴人的小隊裡也很辛苦啊,小櫻。
佐助:“算了,小櫻,他就是這種白癡。”
旁觀了一會的藥師兜好奇道:“他是誰啊?我沒在木葉見過。”他掃視了一圈,假裝被場内的架勢唬得不敢亂動,趁機悄聲問佐助,“我還沒見過暗部如此嚴陣以待的樣子。”
“不關你的事。”強忍咒印帶來的持續性劇痛的宇智波佐助瞥了兜一眼,對這個自中忍考試遇見後就熱心提供幫助的木葉前輩漠然道:“别摻和進去就行了,那家夥很強。”
“是嗎……”兜從對方鬥笠陰影下的空隙裡掃見一雙與自己的僞裝性格相差無幾的純良黑眸,心道真有意思,考慮到大蛇丸接下來的安排,藥師兜架在鼻間的圓鏡泛起一陣詭異的白光。
滿級隻身立在一群嚴正以待的木葉忍者中,心裡清楚他們沒有立即遠離自己,多數是怕有什麼風吹草動的時候來不及救走所有參與考試的下忍,他則有的是時機劫走那麼一兩個。
玩家笑嘻嘻:【我要是擄人走,就一手一個人柱力。】
【是啊。】系統捧讀:【哪怕你現在一隻手揣着零食袋,另一隻手正從裡面掏薯片。】
“弟弟君(嚼嚼)看着不太妙啊,在森林裡(嚼嚼嚼)被毒蛇咬了嗎?”玩家輕松自在得像在自家客廳閑晃,将薯片往宇智波佐助面前湊了湊。
伸到半路的手被旗木卡卡西不容分說截下,他平淡掃了一眼自己來到木葉的最終目标,對方‘絕對不會讓你傷害我的下屬’的意志幾乎挂在被面罩遮去了大半的臉上。
滿級沒去甩開卡卡西的挾制,也沒顧及随時會響起的千鳥。
“滿頭冷汗呢……”他繼續把薯片嚼得咔脆直響,聽得被隊友按住的秋道丁次再次流下寬面條眼淚,“還要繼續參賽嗎?”
不比在場的上忍們,木葉新生代的下忍、特别是與滿級有過接觸的幾個,總是難以将對方視為極端危險人物。
哪怕知道對方幾次三番在村裡鬧出極大的動靜,也覺得這類帶着玩鬧意味、沒有緻命威脅性的發散行為似乎沒有到要把對方視作敵人的地步,哪怕是警惕理智如鹿丸和佐助,也在下意識裡敢直接與滿級嗆聲。
直到他們察覺到自己的指導上忍、中忍考試考官、以及其他村的帶隊忍者面對滿級的态度,才真正意識到對方是極具危險性的神秘浪忍,他在木葉的關鍵時刻抵達村子,必定有自己的目的。
按住傷處的手指因疼痛難以抑制的連連收縮,宇智波佐助咬牙道:“那又怎麼樣,我不會放棄這種機會……”
“哦……有些離職前輩要小心了。”背對着音忍村帶隊忍者AKA大蛇丸的玩家露出一副有好戲可看的表情:“宇智波鼬一定會大發雷霆吧。”
這個鮮少被人提起的名字如被狂風卷攜的點星火花,輕易點燃了佐助強壓在心底的激蕩情緒:眼前這個人,到底為什麼能以如此輕松的口吻幾次三番當着他的面提起一個滅族的叛忍?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佐助不顧場合的怒吼,遊魚般的漆黑咒印随着他的情緒波動在皮膚間迅速攀爬,“那個男人的事,宇智波鼬——”
“佐助,冷靜!”旗木卡卡西半是安慰半是警告,“控制好情緒,咒印要發作了。”
“所以我說這種情況下,宇智波佐助不該繼續參與中忍考試了!”同是咒印受害者也是大蛇丸弟子的紅豆眉頭緊皺,“這樣下去會越來越嚴重的。”
是否有資格繼續參與中忍考試的辯駁、大蛇丸打下的咒印帶來的蝕骨劇痛,都不及宇智波佐助對滅族仇人的強烈憎恨。
但滿級給他看到的,如同真實發生過的畫面,這種足以達到假亂真程度的精細幻術……真的隻是幻術嗎?
“你……你給我看的那個……”佐助再度甩開小櫻阻攔的手,喉嚨莫名發緊,血輪眼不由從雙目間浮現:“是、未來嗎?”
“不,是幻術。”滿級安靜的看了佐助一會,在這幾秒的間隙中,他瞬身出現在鳴人面前、也就是佐助身後,與此同時,原本攥住滿級小臂的旗木卡卡西發現手裡的事物變成了空空如也的零食袋。
玩家沖鳴人友善一笑,在幾人的驚呼聲下随手拍了一把宇智波佐助的後背,這一下差點讓佐助往前栽到地上。
他蹒跚幾步才站穩,正想繼續問些什麼的時候,陡然發現咒印帶來的劇痛消失的一幹二淨。
輕松封印了咒印的人漫不經心的拍去手上的零食碎屑,看也不看對方後背處留了半個油印巴掌的宇智波标志:“我這樣回答你,你是感到欣喜若狂還是大失所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