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火影要變成這樣嗎?這才不是我心目中的火影!”鳴人直言直語:“我絕對不要——成為這樣的影!”
木葉衆人:有沒有可能這是發生在三代大人執政時期的事!你這小鬼當着三代目的面在說什麼!
旗木卡卡西餘光掃見不遠處緩緩吐出一口煙的三代火影勾起了嘴角。
猿飛日斬并不介懷,他為新一代擁有如此決心深感自豪。
“那麼,發生了這樣的事你會怎麼做呢?”滿級為每一個踩三代言論狂點贊,但他對喜愛的NPC突如其來的發難也叫系統反應不及,“如果不交出你的兄弟,戰争沒準就要開打了哦,當時的村子先後經曆了數個事件,以四代火影為首的主要戰力都紛紛隕落,沒辦法再開啟戰争。”他從背包掏出一根木葉熱賣冰棒,輕輕掰成兩半,遞了一根給正下意識帶入自己,思索如何破局的鹿丸,“如果你是族長,如果你是火影,你要怎麼處理這件事?”
奈良鹿丸舉着還冒着冷氣的冰棒走神:這是怎麼存儲的?封印?空間?
“這件事本來就是雲隐不對啊!”鳴人的臉都皺在了一起:“為什麼一定要開啟戰争?”
“忍者世界誰跟你講道理。”話音剛落,滿級已閃現至漩渦鳴人身前。
卡卡西瞳孔微縮,鬥笠上的白布和曉袍還帶有快速移動的餘波而迎風微動,冰棒成功遞到鳴人手裡的那一刻,被細繩栓住的金鈴晃動的響聲才晚一步響起,随後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櫻也下意識擺出了迎戰姿态。
滿級笑容滿面的無視掉旗木卡卡西橫插在他與第七班之間的手臂,越過這明晃晃的障礙物去摸鳴人的頭:“因為戰争帶來新的資源,戰争是具有價值的,雖說大家都有大量人員和物資的損耗,但是整體而言,為勝方帶來的利益是巨大的,因而在無法保障自己能占據上風的情況下,沒有人想發動戰争。”
對于下意識咬了口冰棒的鳴人,玩家很滿意他的不設防:“對和平的渴望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更多的在于,五大忍村不願意做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他們沒有一方強大到笃定自己能在一場戰争中取勝,就算有這麼一個村子木秀于林,其他四個忍村也會聯手攻擊它吧。”
“而你原本隻用犧牲掉村子裡的一員,況且也不是真的交出日向一族的族長,不過是分家的一員,自出生就是為了宗家而死的奴仆——”滿級明知故問的沖被考官按住的日向甯次揮揮手,“啊,我注意到你很不喜歡這個詞彙,甯次,是我太直接了嗎?”
“你别太過分了!!”小李握拳喊道:“甯次他是我一生的對手、是我們這屆裡最強的下忍!他是木葉的忍者!不是什麼奴隸和仆人!”他沒能立刻沖過來得益于凱單手按在肩膀處的手,他的帶隊上忍少見的沉穩姿态:“說的好!李!”
“是嗎?”滿級在第七班的環繞下斜斜靠上鐵欄,“那,你讓他來說——日向甯次,你是你自己嗎?你不是宗家的奴仆嗎?”
“我當然——”保持白眼戰鬥狀态的日向甯次停止了掙紮,原本理所應當的反駁卻因為與事實不符,而變得格外難以脫口而出,因為哪怕他自己從來不承認分家身份,事實上卻是網裡的魚一樣在大族的制約下無能掙紮的可憐蟲而已,“我——”
“甯次……”作為隊友的天天等人也不理解他内心的痛苦,他們注視着終于洩露出分毫真實想法的日向甯次,滿心擔憂。
一片靜默裡,隻有冰棒融化低落在地面的輕響,黏膩的水漬緩慢趟過漩渦鳴人的手背,一點點将淡青色的地面染成髒亂的深色,捏着冰棒木棍的金發下忍突然開口:“你在猶豫什麼?你就是你自己啊。”
甯次倏然擡頭,與瞳孔同樣蒼白的白底不知何時滿是血絲:“你懂什麼!”
“我說啊,不管别人怎麼說你,你也絕對不要……”滿腦子都是村民罵‘妖狐’的記憶,漩渦鳴人沒有去看他,反而面色認真的盯着冰棒:“不要朝這種糟糕的‘命運’低頭啊!那個西瓜頭不是說你是最強的下忍,是天才嗎?既然是天才,就不要這麼輕易認輸。”
日向甯次一怔。
“‘從來沒有人能打破規則’‘日向一族祖傳的制度’……這種話,我聽着就很不爽。”鳴人說:“既然如此,你就去做第一個!”他緊盯月光疾風懷裡終于停止掙紮的日向甯次,“如果我是火影,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我絕不會交出村子的一員,如果戰争要發生,那我就去阻止戰争啟動,如果要我交出我的兄弟,我甯願自己去死!”
吐完一套理想主義言論的遊戲主角壓低眉眼去看無所事事的玩家:“沒有人想發起戰争!沒有人想失去自己的親人!這份心情,不論是哪個忍村的人都是共通的。”
滿級沖他笑笑,敷衍的拍了幾下巴掌。
【感染力很強。】他評價道:【如果是火影競選環節,他一定拿下了日向家的選票。】
【是主角的話,一定可以做到的。】系統說。
滿級忍不住笑出了聲:【大家都拿着自己人生的劇本,做自己人生的主角,但是世界的主角隻有一個人。】
想到甯次死亡結局的系統一時語塞,它磕磕絆絆道:【沒、沒事的……也有很多玩家拯救日向甯次的,你想的話也可以。】
玩家不可置否。
“甯次哥哥……很抱歉……”在對戰裡被打得嘴角淌血的紫發女孩強撐着爬起來,微弱的聲音喚回了甯次的注意力,他的腦子被滿級和鳴人的話攪得一團亂,下意識洩露出了多年來壓抑的真實想法:“你給我閉嘴!雛田小姐,你根本不懂失去父親的痛苦,根本不懂稱為分家、被刻上籠中鳥,生死僅在他人一念之間的感覺……”
甯次一時之間悲從中來:“奴隸、呵……沒錯,就是你們的奴仆罷了!”
“甯次!”
“甯次……”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雛田争辯道。
“那又怎麼樣呢,你自從出生起就在享受宗家的一切了。”甯次冷笑着嘲諷,手裡停下了攻擊狀态。
“甯次。”有人喊出了他的名字。
衆人循聲望去,發現日向一族的族長日向日足不知何時出現在高塔門口,面色平靜的喊停了這場争吵。
木葉忍者紛紛去看另一側的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并不意外:“來了啊,日足。”
“……呵,出現了嗎?因為我和雛田小姐的對戰。”日向日足的到場讓心緒煩亂的甯次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怨怼重新開始隐隐翻騰:“宗家與分家,從來就沒有公平一說。”
“我不是為這個來的。”面容肅穆的男人否認了甯次的論調,他的語氣和當初放棄雛田一樣平淡而毫不在乎:“這種事情,不值得我來一觀。”他轉動白眼仔細打量甯次的狀态,“我來是因為籠中鳥被觸發了。”
“……!!”
“什麼?!甯次!你沒事嗎?!”
“醫療隊快來看看甯次!”
“……”被隊友們大吵大鬧搞得情緒斷片的日向甯次擡手拒絕了瞬間圍上來的醫療隊,他是經曆過籠中鳥被啟動後的痛楚的,此刻并未有任何不适,隻以為是自己對雛田的毫不留情的猛烈攻勢而被啟動了咒印,他大開嘲諷:“觸發?還不是因為我攻擊了雛——”
“不是因為這個。”日向日足否認道:“你沒事吧,甯次?”
從日向日足隐隐怪異的态度裡窺見一二隐情的日向甯次微微發怔,對方是因為自己的籠中鳥被觸發所以匆匆趕來考場的?
他沉默片刻:“……什麼意思?”
“籠中鳥被外力觸發了。”說出這句話的日向族長視線注視的方向卻是火影所在之處。
“……!!”
甯次瞳孔猛然收縮,他下意識伸手去摸額頭,隻碰到了冰涼堅硬的木葉護額。
“什……甯次哥哥……”雛田搖晃了幾下,匆忙也想上前,被半路出現的醫療忍者扶穩。
日向日足沒管衆人投來的各色視線,他微微側頭:“——是你嗎?”
雖說是一句疑問句,但是肯定意味強到衆人都能聽出他有把握。
衆目睽睽之下,玩家還在慢悠悠點開第六片拼圖。
系統:……
系統有一種平靜的崩潰感:【你又搞什麼事啊?】
【木葉棉花暫時不打算與我為敵,就是說,三代暫時保了我。】滿級充滿耐心的點開第兩百三十六快拼圖碎片,【我動了籠中鳥,日向一族不會沒有任何反應。】
系統再度陷入思考:【……】
玩家用關愛低智商兒童的憐憫眼神看待他的攻略系統:【這就變成猿飛日斬和日向日足、村子和大族之間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