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丸趁機又四處打量一番,三忍方向似乎暫時達成一緻,沒有繼續要打的意圖;鳴人背對他們蹲坐在佐助身邊,正和小櫻抓着幾個墨團嘀咕些什麼,不管怎麼說,至少宇智波佐助臉色好多了。
阿斯瑪等帶隊上忍站在距離下忍幾步遠的地方,有意隔開了大蛇丸看向宇智波的視線,鹿丸看伊魯卡老師的臉色似乎也發現了鳴人和四代的關聯;暗部與‘根’的人員布置有部分調整,鹿丸對這一塊沒什麼了解,也沒有過多關注,一身戰鬥服的三代火影手持煙鬥,歎氣的頻率高了不少,他推測大概是‘根’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總之這些都沒有眼前的事重要。鹿丸僵着身體,不願去想假設被玩家撈走去土之國開眼界又要看到怎樣的場面——肯定不會是對木葉雷聲大雨點小的态度,鹿丸隐隐察覺到對方已經忍耐到了極點,想在一個不用顧及的地方宣洩一番。
木葉與岩隐不是同盟國,忍界大戰幾經交手中也結下了血海深仇,但目前忍界處于和平時期,放任滿級去岩隐晃一圈又回來木葉,簡直像是去送戰書一樣荒唐和離譜。
鹿丸還沒仔細往深處細想,開始直冒冷汗:拜托你了,卡卡西老師,土影也會感謝你的!
可靠的精英忍者直接上手去扯浪忍的後衣領,動作間敏銳的嗅見了一絲淺淡的血腥氣息,卡卡西面不改色地将玩家從鹿丸身邊拖走,不出他所料,滿級對自己的關注目标有極大的容忍度。
他真把自己當做毫無攻擊性的大型抱枕,一動不動任由卡卡西拖了好幾步,此刻正仰着一張獨具迷惑性質的乖巧臉蛋盯着自己:“怎麼了?卡卡西?”
任誰第一次看見這張臉,都不會認為他會是個危險人物,滿級擁有一股乍看之下比剛畢業的下忍還令人松懈的氣質。卡卡西卻不認為短短幾天在木葉大做文章、行事風格頗為直接的人是簡單角色,滿級屢次踩在木葉可以忍受的極限區域,雖然滿口價值為上,也并不是個純粹宣洩強大的力量至上主義者。
“與我聊聊?”卡卡西想起會議裡談及的内容,語氣淡淡的加了句:“不代表木葉。”
系統不在的情況下,單獨面對卡卡西進行攻略操作的玩家努力掩飾緊張:雖說依舊沒能找到遙控器,但讓木葉身敗名、咳,丢臉的事還是要有始有終。
他順着卡卡西的力度站直身體:“我是不會關停天幕的。”
“與它無關。”卡卡西語氣微頓,調整了一下情緒,眉眼彎彎地将另一隻手拿着的紙袋舉到臉側:“嘗嘗嗎?總是吃涼掉的紅豆糕,才會覺得它味道不佳吧。”
這顯然是回了玩家預選賽時期的随口抱怨,滿級神色猶豫,腦子裡如同古老的乙女遊戲一樣蹦出三條選擇:‘A.轉移話題嗎?卡卡西,你真正想問我的不是…’
‘B.這是宇智波帶土愛吃的東西,你是想打探…’
‘C.與冷熱無關,我單純不愛吃甜品…’
唯一的作弊手段、他的課外輔導小天統,關鍵時刻還忙碌于忍術道具的相關售後工作。
玩家不是很有把握答出加好感的答複,滿心覺得這複雜的感情給自己的遊戲生活帶來的麻煩絡繹不絕。他變得不再像先前經曆過的存檔裡那般,能随意自在的與旗木卡卡西交流,但手還是比腦子轉得快的飛速抱住留有熱意的甜品紙袋。
“……”吃了幾年紅豆糕的玩家克制地往阿飛方向瞥去一眼,很是不滿監護人單一貧乏的口味,不然卡卡西在墓前上供的餐品肯定不會如此單調。
卡卡西頭也沒回,用閑聊的語氣道:“為什麼看他?”
“!!”阿飛有心想給點反應滿級,防止那臭小鬼免于自己立即暴露身份,雖說其實也無所謂——但是最好還是别翻出宇智波帶土的舊事為好!
陰郁思考到半路,身前投下了一片陰影,阿飛興味索然地擡眸去看,站在眼前将陽光和視線一同杜絕的人是滿臉冷肅的四代火影。
他從未見過波風水門展露出這般具有忍者利刃般血腥鋒利的神情,哪怕在九尾襲村的深夜與自己交手的時刻也麼就要——畢竟在當時也是四代占了上風,他還不清楚未來會發生的事情,事到如今倒是徹底知道了。
阿飛的注意力暫時從滿級和卡卡西身上移開,饒有興緻的打量露出這副神情的四代火影,仿佛戴上面具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波風水門。他再清楚不過這份冰冷與敵意之下,隐藏的真正情緒是什麼了——懊惱、悔恨、不安、愧疚……以及不得不接受命運的未來而無法改變的無力,簡而言之,就是和沒接受月之眼計劃前的宇智波帶土一樣無能。
“這可怎麼辦?”面具之下的男人悶聲笑道:“就算你現在殺了我,死去的人和九尾人柱力的十二年也回不來。”
“為什麼激怒我?”波風水門并未被怒火和仇恨蒙蔽心神,他認真端詳癱坐在地的叛忍組織成員,片刻後眼神微動,伸手便打算去觸碰對方覆蓋在面部的橙色漩渦面具,似乎打算當場掀開:“你與我有怨?你認識我。”
一直有在關注且偷聽阿飛牆角的滿級嘴裡嚼着紅豆糕,不由自主地開始抖腿。
阿飛:“……”
四代回頭看了他一眼,滿級若無其事的繼續嚼嚼嚼。
波風水門的指尖已經碰到了堅硬的面具表面,他思索片刻,輕聲道:“不……是我,是我認識你。”
阿飛:“………”住腿吧!滿級!馬甲都快被你抖下來了 !
四代:“你不會是宇智波斑。”
阿飛不怎麼走心,勉強撿了撿自己的馬甲:“誰知道呢?你也沒見過宇智波斑。”
從弟弟手上掙脫無果的宇智波鼬停止了撲騰翅膀,感受到族人們不約而同彙聚而來的目光,鼬堅持己見:面具男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佐助從滿級明示墨團是宇智波族人後,始終維持着半信半疑的心情,對待忍術産物的動作開始變得小心翼翼,因而宇智波富嶽再度爬上幼子的膝蓋時,佐助沒再嫌棄的把這團看不清樣貌的漆黑物品甩飛。
富嶽思考片刻:鼬,你為什麼會覺得他是宇智波斑?
比起隐隐騷動起來的墨團們,蹲坐在旁的鳴人正大光明的發出了疑問:“誰是宇智波斑啊?”
日向宗家的長女對着手指,輕聲細語道:“鳴人君,宇智波斑是、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
“族長?宇智波族長不是佐助的父親嗎?”井野單手叉腰,歪頭思索。
同樣不知道宇智波斑是誰的丁次:“原來佐助的父親是宇智波斑。”
“不、那個……丁次啊……”被老爹科普過的鹿丸欲言又止。
鳴人大驚:“這麼說,那家夥是佐助的父親?!”
喊過死老頭好一陣子‘老爺爺’的阿飛:?
佐助聞言掃了一眼與四代對峙的面具男,氣急敗壞的糾正:“你在想什麼!他不是我父親!”
鳴人也望向阿飛:“原來如此,他不是宇智波斑。”
佐助:?
佐助咬牙切齒:“我父親也不是宇智波斑!白癡吊車尾!”
鳴人抓耳撓腮,費解道:“那他還是宇智波斑?”
“所以宇智波斑到底是誰?”小櫻弱弱的問。
“你們是根本沒有文化課嗎?怎麼從忍校畢業的!”滿級越聽火氣越大,年輕一代人完全不知道創設組嗎?也不對,似乎隻有宇智波比較隐身。
回憶起二檔柱間爽朗大笑的面孔,以及二檔扉間面無表情的臭臉,玩家大徹大悟:原來如此,遺忘就是敗者的下場!
這件事告訴我們要做永恒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