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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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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片翼自肩胛骨處伸展骨架,獵獵冷風吹打着皮革風衣,裹卷着飄零的黑羽飄向遠方。災厄俯瞰着蓋亞,冷冽的、失去耐心的站在百米高空之上,狹長的刀身折射着底下一片郁郁蔥蔥,也映照一張本就死去,卻還活生生存在于世的面孔。

“真是令人意外的發現啊,一開始是愛麗絲,接下來是你嗎?”銀發男人嗤笑一聲,手腕扭動,正宗反射太陽光線,一抹輝黃的光片閃過攔路人的雙眼,對方不适的眯了眯眼睛,咧着嘴将手中的大劍扛在肩上,災厄偏了偏頭,長發如銀月絲綢般晃動,他緩緩吐出這人的名字:“紮克斯,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們最後的掙紮了嗎。”

前神羅特種兵笑了笑,狀似輕松地撓了撓後腦勺,魔晄眼卻不曾片刻移開薩菲羅斯身上,語氣逐漸認真起來:“沒想到還能有機會跟你打一場啊,看來我可以一雪前恥了。”

不管生前還是現在,薩菲羅斯對這個從來都沒有打赢過他、也不可能打赢得過他的紮克斯展現出輕蔑的态度,“就算是借助生命之流重現出碎片的力量,短暫地凝聚出實體,到底還是那樣,為什麼你們會産生可以攔下我的幻覺呢?”

碧綠蛇瞳顯露出尖銳的鋒芒,屬于捕食者的氣息散發開來,薩菲羅斯一字一頓地撕破無趣的等待,“克勞德就在這下面,對嗎。”

見狀,紮克斯作出戰鬥的起手式,眼角瞥向了在地震轟動下,突然冒出的星球守護者,心中迅速制定出戰鬥計劃。他朝薩菲羅斯做了個挑釁的手勢,不曾畏懼星球災厄所帶來的恐怖壓迫。

“抱歉啊,此路不通。”

薩菲羅斯冷笑了一聲,正宗随之移到耳側,同樣做出進攻姿态。

“那樣,需要你再死一次了。”

下一刻,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幾個呼吸間,空中接連閃過數次刀光劍影,兵刃相接所傳遞出铿锵響聲,一時之間竟無法追上火花四濺的白刃。

強悍的力道壓迫下來,紮克斯緊握破壞劍的虎口感到隐隐發麻,作為1ST之一,紮克斯深知自己在劍術上遠不如薩菲羅斯那般優秀,哪怕他站在了星球的對立面,薩菲羅斯所積累的劍術與經驗就已經是注定了他屹立于人類的巅峰,正面迎戰絕不是好的選擇。

借力卸掉薩菲羅斯的攻擊,紮克斯當即給自己施展一個疾風之術,迅速拉開兩人差距。

幾個回合下來都沒能傷及紮克斯,薩菲羅斯對此并不意外,在紮克斯生前,他好歹也是神羅的1ST,是安吉爾的徒弟,沒點本事,也當不上他的同事。

“為什麼不借機反擊?”薩菲羅斯直直站着,扭頭看向左側的紮克斯,“拖延時間的意圖太明顯了。”

鼻音發出一陣氣音,紮克斯調整着戰鬥狀态,破壞劍刀尖對準着敵人,咧嘴笑道:“畢竟,打倒你不是我的任務。”

答非所問間,薩菲羅斯聽出了紮克斯言下另有所指,他危險地眯起了豎瞳,“克勞德身體出現了什麼狀況,對嗎。”

話音剛落,破壞劍的刀刃從側後方襲來,薩菲羅斯早有防備地倒豎正宗,穩穩抵住腰後的突襲。刀刃震顫着發出“咯吱”的響聲,雙方同時發力,彈飛對方,與此同時拉開了一段距離,得以讓薩菲羅斯繼續自問自答。

“原來如此,所以這才是你出現在我面前的理由。之前我就奇怪,為什麼他看了我送他的絕望映像,還能忍住不出現在我的面前。”思維邏輯相當清晰的銀發災厄從對手無聲的戰鬥中獲取了想要的答案,他的唇角微微往下壓,眸中的冷意更深,“是瞞着他,還是他無法清醒過來?”

紮克斯沒有正面回答,他高舉着破壞劍,連續不斷地朝薩菲羅斯發起密集攻擊。面對紮克斯展開密不透風的進攻姿态,薩菲羅斯輕松地一一接下紮克斯的招式,餘光在某一進攻節點時,捕捉到了腋下暴露出來的破綻,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逆轉刀身,後身迅速換手握劍,寒芒顯現下一刻,一記抽刀上挑,斬斷了紮克斯的連擊。

紮克斯不甘示弱,重心失衡的下一秒,立即取回了身體的掌控權,後撤一步,可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正宗挑中了一道近二十厘米長的傷口,破口處流出涓涓細流。

糟糕,傷到骨頭了!

紮克斯頂着肋骨傳來陣陣疼痛,沒有為受傷而露出一絲停頓,咬着牙投入到下一回合的攻守當中。

一黑一白兩人沒有太多花裡胡哨的招式,幾乎是刀刀朝着對方緻命處砍去,數個來回下來,紮克斯身上已經添了不少傷口,反觀薩菲羅斯,幾乎毫發無傷,與紮克斯之間的戰鬥依舊保持着遊刃有餘,戰力懸殊得令人絕望。

可即便如此,紮克斯沒有一絲放棄戰鬥的念頭,手中的破壞劍以各種刁鑽的角度切入,可薩菲羅斯就像是全身上下長滿眼睛一樣,總是能預判到紮克斯的攻擊軌迹。

兩人從空中激戰到森林裡,在樹林間飛快移動,一棵棵由雙人才能環抱一圈的樹木被巨劍和太刀輕而易舉地攔腰斬斷。大片的樹木接二連三地傾倒,揚起一陣又一陣煙塵阻礙視野。

相較薩菲羅斯把柄兩三米長的正宗,不過成人高的破壞劍在這片密集的樹林裡揮舞起來還算容易,紮克斯很快抓住薩菲羅斯暴露的破綻,破壞劍當即傾身壓下。

見狀,薩菲羅斯咂嘴一聲,太刀及時回防,勉強擋住了紮克斯的攻擊,可臉上還是不可避免的被接踵而至的劍氣劃破了一道紅痕。

正宗發力彈飛破壞劍,薩菲羅斯伸手抹了下臉上的傷痕,原有的輕慢逐漸收斂起來。

紮克斯調整着呼吸,笑了笑,讓薩菲羅斯變了臉色可是難有的事,“怎麼樣,我在生命之流模拟了幾百遍的戰鬥還是很管用的吧。”

見薩菲羅斯不語,手上握着正宗的力道逐漸收緊,紮克斯深知這個男人要認真起來了。但這次 ,紮克斯沒有繼續作出戰鬥的姿态,而是朝薩菲羅斯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突然打了個響指。

“嘭——嘭——嘭——”

三顆冰爆魔法被同時引爆,瞬息将薩菲羅斯包圍起來,在地上迅速蔓延開來的冰晶封鎖行動之時,薩菲羅斯率先跳離地面。

緊接着,半空中接連發生五聲爆炸,第二波冰爆就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從頭頂開始包圍薩菲羅斯的閃避路徑,勢必要将災厄困在冰晶内。

然而,這對薩菲羅斯來說,實在是無趣至極。

烈焰自他手心燃起,瞬間爆發出巨大的魔力,震碎了向他刺來的冰錐。既然正宗難以橫向發揮,薩菲羅斯側過半邊身,在樹林間選擇更為容易下手的上劈,一刀突破了紮克斯設下的封鎖重圍,重新返回空域,自上而下的俯視着依然保持着壞笑的黑發人。

從唇語中讀出“再見啦”這三個字後,薩菲羅斯猛然扭過頭,一直被他所忽略的星球守護者此刻正張開血盆大口,喉間凝聚着龐大而強悍無比的濃縮魔力炮正蓄勢待發,薩菲羅斯頓時明白紮克斯打的鬼主意。

正如他自己所說,他的目的從來就不是打敗薩菲羅斯,他也深知僅靠自己的力量是無法拖住薩菲羅斯,于是,星球守護者成了紮克斯最佳的協助力。

他通過戰鬥,将戰鬥場所轉移到茂密的森林裡,借機混淆了薩菲羅斯的方向感,把薩菲羅斯引開遺迹附近,再通過冰爆逼迫薩菲羅斯脫離樹海,徹底暴露在星球守護者的眼皮子底下,最大程度降低星球守護者對地表的破壞。

看樣子,這小子比之前機靈多了。

不等薩菲羅斯細想,高能魔晄炮頃刻發射,浩瀚可怖的魔力扭曲了射程軌道附近的空間,目标直指飛在半空中的薩菲羅斯。

躲是來不及了,事到如今隻能接下這一招。

薩菲羅斯久違地展露一派肅色,曾幾度吸取生命之流力量的他并不懼星球守護者,在魔力炮抵達的前三秒,他迅速展開七重圓環護盾擋在自己面前。

魔晄粒子撞上同樣高濃度凝集在一起的護盾,爆發出尖銳刺耳的轟鳴,白光乍現,世界在此刻失去了一切色彩,徒有黑白兩色,甚至連勾勒出物體形體的線條也一并消失殆盡。

轟天震地的爆裂聲中,護盾破碎的聲響一個接一個,摧毀了薩菲羅斯建立起來的護盾。

就在第五聲破碎響起之際,魔晄炮的射線竟開始收縮起來,可威力依舊不減。

第六重圓環護盾·擊破!

魔晄炮的輸出顯現疲态,卻依舊維持着高水準的爆發,勢必要将災厄徹底消滅。

第七重圓環護盾·最終擊破!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面常眼無法看清的護盾竟毫無征兆地出現在災厄身前,完完整整地擋下了星球守護者最後的餘波。

魔晄炮光線徹底收縮完畢。

第八重圓環護盾·完好無損!

所有刺目光亮褪去之際,紮克斯迎着強光觀測空中情況,然而煙塵渺渺,他難以看清。

薩菲羅斯就這麼被星球守護者解決了?

紮克斯當然不會這麼認為,事情若是那麼簡單,蓋亞也不會頭疼那麼久,而他胸膛前……也不會無故多出一片刀尖,精準無誤地穿刺了紮克斯的「核心」。

靈魂上帶來的劇痛讓紮克斯在一瞬間幾乎形體潰散,那是來自靈魂層面上的痛苦,是名為“紮克斯”的人類的生命碎片被一點點攪碎的末路,他将再也無法凝聚出實體,重新回歸生命之流,循環往複。

“真是可悲。”後背的災厄不鹹不淡地說道,殺死紮克斯最後一抹殘魂并不能為他帶來形同與克勞德戰鬥的喜悅,他隻是有些感慨:“但你論結果,你确實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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