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接過花放在鼻子邊輕嗅,唇角微揚,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頭發。
“謝謝。”
如果雷澤有尾巴,那麼聽見喜歡的人沒有拒絕他,還親昵地揉他腦袋,此時恐怕會在瘋狂搖尾巴。
“好啦,班尼特你的作業寫完了嗎?”溫迪扶了一下帽子。
“當然,其中還有雷澤給我的靈感呢!”
溫迪接過信紙,将手背在身後:
“你和燼寂海很近,又很遠。
一個在大陸另一邊,一個在我心裡。
鈎鈎果和蒲公英,我的風之花,獻給你。”
班尼特有點緊張:“怎、怎麼樣?”
“是一首很有班尼特風格的詩呢。”
“嗯嗯!”派蒙贊同地點頭。
被誇獎的班尼特撓着頭發,看了眼黑發青年,從背包裡翻出了一朵蒲公英。
不,這已經不能算作蒲公英了。
這位倒黴的少年手中拿着的隻是一個失去種子、光秃秃的蒲公英杆。
“我就知道……”班尼特無奈歎氣,變成這樣的蒲公英已經不适合送人了,準備将其放回去。
手腕突然被抓住,班尼特驚慌地擡頭看去,黑發青年輕輕掰開他的手指,從他手中拿走了那朵“蒲公英”。
“我很喜歡,謝謝。”
臉上的溫度驟然提高,大腦有些暈乎乎的,班尼特靠在雷澤身上,有些不可思議地捂着臉。
派蒙看着已經宕機的兩位少年,又看向這邊的兩位,擡頭望天。
太陽就要下山了啊……
蒙德城,貓尾酒館。
已經喝了不知多少杯酒的黑發青年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喝酒,休息時還用手撸貓。
“好啦,不要喝了!”迪奧娜将醒酒湯放在他面前,把空杯子收走。
黑發青年眨了眨眼,語氣寵溺:“聽你的,小小姐。”
一口把醒酒湯喝完,北辰起身将外套搭在手臂上,揉了揉她的腦袋。
離開貓尾酒館後,北辰邁腿往天使的饋贈走去,腳步穩健,完全看不出他是一個喝醉了的醉酒人士。
今晚酒館爆滿,他推開門站在門口,左右環顧了一下,并沒有發現熟人。
都不在啊……
北辰打了個哈欠,眉眼間滿是疲憊,他來到吧台坐下。
查爾斯正擦拭着酒杯,自然注意到了趴在桌上的黑發青年,他小聲詢問道:“北辰先生,需要什麼酒嗎?”
“查爾斯,有三樓的鑰匙嗎?我有點困。”
三樓是迪盧克值班時晚上住的地方,知道自家老爺和北辰的關系,查爾斯将鑰匙遞給了他,并提出能送他上去的建議。
北辰擺了擺手,剛走出幾步又退了回來:“蒲公英酒能給我一瓶嗎?”
“當然。”查爾斯從酒櫃裡翻出一瓶酒,然後目送黑發青年拿着酒上樓。
半小時後,忙碌的迪盧克來到酒館,身後跟着凱亞和熒,當然少不了派蒙。
“晚上好呀查爾斯,來杯午後之死。”凱亞一下坐在吧台前。
迪盧克是來查賬的,他站在一旁翻看賬本,查爾斯将調好的午後之死遞給凱亞,又把兩杯葡萄汁放在熒和派蒙前。
然後來到迪盧克身邊,低聲将北辰的事告訴了他。
得到消息後,迪盧克拿着賬本往三樓走去,派蒙發出疑問:“迪盧克老爺怎麼急匆匆地上樓了?”
“可能有什麼事吧。”熒喝了一口葡萄汁,還是想念酒的味道啊。
凱亞沉默不語,擡眼往三樓的方向看去。
“哎,你準備什麼時候送啊?”
熒遲疑了一下,回答道:“明天獻完花之後吧,到時候我還要從芙羅拉那裡買玫瑰呢!”
“玫瑰?”凱亞收回視線,對她們的話題感興趣了,“你們想要誰守口如瓶?”
“原來在蒙德玫瑰是守口如瓶的意思啊。”熒覺得自己學到了。
凱亞更好奇了,不需要他詢問,派蒙就開始催熒把她所理解的花語告訴他們。
樓下熱火朝天,樓上暧昧叢生。
房門虛掩,從縫隙往裡看,隻見迪盧克被黑發青年緊緊抱住,一起躺在床上。
空酒瓶倒在地上,衣物被丢得到處都是,隻剩薄薄一件襯衣勉強遮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