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好，孩子丢了，他們還被孩子養的貓教訓了。

“不過好消息是，我們有更多線索。”提姆說道，“黑面具丢的那批毒品應該就是被達米安找到的那批，蝙蝠俠已經将他們交給戈登局長，GCPD那邊會繼續深入調查毒品來源，哈維·布洛克警探已經帶着人去蹲點哥譚碼頭的走私線了。”

蝙蝠俠已經在和戈登局長彙合的路上，提姆找到了被達米安揍了一頓的戴維·史密斯，調查了一圈之後發現這個男孩背後沒有任何隐藏的背景和陰謀。

“所以那個蠢貨就是單純的好運對嗎？”傑森無語了一下，“他看見車禍現場，還敢趁着殺手離開找人搬運屍體的時候沖上去撿毒｜｜品？現在哥譚的青少年已經進化到這種程度了嗎？”

“比起你來說，他還差得遠，”迪克調侃道，“你忘記了蝙蝠輪胎嗎？你的豐功偉績值得我們所有人銘記在心。”

傑森郁悶地哼了一聲，輕輕動了動手腕——他的右手被沒有安全感的小崽子緊緊抱在懷裡。

小孩用一個十分别扭的姿勢蜷縮在一起，他的夾克連同他的手都變成了小孩的抱枕。小孩像守護領地的貓貓一樣，把寶物圈在懷裡不肯放開。

傑森想把手抽出來，結果他剛動一下，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孩就不安穩地皺眉，像貓崽一樣‘呃嗯’一聲，然後無意識地把他的手攥得更緊了。

傑森頓時不敢再亂動，他把聲音壓的更低：“所以我今晚得到報應了，有個小崽子來偷我的黛西。他甚至弄了一隻野貓放在路燈上投影出蝙蝠俠的樣子試圖吓唬我！”

通訊頻道裡沉默了足足五秒鐘，在所有人消化了傑森這段信息量巨大的話之後，就是一陣此起彼伏的爆笑。

傑森甚至能夠想象到迪克長着大嘴巴扶着牆的樣子，因為他那邊的風聲消失不見了。

“……我錄音了，大紅。”迪克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我的天，這是怎樣一種傳承？你小時候偷蝙蝠俠的車，現在就有人來偷你的車？别告訴我你還請他吃了漢堡，并且決定收養他！”

“所以我要有個侄子了嗎？我就說今晚你怎麼肯和我們共享情報了，原來是為了陪新兒子脫不開身。”提姆嘴裡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漏氣了，“哦，恭喜你，好爸爸傑森。感謝上帝，蝙蝠俠愛撿兒子的美好品質總算是有人願意繼承了！我覺得我們應該通知B一聲，免得下次他被人叫爺爺的時候露出太過不蝙蝠俠的表情。”

“……别他媽胡說八道。”傑森開始後悔剛剛嘴太快，他果然不應該把撿小孩的事情說給兩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夥，“總之，幫我調查一下這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吧，我查不到這孩子的消息。”

不過傑森覺得這也不算太意外，哥譚莫名其妙出生、莫名其妙沒有留下任何檔案和生活痕迹的流浪兒不要太多，犯罪巷犄角旮旯沒人願意去的危房裡經常會出現襁褓和髒兮兮的小崽子。他們活得比流浪貓還不如。

哥譚政府不願意主動去管，因為這些孩子意味着大筆财政支出和媒體令人厭惡的蒼蠅一般的追問——這些顯然會影響政府的形象和某些家夥的晉升通道。願意管這事兒的兒童保護協會精力有限，如果沒有人上報，他們總不可能每天都去犯罪巷裡瞎溜達，畢竟撿孩子可不像撿流浪貓一樣簡單。

更糟糕的是，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過的孩子天然對正常生活有一種排斥，他們已經習慣了像個隐形人一般生活在陰暗的角落裡，而不是跟着兒童保護協會去找一個孤兒院或者寄養家庭過上‘正常’的日子。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也絕不可能過上‘正常’的生活，這事兒提姆知道得很清楚。韋恩旗下的孤兒院裡，經常會有這樣的孩子被收養家庭或者寄養家庭‘退貨’，他們已經失去了容入人群的能力。

想到這裡，提姆歎了口氣：“還有其他需要幫忙的地方嗎？我看看韋恩慈善基金會和孤兒院還有沒有救助名額……不過你也得做好那孩子的父母還‘健在’的心理準備，這種人渣也不少，并且法律不支持把這樣的孩子送去孤兒院。”

“應該不在了。”傑森看了一眼還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艾爾維斯，小孩腦門上再添一個大包，看上去比之前更可憐了，“最近有和兒童相關的案件嗎？”

他還記得小孩說過自己的朋友處于危險之中。

“還真有。”迪克接話，“布魯斯最近也在查。短短一個月内，警局收到十五起兒童失蹤的報警電話，沒上報的恐怕更多。他們都是莫名其妙消失在了家裡或者街上，年紀基本上都在10歲上下。除了兒童，布魯斯懷疑上周發生的三起孕婦失蹤案也是同一批人所為。”

“失蹤名單發我一份。”傑森皺着眉頭。

紅羅賓的效率很快，失蹤人員名單和照片很快就被傳送到了傑森手機上。

傑森挂掉電話，想要看看提姆傳過來的資料。他一隻手還被病床上的小孩緊緊攥住，于是隻好用另一隻手打開文檔。

一張張照片在他眼前劃過，在劃到某一張的時候，他停下手裡的動作。

[艾爾維斯·詹紐瑞，12歲，一周前失蹤于哥譚醫院。]

另一張照片被标注為關聯案件，一個穿着護士服、棕色頭發帶着眼鏡的年輕女孩在照片上笑得十分燦爛。

如果艾爾維斯醒着，他就會發現這女孩兒正是當初在哥譚醫院負責照顧他的護士小姐，凱瑟琳·格雷夫斯。

“格雷夫斯？這個姓氏聽上去有點耳熟。”傑森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