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沒在中轉的城市多逗留,當晚就搭上了回國的飛機。
喬娜本就對那句戳她肺管子的“你這麼體貼她怎麼還不和你複婚?”耿耿于懷,安嶽還不自覺,起飛前還坐在她隔壁和妻子視頻通話,說有人接機,也不用等門,囑咐妻子早點睡。
安逸拿着半個三明治擠進鏡頭,瞪着烏溜溜的小鹿眼問alpha母親:“媽,你诓我的吧?哪有退休後公費出國團建的?還趕在過年。我都打聽過了,糖糖姐說連叔這個月也忙的三兩天頭不着家,大過年的,你們一幫退休老頭老太太不在家裡好好待着,都忙着往外跑,我就不信這裡頭沒事兒!”
安嶽笑斥:“叫誰老太太呢?雅晴,給我揍她!”
習雅晴失笑,在女兒頭上輕拍了一下:“哪都有你,快去上班吧,要遲到了。”
安逸抱住omega母親的手臂撒嬌:“我不想工作了,我要躺在家裡啃老,麻麻養我。”
安嶽:“盧卡斯,安逸不幹了,回去把她的辭職申請批了。”
安逸瞬時彈出鏡頭:“我瞎說的,我去上班了,老媽再見!”
聽她們一家三口有說有笑,喬娜既不是滋味又煩躁,起身找歐文換座位。
他們一行二十多人,像個小旅行團似的,整個頭等艙都被龍一包了,按說坐哪裡都一樣,歐文卻不肯和她還,他要挨着晟卓坐。
晟卓一點也不想挨着他坐,忙叫住了準備找别人換座位的喬娜,道:“你複婚的事包在我身上,保證幫你辦成。”
喬娜聞言收住了腳。
歐文嗤道:“聽他鬼扯,他連自己的姘頭都搞不定,能搞定你前妻?你信麼?叫我說你認命算了,埃拉再工作狂也不能工作一輩子,等她退休了你倆就沒沖突了,還當兩口子過,何必執着于那張證?”
晟卓怕他賴在這裡不走,故意引戰:“你怎麼不把婚離了和無吝當兩口子過?”
“我們家甯大夫事業家庭兼顧,又沒為了工作和我鬧離婚,我幹嘛要離婚?”歐文抱臂靠在寬闊的座椅裡,搭在腳踏上的腳嘚瑟的晃着,“你當我是你們這些搞不定姘頭和前妻的loser嗎?老子的婚姻不知道多美滿幸福,羨慕嫉妒恨去吧。”
喬娜的肺管子再次被戳,不由怒從心中起,她像拎起一隻聒噪讨嫌的老母雞那樣一把拎起歐文,咬牙道:“帶着你的幸福和破嘴,滾!”
歐文比了個中指,罵罵咧咧的滾了,晟卓長長的舒了口氣,太好了,十個小時的長途飛行不會充斥着死話痨的叨逼叨了。
雖然已進正月下旬,但帝都的年味還未褪盡,到達大廳裡挂着成排的紅燈籠,仿真梅樹和生肖雕塑搭建的新春造景也還沒有拆除,人們開口打招呼還會先拜個晚年。
前來接機的唐連帶着兩名alpha青年迎上來,不說好久不見,也不道過年好,他打量着輪椅上的晟卓問:“哪條腿有傷?”
晟卓失笑:“幹什麼?你也要踹我的好腿嗎?”
唐連面相斯文,鼻梁上架着一副銀絲眼鏡,看上去溫和又文雅,但也就是看上去,年輕時動辄提着霰dan槍出場的主兒,如何溫和文雅?他笑着說:“我要踹你那條瘸腿,把你徹底踹殘了,你能安分點,憫之也能床前盡孝了,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