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提醒花海别高興的太早,說你那算什麼會親家,跟閻如謹吃頓飯,人家客套兩句,你就認實了,你等閻如玉回國的,她要說不成,你就等着好事多磨去吧。
花海特不愛聽:“你盼我們點好行不行?怎麼說花磊都是你親外甥。”
夏夜嫌他不好識好歹,不搭理他了。
影笑說:“這你可冤枉小夜了,他話是不中聽,但他真是好心給你提醒兒。你沒和閻家這兄妹倆打過交道,不了解他們的為人,我這麼和你說吧,閻如謹就是個看着客氣好說話的,你要是和他做生意就會發現,他既精明又難纏,閻如玉則是強硬派,她要說不成,那就是不成,給她惹毛了,她可不管你是親家公還是親家母,直接叫你滾蛋,你要是不識相,她敢提着刀把你砍出來。”
花海将信将疑:“影哥,你唬我呢吧?我又不是沒見過他們,沒你說的這麼邪乎。”
影:“一點也不邪乎,不信你掃聽掃聽去,年輕的時候,閻如謹和鳳樓鬧離婚,鳳樓不離,跑去閻家鬧,閻如玉提着刀就出來了,問他你自己滾,還是我把你砍出去,鳳樓不走,閻如玉二話沒有,掄着刀就坎,還好那刀沒開刃,不然鳳樓的胳膊就讓這姑奶奶卸了。”
花海還是覺得太邪乎了,問他:“你聽誰說的?”
影:“杜邺,他跟鳳府掌櫃的一個老朋友是連襟,那人嘴碎的跟歐文似的,喝點酒嘴上更沒把門的,什麼都往外抖落。”
夏夜:“誰?”
影:“杜邺啊,你這麼驚訝幹什麼?”
夏夜:“杜邺死了你不知道嗎?”
影:“死了?”
夏夜:“嗯,就年前的事吧,我還說呢,他家小子真不懂事,他爸在東虹幹了大半輩子,人沒了他都沒給咱們報個喪。”
影:“不能吧,前年軒耀還聯系他來着。”
夏夜:“聯系上了嗎?”
影:“不知道,軒耀找他是為了晟卓的事,人找着了,我就沒再問。”
花海沒心情聽他們聊閑話,一臉凝重的回家去了,問夏月閻家那兄妹倆是不是真如影說的那麼難纏。
夏月輕歎了口氣:“我原想讓你多高興些天,等閻如玉回國再和你說。”
花海一聽這話心涼了半截兒,他還以為他家那禍事簍子終于有人接手了,還能換個能幹的兒媳婦回來,合着白高興了?
兄妹倆早就通過電話了,談及外甥這個男朋友,閻如玉倒也公允,說開始的确不看好這孩子,覺得他太過年輕莽撞,便是當下是認真的,也難保三分鐘熱度,新鮮感過了就不上心了,沒想到他能留在閻臻身邊四年,也算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了。閻臻也不是孩子了,他有自己的判斷,既然他覺得對方是個可以互托終身的人,她這個做姨母的也沒什麼好反對的。
閻如謹也是這樣想的,外甥已經不是那個無有父母庇護倚仗的彷徨少年了,三十多歲的人,又在名利場上浸淫了這麼久,看人慮事都不會差到哪裡去,倘若花家那孩子不是以心相待,兩人根本走不到今天。
閻如謹的意思是,等妹妹旅行回來,正式會個親家,人家那邊也挺有誠意的,能定下來就别拖着端着了,沒那個必要。
閻如玉在那端笑:“三哥,你這是點我呢?怕我端腔作勢?我心裡有數,人家孩子比咱家閻臻年輕,家世好,父母雙全,兄弟姐妹也融洽,真要挑剔還說不定誰挑誰呢。”
閻如謹失笑:“我就這麼一說,這事就是兩好并一好的事,都求好那就是圓滿。”
閻如玉:“你就是點我呢,怕我心氣兒高,看不上人家孩子。”
閻如謹:“你起先确實看不上,還說他像鳳樓年輕的時候,可見不是一般的看不上。”
鳳樓在露台上抽煙,聞言回身看向房間裡的妻子,卻聽小姨子說:“我現在也看不上他,我說你們家鳳四,看他就煩。”
鳳樓把煙頭按進煙灰缸裡就進來了,來到閻如謹身後,在他臉頰吧唧親了一口。
閻如謹哭笑不得:“你幹什麼?這麼大年紀了,真不知羞。”
那端的閻如玉翻了個白眼:“你說幹什麼?他存心膈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