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真的擔心,顧瑾陽昨晚一直到很晚才睡,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他沒想到的是,林朝瑜居然也醒了。見顧瑾陽要去喂豬,他也跟着去。
顧瑾陽微微挑眉,問他,“不是說要去找陳靜嗎?”
林朝瑜咽下嘴裡的包子,含糊不清道,“不急,一會兒再去。”
禮物可以一會兒再送,陳靜可以一會兒再見。朋友哪有顧瑾陽重要!
林朝瑜那一雙剪水雙眸,波光潋滟,情深意長,就這樣直勾勾地凝視着顧瑾陽。那目光似有千鈞之力,顧瑾陽怎麼可能能招架得住。
不過片刻,他便棄械投降,無奈歎道:“行,去吧。”
之前去的時候,鬧得不愉快,林朝瑜也沒有仔細了解過。現在他既然要跟着顧瑾陽,自然要了解一些這方面的知識。
林朝瑜聞言,滿心歡喜瞬間溢于言表,不假思索地一把拽住alpha那寬厚有力的手掌,而後如脫缰的野馬般縱情狂奔。
顧瑾陽不由得一愣,omega的手白皙而柔軟,與自己布滿粗繭的糙手截然不同。那柔若的觸感,令他心生一絲貪戀,下意識地便不想松開。
念頭方起,他已反手握住林朝瑜的手,指節微微收攏,将其緊緊扣在掌心。
兩人就這麼肆意的奔跑着,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顧爺爺望着離去的兩人,一臉黑線。他就是去添碗粥的時間,怎麼突然就跑走了?
…
清晨,路邊的野花野草上還挂着露珠,随風搖曳。遠處,傳來了幾聲悠揚的雞啼,一隻小鳥從旁邊的樹枝上驚飛,撲棱着翅膀飛向遠方。
兩人跑了一會兒,就停下了腳步。互相看着對方狼狽的樣子,随即大笑出聲。
路上,遇到了一些村民,看到顧瑾陽身後的林朝瑜後,眼都睜大了。
桃花村的人林朝瑜就認識幾個,雖然好奇他們到底在驚訝什麼,但也沒有大膽到上去直接問的地步。隻得将滿心疑惑的目光投向顧瑾陽。
顧瑾陽輕聲:“沒事,不用管。”
林朝瑜隻好作罷。
後面還遇到了扛着鋤頭的牛嬸牛叔兩人。牛嬸注意到了林朝瑜,驚喜道,“小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林朝瑜總算是知道那些村民為什麼一個個都這麼看他了。
他笑着回道,“昨天。”
這時,牛嬸注意到了兩人相握的雙手,臉上笑容滿面,藏也藏不住。
在這般直白的注視下,顧瑾陽頓覺如芒在背,尴尬之感湧上心頭,匆忙間松開了林朝瑜的手。
林朝瑜毫無防備,隻覺手心一空,一陣失落如潮水般将他淹沒。他下意識地輕輕揉搓着指腹,試圖挽留殘留在指尖的溫度。
撞到兩個小輩親密,牛叔也有些尴尬。
他扯了扯牛嬸的衣角,沒引起牛嬸的注意,又重重幹咳了一聲,牛嬸總算是注意到他了,她面露關切:“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
牛叔忙道:“我們走吧,不然今日那地可翻不完了。”
牛嬸被一提醒,總算想起正事兒。她輕拍額頭,恍然道:“哎呀,差點忘了。”
繼而轉頭朝向顧瑾陽與林朝瑜,說道:“瑾陽,小魚,我們先走了。”
他們好不容易才說清楚,林朝瑜現在恨不得天天粘着顧瑾陽,把自己挂在顧瑾陽的褲腰帶上。
等送走了牛嬸兩人後,林朝瑜又暗戳戳的拉上alpha寬大的手。
因為剛才的一通狂跑,alpha手心出了不少汗水,溫暖潮濕,指腹還有一層薄薄的繭,摸起來很粗糙,勾的林朝瑜心裡癢癢的。
顧瑾陽漆黑的雙眸靜靜注視着他,林朝瑜一點也不羞赧,直白道,“我們不是已經複合了嗎?我拉一下手怎麼了?”
顧瑾陽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林朝瑜心頭一片滾燙,忽然不好意思起來,有些氣弱,“怎麼,你又想讓我走?”
說話間,語氣已經帶了點哭腔,仿佛隻要顧瑾陽拒絕,他就要哭出來。顧瑾陽連忙否認,“我沒有。”
林朝瑜這才高興,顧瑾陽也松了口氣,“走吧,陸延還在等着呢。”
林朝瑜點頭。
陸延今天也早早來到了豬舍,現在正忙着切蘿蔔呢。聽到腳步聲,他擡頭,驚喜道,“來了啊?”
顧瑾陽淡淡應了一聲,他身後的林朝瑜探個頭出來大聲喊道,“陸延。”
陸延被吓了一跳。他看向顧瑾陽,眼裡滿是揶揄。好像在說:不是說不在乎嗎?怎麼又去找人了?
顧瑾陽臉不紅心不跳,他打開倉庫看了看,“草藥沒有多少了。”
陸延,“還能煮幾頓,現在要在網上下單嗎?”
還在到處看的林朝瑜聽到這話,跑過來說,“我有錢。”
顧瑾陽笑着捏了下他的耳朵,“不用你的錢。”旋即,他轉頭望向陸延,神色平靜地說道:“不用買了,我們以後在村裡采就行。”
林朝瑜與陸延同時看向他,顧瑾陽見狀,從容解釋道:“我之前看網上說,喂豬用其他普通的草藥也行,不一定要用那些貴的。”
他之前一口氣賠了五十萬,現在窮的兜裡連根草都沒有。思索片刻後,他擡眸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去?”
顧瑾陽微微沉吟,緩聲道:“下午吧,我上午尚有事務需處理。”
陸延點頭,便又繼續專注的切蘿蔔。刀起刀落,蘿蔔片在案闆上均勻鋪展。
林朝瑜眼眸明亮,語氣堅定:“我也要去。”
顧瑾陽嘴角上揚,欣然應允:“那就一起去。”
事實證明,有了陸延加入,喂豬确實快了不少。
某隻豬霸王又開始找打,顧瑾陽冷靜指揮,“陸延,你去按住小紅,别讓它吃獨食。”
陸延毫不猶豫地大步上前,依照命令行事,雙手穩穩地按住那隻躁動不安的小肥豬,以防它又獨占整個豬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