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紀很難評價禅院甚爾做任務的手段。
雖然這件事槽點很多,可事實上禅院甚爾爬上墩子小姐的床,是真的解決了墩子小姐半夜夢遊傷害自己的問題。
但一天不解決詛咒,禅院甚爾就會繼續夜宿墩子小姐的床,這才是藤堂先生憤怒的原因。
“墩子小姐每天晚上都會夢遊嗎?”
“按照禅院甚爾的說法,并不是每個晚上都會出現症狀。”
瑛紀思考良久也沒頭緒,他隻能說:“我想見一見墩子小姐。”
藤堂先生也有意掂量一下新來的詛咒師水平如何,于是他說:“墩子去看珠寶展覽了,她傍晚回來,還請稍等片刻。”
瑛紀點頭,他先去墩子小姐住的房間外圍看了看,沒發現詛咒的氣息,又注意到墩子小姐房間外有個很大的露台,上面放滿了盆栽。
正是盛夏,露台上一叢叢三色堇絢爛綻放着,花叢中還放着一個小圓桌和兩把椅子,桌子上放着喝了一半的葡萄酒。
顯然墩子小姐很喜歡在露台花叢中喝酒。
瑛紀定定地看了一會三色堇,這些三色堇有玫紅色、淡紫色和鵝黃色,三四片花瓣舒展着,散放着淡淡的香氣。
也許是他的錯覺,這些三色堇開的過于絢爛了。
在咒術一道上,他可能比不上出身正統的咒術師和經驗豐富的詛咒師,但數百年的戰鬥經曆賦予了他強悍的戰鬥直覺,讓他能敏銳地察覺到危險。
可是瑛紀仔細檢查了半天,也沒察覺到任何咒力氣息,遲疑了一會,他隻能坐等墩子小姐回來。
墩子小姐是個大美人,盡管她用眼角看人,态度傲慢,渾身珠光寶氣,但正因為這種傲慢過于自然,再加上她的美麗有些淩厲,反而讓她有種特殊的氣質,很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欲。
“新來的大師?父親!有甚爾一個人就夠了!隻要有他寬闊的肩膀,我就能享受安眠,您将這個新來的矮子攆走吧!”
墩子小姐聽說父親又找了個大師,立刻抱着藤堂先生的胳膊開始耍脾氣。
瑛紀沒有理會墩子小姐,而是看向了跟在墩子小姐身後進門的禅院甚爾。
禅院甚爾有着相當魁梧的身材,但穿上西裝後居然顯得很優雅得體,畢竟出身古老家族,那種刻闆的禮儀已經浸潤到了骨子裡,縱然禅院甚爾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可他看上去一點都不猥瑣,反而顯得放蕩不羁又随性桀骜。
他靠在門邊,看似漫不經心地掃過瑛紀,可瑛紀能察覺到對方已經牢牢鎖定自己了。
每個強者身上都帶有一種無形的氣機,禅院甚爾有,瑛紀也有,雖然瑛紀還未找回過去的實力,但隻要不動手,單單以眼殺人,瑛紀還撐得住。
半晌,禅院甚爾發出一聲嗤笑,他懶洋洋地說:“我可不會和人合作。”
瑛紀的手指已經碰到經過改良的伯3萊3塔了,他壓低嗓音:“不需要。”
在禅院甚爾和瑛紀對峙時,墩子小姐的努力宣告失敗,藤堂先生嚴厲斥責女兒,要麼一起辭退兩個詛咒師,要麼就必須兩個一起接受!
墩子小姐氣得直咬牙,恨恨地跺腳,拉住禅院甚爾的胳膊,看都不看瑛紀,大踏步朝樓梯走去。
“墩子小姐,您露台那些花是誰送的?”
“你居然進入了我的房間!!”
墩子小姐發出尖叫,憤怒讓她美麗的面容扭曲起來:“你怎麼能随意進出一位女士的房間!!”
瑛紀有些無語,露台那麼大,從隔壁房間的窗戶那能看的清清楚楚。
藤堂先生卻聽出了什麼:“是那些花有問題嗎?墩子,别亂發脾氣,那些花是怎麼回事?”
墩子小姐可以對瑛紀發脾氣,但不好違抗父親,隻能不甘心地說:“是一位大人送我的,他誇贊我像三色堇一樣多姿多彩……”
瑛紀立刻道:“那麼請墩子小姐親手燒了那些花,如果燒之前将您自己的鮮血澆上去就更好了。”
“我不!!”
“墩子,聽話!你立刻去做!!”
父女兩人又争執了幾句,最終女兒憤怒尖叫着跑了。
禅院甚爾若有所思。
他沒咒力和術式,隻有等咒靈出現後拿咒具幹掉咒靈,在咒靈出現之前,他什麼都做不了。
這個新冒出來的詛咒師這麼快就找到了端倪,看樣子是個好手,禅院甚爾終于起了幾分好奇心。
“名字?”
瑛紀并不想報尾神夫人的名字,但也不好說自己的名字,于是他刻意挑釁道:“天與暴君也不過如此。”
換言之,瑛紀嫌棄禅院甚爾水平差勁,沒資格知道他的名字。
禅院甚爾終究是年輕人,他脫離禅院家出來混飯吃,到目前為止還沒遇到能和他一戰的人,心中自然也有傲氣,被瑛紀這麼一刺激,那點勝負心立刻冒了出來。
他比不過五條家的六眼,連黑市一個不知名的詛咒師都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