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氤氲的白色霧氣籠罩,摻雜着水聲交疊。
是水有些熱,還是泡得有些久,李恩藜周身萦繞着霧氣蒸騰,她眼神迷離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聲音低醇迷人,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魅惑,隐隐壓住情欲的口吻,聽着便讓她心肝發顫,抗拒不了,鬼使神差地跟着他離開。
明明帶有醉意的人不是她,卻整個人呈現醺醺欲醉。
淅淅瀝瀝的水滴濺落在浴室的地闆上,浴缸的水位又往上漲了一截,邊緣湧出了一片簾。她臉色泛紅,雙手抱住他的脖頸,晃動的水聲也掩蓋不了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又一陣嘩啦的水聲作響,動作更深了。
祁言聿垂眸,懷裡的人兒開始昏昏欲睡,在她白皙的臉蛋上印上一吻,說:“換地方。”
頃刻便被有力的手臂将她從水裡抱了出去,李恩藜吃力地睜開眼睛,瞥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眼睛,心中暗自思忖着,不是說帶她去玩嗎?
像普通情侶那樣約會,去遊樂場坐上裝滿浪漫可以仰望夜空的摩天輪,或者兩人手牽手走在王府井大街,逛夜市,吃擺攤小吃。
這隻是她的想象,而他并沒有這個心思。
入夜,總能讓人陷入無盡的多愁善感裡,那是最深處的欲望,卻觸手不可及。
清涼的月亮照在窗台上,輕而透明。
李恩藜望着天花闆,眨了兩下眼睛,一轉頭,看到正在睡熟的祁言聿,突然莫名地火氣竄了起來,往他身上踹了一腳。
然後,她氣呼呼扯走一大半被子,側過身,突然想到了“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好不容易拿到的假期,結果跟着祁言聿浪費在這檔事情上,比平時還要累。
……
第二天醒來,李恩藜吃了個早餐,就拉着祁言聿在卧室看電影,說補償昨天丢失的玩樂時間,不然覺得假期都白拿了。
祁言聿昨晚得以餍足,很樂意陪她。
電影聲音很大,蓋過手機嗡嗡的震動聲,祁言聿還是瞥到屏幕發亮,随即拿到手上。
【桑醒:卧槽!老七你是上輩子沒吃過肉嗎?居然帶妞跑,要不要我再給你整幾件法國妞,嘗嘗鮮。】
祁言聿啧了一聲,李恩藜的視線從投影屏落到他的手機上,内容還沒看到,他直接把手機黑屏了。
“怎麼了?”她問。
“沒事,垃圾信息。”他說。
李恩藜輕輕哦了一聲,繼續看電影,突然感到衣擺下有一絲涼意,她垂下眼眸,有隻放肆的大手遊了進去,連忙摁住,怒瞪一眼始作俑者。
“你幹嘛?!”
“手冷,給我暖暖。”
即使外面天寒地凍,屋裡頭暖氣還是很充足的,李恩藜眼珠子一轉,聽說男人有體寒,是腎虛。
她張了張嘴,正想問祁言聿,卻不料他略帶薄繭的手掌遊過她的肌膚,酥酥麻麻的感覺就在體内炸開似的,細細密密的電流,逐漸蔓延四肢百骸,引得李恩藜微微顫抖。
喉嚨忍不住溢出一聲輕哼,尾音不自覺地拉長,祁言聿瞬間頭皮發麻,他扣着她的下巴,又深又急切吻了上去。
就這樣,他們大部分時間在悅溪府溫馨地度過。
直到下午六點整,李恩藜接到一通電話,便回到了住處。
第一時間去浴室洗了個澡,換身衣服,踩着拖鞋走出浴室時,聽到門鈴聲響了。
Ann姐走進門,掃了她一眼,說:“看來休息的不錯,氣色紅潤有光澤了。”
李恩藜下意識撫摸了一下臉蛋,笑了笑,然後轉身去給Ann姐倒了一杯茶。
但是,這白裡透紅的臉色——是被滋養過的成效,眉眼間還有未消散的春色神韻。
李恩藜說:“Ann姐,你可以直接給我打一通電話,讓我回公司,不用親自上來找我。”
“不礙事。”Ann姐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說,“北京國際時裝周提前了,後天是報名面試時間,除了上海Cinderella時裝周有影響力的秀場,這次的秀場也不容小觑,公司車會在那天早上六點來接你,别睡過頭了。”
李恩藜了然,點頭。
北京時裝周是一個容納多元文化及多樣風格的平台,也是衆多新人模特踏上國際秀場的第一步,每屆直達千數人來面試,隻為争奪寥寥無幾的成功機會。
而這次,不會有祁言聿給予的特别優待,正是她所希望的。
當天現場,早到的不隻是李恩藜一行人,多家經紀公司和培訓學校的模特也提前到了。領好各自的号碼牌貼在腰間,等待面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