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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未上了樓關了門背着包在門邊站了快十分鐘,反複咀嚼程謙蕭的那句話。
到最後她意識到程謙蕭是很認真的在對待這場婚姻,他是真的有把她當妻子。這讓曾想和他提出契約結婚的季未有些慚愧。
小橘過來磨蹭着她的腿,季未一把将它抱起來。
“小橘,你說我要是提了契約結婚他會不會生氣?”
小橘喵一聲,舌頭在季未手中亂舔,季未按住它的腦袋。
“可如果不提,萬一我要和他捆綁一輩子怎麼辦?”
季未揉着小橘的耳朵,小橘什麼也聽不懂,隻會喵喵喵的叫着。
放在玻璃桌上的手機振動兩聲。
季未拿過來一看。
鷹:【下來。】
jw:【什麼事?】
鷹:【給你買了點感冒藥。】
季未下樓的時候順便把他的大衣也帶下來了。
“剛剛不記得還你了。”
程謙蕭遞給她袋子,也沒接過大衣,“你留着穿也行。”
季未:“太大我穿不了。”
程謙蕭依舊沒有任何動作,“就放你這。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季未隻能抱着大衣回了家,一回家又頭疼起契約婚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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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上班鐘木言看出季未的反常,她喝着保溫杯裡的熱水泡枸杞。
“老男人真會疼人,看給我們小未累的。”
季未啧一聲,敲敲她的小腦袋瓜子:“别腦子裡全是黃色廢料。”
鐘木言不懂,“那你這是怎麼了?”
季未也不隐瞞,想她幫忙出出主意:“我想和程謙蕭提契約婚姻,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契約婚姻?什麼玩意兒?”鐘木言納悶,“就是那個期限一到自動解除婚姻?”
季未點頭。
鐘木言腦子轉得很快,“所以你之前和程川卓也是有契約在?”
季未又點頭,“沒辦法,我必須得聯姻,可我又不想這個姻聯太久。”
鐘木言:“你中途随便找個理由離婚不就得了,何必這麼杞人憂天?”
季未和她分析:“我也得做好萬全的準備,要是程謙蕭不想和我離婚,要和我過一輩子怎麼辦。”
鐘木言思索着,最後表情複雜,“季未,你最近幾天總讓我感到驚喜,我沒想到你居然還這麼厚臉皮。”
“……”
鐘木言不是她,知道她的難處,但體會不到,“你與其在這琢磨倒不如直接和程謙蕭說。我看他是個溫和的長輩,你說出來他或許能夠理解。”
季未托着下巴,清粼粼的眼中盡顯茫然,“真的嗎?”
“試試呢。”
下班後季未約了程謙蕭出來,說請他吃飯。
鷹:【在公司等我,去接你。】
季未在一棵銀杏樹下等待,銀杏葉洋洋灑灑地落下,落在了她的頭頂,直到有人拂去這片落葉。
季未轉身就看到了程謙蕭。
他穿着棕色長款大衣,長身玉立,眉眼深邃,黑色瞳孔閃着路燈離散的光。
“等很久了嗎?”
季未:“沒有。我是不想走遠就選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廳,你不介意吧?”
程謙蕭說:“不介意。”
兩人進了一家古色古香的餐廳,訂了一個小包間。包間裡有着各種盆景,山水畫,其中一缸金魚吸引了季未的注意力,她盯着透明水缸中的活潑金魚看了很久。
“吃飯了。”
程謙蕭叫回她的神遊,季未坐好,拿起筷子吃飯。
程謙蕭給她夾了一塊魚肉,“很嫩。”
季未就飯咽下去,“我有話想和你說。”
程謙蕭端過她的碗舀湯,“什麼事。”
明明之前和程川卓說都很容易,怎麼到他這卻有些困難。
“我雖然不太清楚你是出于什麼原因要和我結婚,但還是很感謝你那天晚上幫我解圍。”季未語速很慢,“我知道沒有感情的婚姻如同死灰,聯姻也由不得我們。如果期間你想離婚,或者有了喜歡的人盡管和我說,我會尊重你。”
程謙蕭把熱雞湯擺在她面前,“還有嗎?”
季未很開心他能聽自己的一些見解:“還有就是我想契約結婚,期限三年,一到我們就一拍兩散,不耽誤對方的事。”
程謙蕭:“季未,我既然提出和你結婚,就不是在玩鬧。契約婚姻這種小把戲你和程川卓玩玩可以,在我這行不通。”
他的聲音深沉,帶有一絲不可抵抗的壓迫。
“至于離婚一事,到時候再說,至少我們現在關系很平穩,你說呢?”
程謙蕭僅僅一個眼神就讓季未喪失了語言功能,她磕磕巴巴道,“你是真的想和我過日子?”
“不然呢?”
季未想到了曾萍的話,說他年紀大了,想安定,想有個歸宿。可季未自認為自己不是個好歸宿。
“我可以先陪你走一段,要是不合适,你再看其他人。”
程謙蕭氣笑了,“有你這麼當妻子的嗎,天天想着把我往外推。”
“季未。”
他每一次單獨叫她名字,季未都忍不住心悸。
“啊?”
“别想那麼多,先過好我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