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幽抱胸不服了,“鐘木言你什麼意思,我招你惹你了,總對我那麼大意見…”
兩人又吵吵到一塊去……
這邊的李祁也看到了程謙蕭的“所作所為”,能讓程謙蕭如此的,恐怕隻有他家裡那位了。
“藏着掖着的,湊巧碰到了,不帶過來見見面?”
比他還焦急的宋墨淵,偏偏假淡定,“急什麼,明天就能見着了。”
李祁都不覺得程謙蕭能把他老婆帶來參加婚禮。
“說真的啊,我可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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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冷風刺骨,季未被吹得腦袋愈發的重,她連睜眼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直到上了車,她才好受點。
“季未。”
季未不想理會。
程謙蕭上手摸了下她的額頭。
“這是喝了多少?我不在的這段時日給你高興壞了。”
可不嘛,你一輩子不回來,我高興一輩子。
程謙蕭看季未呼吸均勻,是真的睡着了。他把她露在外邊的手,塞進她棉服大口袋裡。
“我不找你,你是一點也不會找我。”
季未本以為還會聽見他吐槽的話,他說了這一句,後邊就再沒說了。
季未也沒多想,最終真睡過去……
她夢見了無邊無際的黑暗,湖水深不見底,像深淵巨獸要把她吃了。季未不會遊泳,小時候掉進水裡差點淹死,往後再見水都有陰影了。她在水裡浮浮沉沉,拼命掙紮到快沒力氣,那一瞬間,熟悉的感覺鋪天蓋地的襲來,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可遲遲沒有人來救…
季未吓得驚坐起,她大口喘着氣,淚水止不住地流,後背冒了一身的冷汗。
借着暗淡的月光,她看出這不是自己的房間。
但程謙蕭也不在。
季未倉惶地掀開被子下床,出門就撞到了琴葉榕,一個踉跄摔倒在地。瓷磚地闆又冷又硬,她膝蓋很重一聲地砸了上去,痛感席卷全身,疼得她眼淚水又出來了。
“大半夜的不睡覺幹什麼呢?”
程謙蕭走近時才發現季未在哭,他蹲下,語氣算不上好,“摔痛了?”
他一來,季未淚水拼命往外湧,程謙蕭莫名其妙的同時,就被她抱住了脖子。她帶着人往下壓,程謙蕭右手撐住地面才沒有倒下去。
能感受到她顫抖的身子。
季未一句話也不說,緊緊地抱住他。程謙蕭思慮良久,擡起左手拍她的背。
“去沙發好嗎,地上涼。”
季未哭得雙眼紅腫,可憐兮兮的,程謙蕭開了空調,遞給她紙巾。
季未毫無形象地擤鼻涕。
程謙蕭說,“受傷了沒有?”
季未膝蓋痛,可剛剛在他面前那樣哭一回,又不好意思了。
“沒,沒事。”
程謙蕭一眼看透她,手碰她的左膝蓋,沒反應,要碰右膝蓋,季未躲開。
程謙蕭:“你想繼續痛下去?”
程謙蕭找來冰塊,用毛巾包裹,要幫季未冰敷。
季未搶,“我來吧。”
程謙蕭躲開:“冰敷完等下你自己塗藥。”
季未垂頭看着程謙蕭耐心的樣子,這個角度,他的鼻梁很高,像山坡。
他好像也沒生氣…或許這一個月真的在忙工作…
“季未。”
“啊。”季未回過神來,以為程謙蕭知道自己在偷看他,她慌亂轉移視線,“怎麼了?”
“明天我朋友結婚,邀請你參加。你如果不願意,也可以不去。”
“可以。”
季未也是怕自己以後需要他。他有什麼事,她都能幫忙。
“要穿什麼衣服嗎?”
程謙蕭:“不用你擔心,我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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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未被程謙蕭安排的工作人員一頓捯饬。她穿着件米白色紗裙,仙氣飄飄,妝容偏淡,清透到像荔枝肉。
程謙蕭照常黑西裝三件套,禁欲又冷酷,季未目光總忍不住往他身上瞟。
“想看就看。”
程謙蕭一句話差點把她吓死,季未匆匆走到門邊換鞋。
一雙平底鞋。
程謙蕭細心到如此。
剛開始還好,直到季未坐在車上才知道緊張。她雙手捏緊手中的包,做了會心理鬥争,反正是程謙蕭的朋友,又不需要她攀談,她有什麼好緊張的,就靜靜地當個花瓶好了。
到了現場,盛大的陣仗差點晃瞎季未眼睛。她看見門口新郎新娘的結婚照,俊男靓女,很是登對。
“你就是老程的媳婦?”
李祁異常熱心的前來和季未交談。季未有些招架不住。
程謙蕭:“行了,這是我媳婦。”
李祁:“……你們進去吧,宋墨淵那一桌。”
宋墨淵見到季未也想是餓狼看到了肉。季未至此對程謙蕭朋友都一個感受,怪怪的。
“你好啊,小嫂子。”
季未尴尬不已,“你叫我季未就好。”
宋墨淵诶一聲:“這怎麼行,好歹程謙蕭身份擺在這,我就得尊稱你一聲嫂子。”
季未沒什麼脾氣:“那随你吧…”
“哈哈哈,你和老程都一個個性,随性得很。”
“……”
季未第一次參加别人婚禮,豪門婚禮到處盡顯豪奢,來得也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這其中,她還看到了季家人。
甯芷儀搖晃着身姿走到他們這一桌來。
“程謙蕭你怎麼也來了。”
季未不是傻子,經過這兩次和甯芷儀的相遇,她看得出。
對方對程謙蕭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