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芷儀啊了一聲,眼睛睜得鼓鼓的,嬌媚的臉上全是費解,“為什麼不住一起啊,雖說你倆也是匆匆忙忙,但既然都結婚了,那就好好相處。”
有代溝怎麼相處?你能相處你去相處!在這話裡話外都有别的意思,季未果真和她講不來。
“季未。”
沉默寡言了一路的程謙蕭終于舍得啟動他那張尊貴的口,季未看到他都煩了,前面那麼久愣是當耳旁風。
“怎麼了?”
程謙蕭抽空睨她一眼,“膝蓋還痛嗎?”
“?!?”
季未目光變得深幽,他還是閉上他的金尊玉口比較好,半天不放一個屁,這一放是要轟動全世界嗎?
“痛不痛,告訴我一聲。”
程謙蕭就非得執着這件事,季未悶聲悶氣道,“不痛了。”
“啊!”
程謙蕭的大手伸過來碰了下她的膝蓋,她的膝蓋本來又青又腫,他這一碰下手沒個輕重,季未眼淚水都快要溢出來。
程謙蕭聲音始終清越,“下次我會注意。”
季未心想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氣甯芷儀是吧,目标達成了,甯芷儀後來這一段旅程一句話也沒說過,到了季家,車沒停穩,就甩上車門離開。
季未拉上棉服拉鍊,要下車,手被程謙蕭抓住。
“我和她什麼關系也沒有。她一切過激行為,你不用記在心上。”
季未從來就沒有記在心上過,再說他倆有些什麼,也不關她的事。
“下車吧,不然我媽要來催了。”
在甯圓過來前一分鐘,兩人落在最後頭往季家趕。無論何時,這個家對于季未來說都沒有任何歸屬感,冰冷的建築,冰冷的家人……
“芷儀呢?”甯圓看了一圈客廳都沒見着人。
張阿姨:“大小姐說她頭暈晚上就不一塊吃飯了。”
甯圓緊張兮兮地上樓:“她頭暈什麼?感冒了,張姨你去請一下醫生。”
張阿姨跟在她後邊,“大小姐說不用看醫生,睡一覺就好了。”
兩人的談話随着樓梯拐了個彎,再也聽不見。
客廳裡,季楓林和程謙蕭喝着茶,看着電視裡的财經新聞,說一些聽不懂的生意場上的事。
“爸,我有事也要出去一趟,不能在家裡吃晚飯了。”另一排沙發上的季蕾站起來。
季楓林看她:“你有什麼事?”
“教授找。”
季楓林揮揮手,“謙蕭,你也是在麻省讀的博,能否懇請你幫蕾蕾寫一封推薦信?”
季楓林都打聽過了,程謙蕭在校期間因優秀的能力,就參與了國際領先的手術機器人項目研發。約翰遜教授都對他刮目相看,天天帶他去家裡喝茶。
現在學校優秀學子,一直有他的存在。他的推薦信,也是有一定的份量。
程謙蕭品着茶,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季蕾,“她授課老師的推薦信比我更有信服力。”
他和她很少接觸,幾句話都沒說過,又哪裡清楚她有些什麼能耐。昧良心的話他可說不出口。
季楓林都懂,“多一封你的也沒關系,都是一家人,謙蕭,你看能幫幫忙?”
程謙蕭總算明白季未不想回季家的原因了,他們就是這樣打着愛的名義裹挾别人?他要是不幫,最後受傷害的又會是季未,指定哪天又會讓季未來勸他。
“行。”
季楓林笑得很歡樂,“蕾蕾,還不趕緊來感謝姐夫。”
季蕾心不甘情不願,聲音也說的很小,“謝謝姐夫。爸,我先走了,教授還等着我。”
“去吧。”
季蕾一離開,那邊甯圓和張阿姨下樓。
“芷儀身體不舒服,已經睡下了。”甯圓坐在沙發上,問起季蕾的下落,她興奮地看向程謙蕭,“多謝你啊謙蕭。張阿姨,你把那瓶56年的美訊酒莊紅葡萄酒醒了,今晚我們要喝。”
甯圓有珍藏紅酒的習慣,一櫃子的紅酒,全是金錢堆砌。平時對季未不聞不問的人,這時熱絡得倒記起她是她的女兒了。
人啊,就是這麼的物質。得了一些利,才有好臉色。剛結婚那時,罵程謙蕭一口一個私生子,一點也瞧不起,可現在呢?
季未演都演不出來,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把這一套展現得淋漓盡緻。
“媽,我也有點累,想上樓休息會兒。”
實在聽不慣她的謊言。
甯圓:“那你去休息。房間每天都有幫你打掃。”
季未留給程謙蕭一句“你和爸媽好好聊”就上樓了。她房間在最角落,是最不起眼,最小的一間。
剛要關門,程謙蕭就闖了進來。
門蠻狠地關上,緊接着季未被他壓在門上。
彼此的呼吸在眼前纏綿,季未動彈不得。
她望進了程謙蕭幽邃隐秘的眼底,繼而滑向他突出的喉結。
“季未,你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