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聲不疾不徐:“說完始皇帝的意氣風發,賈誼卻話頭一轉,下一句便是‘始皇既沒’,轉折很突然,就好像曆史上始皇的去世一樣。”
嬴政的面上因為今日際遇所帶上的淺淡笑意還沒散去,但端着茶杯的手卻已經僵住了。
徐雪筠自己就是個始皇粉,聞言可惜的撸了撸跑到膝蓋上的貓貓:“的确很突然......要是始皇能多活二十年——不,十年,說不定秦朝的結局就和現在大不相同呢。”
嬴政動作遲緩的把水杯放下:“......他是怎麼死的。”
他知道那些方士的丹藥不一定管用,卻沒想到這麼直接的面臨了自己的死亡。
徐雪筠對這個一清二楚:“在沙丘行宮暴斃而亡,說實話,我覺得這和他磕的丹藥脫不了關系。”
小貓喵了一聲,徐雪筠立刻抱着它夾了起來:“诶呦,我們甜甜也說姐姐說的對呢。”
手下一邊沒停的揉着小貓,一邊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隻是我看那些方士不順眼啦,但是四十九歲正是闖的年齡,又沒有什麼聞名于世的基礎病,吃的丹藥裡面又有那麼多毒素......”
她把小貓抱起來擋住下半張臉,眼睛忽閃忽閃的:“好吧,因為我英語不好,上學的時候天天念叨的就是始皇陛下為什麼沒多活幾十年統一世界。”
這樣她不就不用學英語了嗎?!
誰懂啊,高中之後小夥伴都出國了,就她因為語言天賦太差,除了中文什麼語都學不會,家裡怕她餓死所以強迫她留在國内,因為有時差幾乎所有朋友都斷了聯系。
她的思維太跳躍,嬴政輕呼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後才一步步引導她說出那段曆史,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然後就聽到他在行宮暴斃,趙高李斯假诏殺扶蘇,扶胡亥上位,而胡亥那個混賬自滅滿門,将所有的兄弟姐妹通通處死的事情。
嬴政:“......”
和秦二世而亡比起來,他的屍身被鮑魚掩埋發臭都不是那麼令他震驚的消息了。
人死如燈滅,他們都敢颠覆他的大秦了,他這個已死的君王又算得上什麼。
徐雪筠奇怪的看着他:“政哥,你還好嗎?”
臉好紅,脖子上也有青筋,是太熱了嗎。
她搓了搓手臂,貼心的把中央空調又調低了兩度。
嗯,雖然之前就知道男性比女性的體溫更高,但沒想到這麼怕熱呢。
他還好嗎。
他好的不得了。
嬴政要不是還記得一旁的徐雪筠和徐奶奶,簡直都要冷笑出聲。
趙高......李斯......胡亥!
還有扶蘇,嬴政在聽到扶蘇接旨自殺後甚至不可思議的反問了一遍,隻因為他懷疑他聽錯了。
從古至今,哪個一國太子如他這般沒有血性,竟然連诏書的真假都不去查證。
他以為他是誰?這天下是隻用仁義就可以治理好的嗎?六國難道是六國貴族看他仁義所以才送到他手上的嗎?!
他是他雖無诏書,卻選定的繼承人,卻如此愚鈍,他怎麼能放心将這皇位交到他的手上!
徐雪筠更擔心了:“真的有這麼熱嗎?”
感覺政哥熱的都要喘不過來氣了。
嬴政狠狠的閉眼,掩蓋住情緒後才緩緩擡頭:“并無......之前說過的書房請問在何處,我‘突然’,對秦朝的曆史很感興趣。”
劉徹立刻舉手:“我也是,我陪政哥一起去看!”
其他幾人也顧不上聽人談論《過秦論》的什麼中心思想了,紛紛提議要去書房看一看。
徐雪筠撓了撓頭,滿臉困惑:“......好吧。”
真是稀奇。
她家的書房平時都隻有奶奶時不時的會去裡面看一看,但因為奶奶年紀大了,看東西不方便改聽電台後幾乎都沒人進去過。
還是第一次有遊客說要去書房呢。
書房在二樓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