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不利多點點頭,“非常重要。”
“還有嗎?”鄧不利多眨着藍眼睛。
黛拉:“山洞裡那個是假的,你喝了毒藥後變得很虛弱,生了重病。你可以不去嗎?”鄧不利多的兩隻眼睛閃着光,望着她笑着說:“我想我還是會去的。不過我現在得到了警示,我可以不碰那個毒藥,或者帶上解藥。”
黛拉有點喪氣。
“黛拉,你知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隻是需要确認一下。”鄧不利多誠懇地對她說,然後起身,從書櫃的書後面拿出一個精緻的錫盒,打開後裡面是非常漂亮的巧克力!手工的!全是漂亮的花形!
“來,嘗嘗看。”
鄧不利多拿起一顆遞給黛拉,然後自己也吃了一顆,臉頰鼓鼓的,“這是我今年收到的生日禮物,我一直舍不得吃。”
黛拉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巧克力。
她願意為它胖上五十磅!
“還有嗎?”在他們吃了幾顆巧克力,又喝了茶後,鄧不利多又問了一句。
黛拉舔着手指,突然又想起來一個:“你中了詛咒,在一個戒指上。”
鄧不利多:“戒指是分-身。”
黛拉點點頭。
鄧不利多把剩下的巧克力都給了黛拉,像是在自言自語:“你知道嗎?有些事我已經知道了,隻是需要再證實一下;有些還差幾步就能走到終點。你給了我信心,讓我知道我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的。”
“讓我最後再問一個問題。”鄧不利多說,“你記得我們中的人,有誰犧牲了嗎?”
黛拉的臉色終于變得沒有一絲血色。
“我們可以避免。塞德裡克還活着,我們可以讓更多的人活下來。”鄧不利多堅定地說。
是啊。這不就是她的目的嗎?
黛拉的聲音變得非常輕,好像她不想去驚動誰,或許是上帝。不讓任何人聽到她此時念出的名字。
“很多人都死了。”
“穆迪教授,被黑魔王殺了。”
“布巴吉教授,被黑魔王抓了,被他的蛇吞了。”黛拉咽了一下幹澀的喉嚨。
她從來沒記住過書中那些一閃而過的人名,但當她到霍格沃茲上學以後,她不由得想起在第七部的開頭被那條大蛇吞掉的麻瓜研究課的女教授——那一幕實在太吓人了。
然後她就永遠也沒辦法忘掉這個教授的名字了。在選課時,她……也沒有選她的課。
她甚至在餐廳時掃過上面坐着的教授們時,都會刻意避開她。
但她還是能清晰的記得布巴吉教授的樣子。一張對着學生們總是微笑的臉龐,溫和圓潤,頭發有點亂,燙着大卷,她笑的時候總是會露出牙來。
“哈利的海德薇,為了保護他也被殺了。”
“盧平教授和他的妻子,一個女傲羅也死了。”
“……還有弗雷德。”
她最後忍不住哽咽和顫抖。鄧不利多校長握住她的手在那一瞬間握緊了。她發現自己正祈求地望着他,好像他能做出什麼保證,保證弗雷德不會死。
可他隻是悲哀地看着她。仿佛他能理解她的心情。
黛拉很快平靜了下來。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弗雷德會死,她也愛上他了,每天都和他在一起。有時她覺得想起弗雷德會讓她更有勇氣。
“黛拉,你做得非常好。”鄧不利多鄭重地說,“非常、非常優秀。讓我驚訝。我不能再要求你做更多了。你現在可以站起來,回到朋友中去。哦,我可能還需要你再做一件事:今天你在這個房間裡說的所有的一切,請不要把它再告訴第二個人。”
黛拉搖搖頭:“不會。我誰都不會說。”
鄧不利多點頭:“我相信。”
他牽着黛拉的手,把她送到門前,打開門,這時黛拉發現她還抱着鄧不利多的巧克力,要把它還給他。
“拿着。為了我着想,把它帶走吧。如果它還在這個房間,我今晚就會忍不住從床上下來把它偷吃光。”鄧不利多俏皮地眨眨眼,“和你的朋友一起享用它。”
黛拉有種整個人被掏空的空虛感。她真的不是在做夢?
鄧不利多輕輕推了她一把,“回休息室去吧。相信我,我們得到了足夠多的啟示。命運站在我們這邊。”
他關上門,臉上溫和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了。他轉過身,從裡面的房間裡走出來了兩個人。
阿拉斯托·穆迪和西弗勒斯·斯内普。
兩人都握着自己的魔杖,并且在出來以後立刻走到房間相隔最遠的兩個角落。
“你們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們想殺死對方。”鄧不利多一邊說,一邊坐下,然後又站起來,走到另一個書櫃前,這回他從書後取出來的是酒和酒杯。
“我覺得我們可以慶祝一下。”他說。
金色的酒液一倒進杯子裡,杯壁就結上了冰花,發出咔咔聲。
“冰酒。”穆迪咕哝了一聲,走過去拿起一杯,一口就喝光了:“我差一點就殺了你的教授。”他指着斯内普說。
斯内普此時才慢吞吞地過來拿酒,看得出來,他很警惕,魔杖沒有放下。
“是的。我要多謝布什小姐,她如果再晚五分鐘證明我的清白,我可能就會死在裡面了。”他拿着酒,頓了一下,一口喝幹。
穆迪可能是想道歉,他擺了下手:“命運是公平的。我們最後都死了。”他把酒杯用力放在桌上,示意鄧不利多再給他倒一杯。
鄧不利多隻喝了一口,他想保持清醒。他示意穆迪可以自己倒,轉頭問斯内普:“你能想出什麼魔藥可以讓伏地魔複活嗎?”
斯内普打了個哆嗦,因為聽到了那個名字。
“我需要回去查一查書。我現在隻有一個模糊的印象。我想我知道該在哪本書裡。”他說。
鄧不利多點點頭,站起來:“我正好也需要出去一趟。”
穆迪和斯内普都看向他。
“你想去幹什麼?”穆迪向前探身,“去找黑魔王的分-身?”
鄧不利多點頭,“我對其中的一個已經研究了很久——它其實叫魂器。但我要說,黛拉叫它分-身也很貼切。”他說,“我大概知道它在哪裡。我本來想帶哈利去,或許就在明年或後年。但我現在需要去看一看它。如果黛拉說的是對的,那……”
穆迪馬上說:“你應該帶我去!那個小姑娘可說了不少!她說你又喝毒藥又中詛咒!”鄧不利多想了一下就點了點頭,“好吧,我确實需要一個幫手。”他對斯内普說,“我可以暫時把哈利交給你對嗎?”斯内普惡意地說:“我以為我的忠誠已經被預言家證實了?”
鄧不利多沒有在意這點小諷刺,他就當斯内普已經答應了。
穆迪想起黛拉·布什,他為難道:“哦,這個小女孩……我們是不是應該對她采取一點保護措施?”鄧不利多搖頭:“不。過度保護反而會暴露她。她不像哈利。她不為人所知,這就是最安全的。”
他想起黛拉說的那個總是跟着哈利的蟑螂。他對穆迪說:“在我們離開前,先去抓一隻蟑螂。”
穆迪:“什麼?”把酒杯放下,“我喝得太多了。”
斯内普明白了,“布什小姐提過一隻蟑螂嗎?”
鄧不利多點頭:“她說,有一隻蟑螂常在哈利身邊出沒。你那裡有藥嗎?”
斯内普點頭:“什麼藥都有。”
鄧不利多:“抓住他或她。活的。我們可以看看那到底是誰。”
穆迪:“危險嗎?”
鄧不利多搖頭,微笑:“應該不。就算是格蘭芬多,有時也會惡作劇一下。”
他當時就覺得黛拉是在生氣,所以,她應該隻是想讓她的大朋友替她出出氣。
斯内普翻了個白眼,“我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