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因為我是後來調換的班主任,所以對黑羽同學的情況不是很了解。”
“黑羽君……完全不熟啊——除了一些重要的考試和活動,他都不怎麼來學校的。”
“黑羽?聽說是出國留學了——這種天才應該哪裡都搶着要吧?”
“哎——?!我聽說黑羽同學不是自殺了嗎?”
“他不是回去繼承億萬家産了嗎?”
“不知道,不熟。”
“去當黑手黨了?”
“聽說結婚了?”
……
“謝啦,hiro。”
降谷零接過諸伏景光遞過來擰開的礦泉水,噸噸噸灌下去半瓶,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不願起身:“是怎麼做到同校的每個人都聽說過他,然後和每個人都搞得不熟的?”
“辛苦了,明明是休息日還要出來。”
諸伏景光也挨着幼馴染坐下,手裡拿着一隻喝空的礦泉水瓶。好累,感覺自己的社交能量都已經完全告罄了啊……
“沒有參加任何社團,沒有學生會職務,沒有競選班幹部,甚至連一個位置都沒有——因為他平常根本不來上課,所以隻有要考試的時候才另外給他搬一對桌椅。”
當時和他同班的總計29個同學和各科老師,諸伏景光都對着畢業薄上的名字一一對過,一個相熟的都沒有。
“他真的有在這裡上過學嗎?學曆不會是買的……”
“hiro。”
“怎麼?”
降谷零眯起眼睛,細細回想之前所有人的回答:“你剛剛說的那句……”
“學曆不會是買的……不對!”諸伏景光立馬反應過來,“真的有在這裡上過學嗎?”
兩人對上視線,諸伏景光喃喃道:“這種班級的招生人數都是固定的,相應的櫃子等各種用具也是數量對應——除非有人中途轉學,會有人數浮動。畢業簿上隻有29名畢業生,我本來以為是隻少了黑羽徹也……但是他連自己的位置都沒有——所以多出來的那一對桌椅屬于誰?”
降谷零接話:“之前那個班主任……他說自己是後來調任的——所以他是為什麼接替了這個位置?之前的班主任又是因為什麼原因離開的?”
“也說不定是巧合。”諸伏景光皺眉,僅憑這些說明不了什麼。
“叫班長查一下吧。”
伊達航找到帝丹高中的分類,浏覽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好看,很快電話就給回撥了過去:
“少了的那個學生叫長谷川由紀,退學的原因是校園霸淩。”
這種消息總讓人心情沉重:“……是因為被霸淩所以才退學的嗎?”
“不完全是。”
鼠标滾輪一點點向下翻動,電子屏閃爍的光映照在伊達航臉上。
“高一的時候她曾經經受過來自隔壁班的校園霸淩,後來這件事被捅到了明面上,校方迫于輿論壓力,給予霸淩者吃了警告處分——後來過了一年左右,她本人因為反過來霸淩當時的霸淩者,所以被勸退。”
聽到這個消息,降谷零不免有些唏噓:
“屠龍者終成惡龍的故事嗎……班長,能查到她退學之後現在人在哪裡嗎?”
“不太好辦,我試試……啊,找到了,今年四月份,她在米花町交通部有張超速的罰單——這說明她可能現在就還在米花町附近沒有搬遠。”
“能找到當時其他的霸淩者嗎?”
“沒有,這種未成年人的行徑,政府出于保護未成年的考慮都是不予公示具體信息的,學校内部的檔案和警務檔案不互相聯網——你們可能要自己去問了。”
降谷零應了一聲,挂斷電話:
“我們可能還要再回去一趟,去學校的檔案室,找找三四年前還有哪幾個人,同樣因為校園霸淩事件而受到處分——他們可能會有長谷川由紀的消息。”
但是即使能夠找到長谷川,還能不能更進一步,找到黑羽徹也的線索,要等去查了才知道了。
諸伏景光剛剛記下了班主任的電話,現在正好用得着:
“……嗯就是這樣……我們希望提供一下當年涉及長谷川相關的其他學生的信息……對,是這樣沒錯……”
降谷零翻動檔案,很快找到了當時的其他七個涉事人。
才畢業了一年,沒人更換電話号碼。
按照畢業薄上記錄的的電話一一打過去,很快就确定了長谷川由紀的位置。
諸伏景光在手機地圖上标注了一個點:
“根據其他人提供的消息,長谷川退學之後和家裡斷絕了關系,在這個位置的這家便利店做了店員,上夜班。”
“很近,我們現在過去還來得及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