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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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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的腦回路和人類比起來實在很不正常,具體體現在飛鳥徹羽疼得耳羽都在顫抖,盯着眼前那對激動到顫抖的瞳孔,還有心思在想東想西。

……真現實啊。

明明之前感覺和阿蓮相處的還算不錯,結果現在一涉及到自身利益就立馬翻臉不認賬了。

成年人類的世界還真是殘酷。

不過飛鳥徹羽扪心自問也沒資格指責别人,因為他自己也是這樣,怪不得阿陣之前總說塞壬虛僞。

好吧,大家都是王八蛋,隻有阿陣好。

“我沒……辦法,”飛鳥徹羽實話實說,“就算我真的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吧?”

本該如此,因為他們這種僞君子,烏丸,父親,自己,本質上是完全一樣的:不說就是不配合,說了就是在耍詐——說到底一樣的爛,誰都蒙騙不了誰。

男人冷笑一聲,作勢要手上用力,扯下塞壬折斷的羽翼。

沒關系的,就算是兩隻翅膀都被剪掉,也不會影響活命:“那你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我有,你明知道的。”

飛鳥徹羽笃定地看着他,耳羽在疼痛下止不住的顫抖:“那麼多人等着我的骨血去給他們續命呢,而你現在已經不是BOSS了,你已經死了。”

“阿蓮,你是在虛張聲勢,自欺欺人。”

“克裡斯蒂安是個蠢貨,但是作為父親他也不是一點都沒教給我東西:生前是客人,死後是商品。”

不論生前是多麼偉大雄獅,死後一樣都會被鬣狗秃鹫分食,最後連零星的碎肉也被蟲子啃食,白骨被土壤分解,成為别人勾心鬥角的勝利獎杯。

“不知情者連坐在賭桌上的資格都沒有,知情者無不心照不宣,對你的遺産虎視眈眈——你已經死了,阿蓮。生前擁有的一切都不會成為你的賭資,隻會成為你的催命符。”

這個回來蠢貨騙不過任何一個腦子正常,哪怕僅僅隻是聽說過“BOSS”的人,偏偏居然就這樣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沒有一個人“發現”,一想到這種滑稽的事實,飛鳥徹羽都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所以他對黑澤陣說組織完蛋了。

不是因為什麼邪不壓正的滑稽童話模闆,就算真是這樣又怎麼樣呢?組織這種體量的倒塌絕非一日之功,阿陣能活到那一天嗎?

像這樣的龐然巨物,從外界是絕對沒有可能真正瓦解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隻有内部的掣肘才會導緻分崩離析。

就像是梧桐樹,挺立的站在那裡,可是第二年的時候突然就不長葉了,扒開完好的樹皮才能發現:根已經爛掉了,樹心已經被蟲掏空了。

組織的核心已經開始腐爛了,也許是在BOSS去世的時候開始,也許是在更早之前。

“我才是在這場博弈中掌握話語權的那一方,”飛鳥徹羽不在琴酒面前,感覺沒什麼要裝乖的必要,毫不忌諱露出自己換好的獠牙,攥住勝利的關鍵分毫不讓,“不是誰拳頭大誰講得就有道理,這點阿蓮自己心裡也很清楚的吧?”

聽阿陣的話,和聽組織的話是兩碼事。

飛鳥徹羽沒理氣都壯,得理更是不饒人,一點沒有對方伸手就能擰斷自己脖子的恐懼和敬畏,滿不在乎地蹬鼻子上臉:

“要不是我剛剛叫了你的名字,現在在和我對話的人說不定是誰呢。”

塞壬骨子裡面喜歡愚弄人類的惡劣因子在噼叭作響,飛鳥徹羽疼得顫抖,但這不影響他笑得像一個天使,對着男人露出一個甜膩的微笑。

“阿蓮,我是真的很好奇,為什麼你在自己一無所有的情況下,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地要求這個要求那個。”

飛鳥徹羽歪歪頭,像是任何一個同齡的十歲人類小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裡吐出刻薄的話:“哦~我知道了——虛張聲勢,真可愛,像是下雨天馬路旁邊被淋得濕透,無家可歸,還被路人踢了一腳的小狗,為了掩飾自己的黔驢技窮,夾着尾巴對所有人狺狺狂吠。”

“小型犬特有的顱内高壓。”

“——真可憐。”

“反正除了爸爸媽媽你們其他人基本都是沒有魔力的普通人,所以競争力都差不多吧?我能叫你出來,也能這樣叫别人的名字,根本沒什麼區别——所以現在,先分一點魔力給我,證明一下自己的誠意?”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烏丸蓮耶讓他氣得肺疼,雖然他死後身體早就爛透了,估計現在也沒有肺部,但是不得不承認香槟說得對。

瑪格麗特那個瘋子魔力充沛,又有言靈傍身,當然沒有這種顧及,不加節制填入了太多組件的後果,就是抽簽想要輪到自己說不定都要下輩子。

自己死了也有的是人争先恐後地願意撐起這張皮囊,香槟被自己殺死相當于斷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活路,“阿蓮”很有可能會被當成不穩定因素處理掉。

但是當然不可能就這樣簡簡單單的交出話語權:

“難道你會期望着他們在已經損失利益的情況下,放棄另一端的利益,為一個死人報仇嗎?”

……阿陣會的吧?

“那你掐死我好了。”

飛鳥徹羽半點不給他面子:“其實根本不用說這麼多,想殺的話直接動手就好了,話說多了顯得很沒氣勢。”

烏丸蓮耶有些難以抉擇了,被别人牽着鼻子走,拿捏住了要害是實在不能忍受的事情,不論是香槟也好,另外的其他人也罷,但是能坐在這個位置上,也算是能屈能伸,威脅不成立馬轉變了風向,企圖對着年紀小,好哄騙的小孩打感情牌。

“……好孩子,我之前對你怎麼樣?”

“挺好,”飛鳥徹羽實話實說,“比家裡面的長輩對我好。”

“那就是當時對你最好的,是不是?”

這點也算是事實,沒什麼不好承認的,飛鳥徹羽點點頭。

百歲死者趁熱打鐵,哄騙十歲小孩:“我們之前那樣,你開不開心?”

飛鳥徹羽點點頭,烏丸蓮耶确實是個挺有意思的老頭,也教會了他不少東西。

“我們恢複成之前那樣的關系,雙赢如何?”

“仔細想想我們完全沒有針鋒相對的必要——香槟和組織之間最核心的矛盾,就是你不想出賣自己的研究價值,給别人當血包,而如果世界上隻有一個人不會對‘長生’動心,那一定是已經死而複生的我……”

“好孩子,你這麼聰明肯定也能想明白,就算是現在壓我這個死人一頭,又有什麼用呢?沒辦法獲得身體掌控權的我更沒辦法掌控組織,也依然改變不了你要作為藥物的事實,就算是給你我現在全部的魔力,你能僥幸脫離組織,難道你這樣的‘長生不老藥’在哪裡會有容身之所?”

“除了我誰還能為你提供庇護?就算是你的那個小朋友,年輕的時候對着‘青春’嗤之以鼻,誰一定能保證等他日薄西山的時候,對着你這張年輕的臉不會動心思?”

烏丸蓮耶活了一百多歲,他太了解人性了:“都是人,是人就會有貪念,就會有私心,就會撒謊騙人,就會出爾反爾。”

作為自己談判的籌碼,烏丸蓮耶好不愧疚地戳飛鳥徹羽的痛楚:“克裡斯蒂安不也是這樣嗎?他那是時候說什麼來着?你是他最好的孩子,想要讓你繼承家産是不是?可是到了後來,不一樣是想要殺掉你換一個更好的?”

“但是好孩子,你更聰明,所以活下來了,從那時候起就已經清楚了吧?”

“二十歲的時候做的保證,二十五歲的時候可能就會過期,人類就是這樣不長情的動物——我們都是一樣的。”

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東西。

“可你的藥用價值對我沒有什麼作用,同樣是從三途川爬回來的我一樣會遭到有心人的觊觎,隻有我們才是完全站在同一立場,永遠不會背叛。”

眼見着香槟在想什麼東西,男人循循善誘,趁熱打鐵:“或者要是還不放心,我認你做繼承人怎麼樣,把我名下的财産劃給你三分之一?三個小時應該來得及簽合同。”

“你說得對。”

飛鳥徹羽點頭表示贊同:“所以現在想要我的秘方的話,不單要給我魔力,還要給出你名下三分之一的财産份額。”

雖然很想和他扯扯皮擡高一點,阿蓮這麼有錢,多一個點就能多到手好幾個零,但是飛鳥徹羽知道不能再多要了,再多要他該翻臉了。

平心而論烏丸蓮耶說的很有誘惑力,可行性也比自己冒險逃離組織要高太多,憑借飛鳥徹羽對他的了解,也确實舍得拿出這部分利益做交換而不至于翻臉,但是卸磨殺驢的道理飛鳥徹羽也懂,并且确定烏丸蓮耶絕對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人。

因為如果是飛鳥徹羽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他就會這麼做,本質上來講他們是完全的一類人。

可是一旦自己選擇站隊,選擇依附他的自己可就沒什麼話語權了,他成功坐回自己的位置,想必緊接着要清理掉的就是當初的知情人。

——烏丸蓮耶是挺好的,主意也很有可行性和誘惑力,但是和阿陣比起來就不那麼好了。

“三個小時做财産分割是不是有點太趕了?現在行動的話說不定還來得及?”

男人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平複心情,以防自己不會一時上頭掐斷他的脖子。

“好孩子……太貪心,什麼都要的後果,往往就是兩手空空,什麼都得不到。”

“聽不懂,我隻知道掌握了稀缺資源就是掌握定價權。”

飛鳥徹羽從不強買強賣,他确實貪心,但并不認為這算是什麼缺點,聰明人想要的多也正常:“你可以不答應,我也可以叫出别人,和别人談判——這麼多人總不至于一個願意點頭的都沒有吧?”

“至少目前而言,隻剩下我一個言靈了,你找不到别人,我想要的有錢人倒是一抓一大把。”

飛鳥徹羽确定他不會有幹脆掐死自己的果決的,不是因為優柔寡斷或者對自己念舊情,而是因為自己在他心中的估價,根本不值得他拿他自己的未來去冒險。

“……這是我的身體,别人也能像我這樣支配的這麼自如?”

“反正媽媽支配起來就很順手。”

烏丸蓮耶覺得自己抓到了另外一點籌碼:“你之所以叫我出來,是因為我的身體隻能賣給我。”

“是因為阿蓮最有錢啦,”飛鳥徹羽攤手,“好吧,就算是你說得這樣好了吧,阿蓮好聰明哦,一下就猜對了——你敢賭嗎?”

——他不敢。

“你再這樣掰我的翅膀,我一個字也不會說的。”

飛鳥徹羽有自己的一套自成體系的邏輯:要麼在挨打之前就全部都倒出來,這樣損失了訊息但是不用受傷,要麼在最後也不要透漏一個字,這樣雖然沒能保全自己至少保留的情報。

——總好過一開始嘴硬的不行,結果中途到了一半又堅持不住,再全都到了個幹淨。

那算什麼?

算自己欠打嗎?還是自己喜歡做虧本生意,兩頭都抓不住?

當然,談判的技巧并不是簡單的仗着自己占據了上風,就一味地壓着對方圍追堵截,漫天要價,落地還價,張弛有度才不會談崩。

“要不這樣好了,我們各退一步,我幫你控制身體,你把财産轉給阿陣好了。”

“說實話,至少目前我沒辦法解決爸爸媽媽,他們兩個不是現在的我可以應付的——不過我可以幫你多延長一點現在的狀态,或者說一點成功的經驗?聽不聽在你。”

一想起阿陣和種在組織裡面的蘿蔔一樣,死活不願離開自己的蘿蔔坑,爛也要爛在組織裡面,飛鳥徹羽就心裡一陣憋屈。

“他是你們養的走狗,死了也要死在家門口,他死都不願意離開組織,給他也不會把錢轉移。反正組織都是你的,錢還在組織裡,差不多就算是沒給,四舍五入你就算是沒有損失。”

烏丸蓮耶:……你是會四舍五入的。

男人突然意識到,自己拿捏錯了方向。

香槟根本不怕死,他詭異的腦結構也很難真正像人類一樣思考問題,從一開始選擇和他商量,實際上就已經是錯了方法。

——應該把琴酒叫回來的。

男人将信将疑,放松了力道,但是手還握在飛鳥徹羽另一邊沒有折斷的翅膀上,預防他有什麼攻擊行為可以折斷另一邊的翅膀,及時阻止:

“……十分之一。”

這就算是有門。

但是飛鳥徹羽很不願意:“不行,太少了。”

從三分之一立馬縮水到十分之一了,黑心的狗資本家!

這麼一點夠誰花?

烏丸蓮耶咬死了不願意松口:“不能再多了,再不同意我就把琴酒叫回來,說你訛我的錢。”

殺手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這種消耗品,說不定哪天就死了不能用了,到時候總有更好的更新的更年輕的補上他的空缺。

飛鳥徹羽癟癟嘴,在心裡開始默默地委屈。

反正這種時候阿陣才不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呢,他肯定站在臭老頭那邊。

好爛的大人。

一百多歲了還要找阿陣告狀。

烏丸蓮耶拿捏住了小混蛋的把柄,理所當然地就有了威脅他的權力:“再這麼貪心,我就要懷疑琴酒是叛徒了。”

“琴酒剛剛被送進審訊室了吧?本來隻是例行公事走個過場……現在,哎呦,不好說啊——好孩子,你要不然猜猜看,在審訊室裡面被打成叛徒,琴酒能不能安全脫身?”

對于自己來說,現在的琴酒隻是一個殺手而已,好用不假,但是也沒到不可替代的程度,一旦這個代号現在的持有者死掉,代号空缺下來,組織立馬會物色新的成員來接替他的位置——本來代号就是循環利用的,誰死了組織都會正常運轉。

但是對于香槟來說,“琴酒”這個代号反而是讨厭的東西,重要的是頂着這個名字的人,死了就是死了,不會再有第二個,是獨一無二且不能被替代的,至少目前香槟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這怎麼不算是“掌握了稀缺資源就是掌握了定價權”呢?

一邊威脅還不忘一邊取笑他,作為之前香槟拿捏自己的報複:“說不定被誣陷之後,琴酒就能願意和你回家了。”

“……你都說了是誣陷了。”

這說的,烏丸蓮耶就有點不愛聽了,話怎麼能這麼說呢?

“我是BOSS,我說誰是叛徒,誰就是叛徒。”

眼見着香槟一時腦子還轉不過彎來,狡猾的老東西循循善誘:“這樣多好,我認他當繼承人,你們兩個繼續在組織裡面當兄弟,讓他當你哥哥好不好?”

細細想來,管琴酒可比管香槟容易多了:

琴酒至少是個正常的人類,情緒穩定能力過人,智力水平處于人類中最上那一小撮的水平,性格也還算不錯,是可以完全理解意思并且完美執行的得力下屬,而香槟是腦子不正常的純粹神經病。

管琴酒隻要給他下達任務就好,他自己會卷起來保質保量的幹活,為了組織壓榨自己的時間工作,管香槟……被他咬兩口就老實了,所以幹脆把爛攤子踢給琴酒,事實證明琴酒的全能程度,連管理塞壬都很擅長。

香槟之前說他是小型犬,實際上塞壬才更像是狗狗。

會對着主人歡快地甩尾巴,然後平等地龇牙咬外面來來往往經過的所有人,被狗咬了難道應該和狗理論,或者幹脆咬回去嗎?

——正常人都會去找主人讨個說法的吧。

男人伸手去捏小孩不斷抖動的耳羽,事實上他早就想這麼幹了,實在是香槟忍着痛意,努力保持聲音平靜的時候,卻很難控制耳羽,一直撲棱撲棱的,看得人心癢。

然後被飛鳥徹羽伸手,超用力的拍開。

好你個大頭!

雖然心裡不太願意,但是飛鳥徹羽也知道要太多是不可能被滿足的,十分之一算是雙方都可以勉強接受的結果。

再多要求的話……就該安排審訊室好好“招待”阿陣了吧。

十分之一就十分之一吧,飛鳥徹羽還是有些憋氣的認下了,反正阿陣就是喜歡過這種奴隸一樣還要賣命的苦日子。

骨折的疼痛程度恰好卡在勉強可以忍受的節點上,塞壬忍了太久疼得實在有點受不了了,對他伸手:“……給我。”

錢都給了,魔力這種可再生的東西更不用說,即便如此,吝啬的男人還是小氣的隻劃出一小部分,剛剛夠香槟止住頭暈和固定好翅膀,又不至于完全愈合的程度,以防他再生事端。

飛鳥徹羽緩過神來,開始履行諾言。

小孩轉身進了書房,找到琴酒的匕首,劃開手心,把湧出來的鮮血為給他。

澄澈的味道随着血液一起被吞咽下去,像是甘甜的溪水,立竿見影,治好了幹渴的頑疾。

傷口不深,剛吃了沒多久很快就止住了血。

飽受“奪舍”折磨的男人久旱逢甘霖,忍不住扯開手心已經愈合的傷口,血液再次湧出來,洗淨體内的污濁。

飛鳥徹羽小心地控制着魔力的遊走方向,指尖沾了自己的血,寫在男人的手臂上,縮成一粒小小的痣。

“……寫了什麼?”

飛鳥徹羽用力把手抽回來,貧血讓他臉色有些難看:“我幫你清理掉其他雜音,直到你背棄約定的那一天。”

男人認識這個魔法。

前任白蘭地的小把戲,雙方做出約定,魔力總量高的那一方身上留下痣一樣的印記,并且可以随時單方面毀約。

——完全隻保護強者一方權力的束縛。

“你沒有單方面撕毀約定的資格。”

“我有,”飛鳥徹羽伸手摸上了自己的眼角,下面的那一顆淚痣,“我和阿陣也有過約定,簽在我身上的束縛可以讓我隐約感受到對面是否還存在,你也可以,一旦我失去阿陣那邊的生命反饋,我就放棄身體的支配權。”

你找别人履行承諾去吧。

“……他是個殺手。”

男人心說飛鳥徹羽果然是個神經病,普通人尚且不能完全規避危險,更何況是這種職業。

飛鳥徹羽即使是發表賴賬宣言也是理直氣壯:“那我沒辦法,誰叫咱們三個裡面隻有你怕死呢。”

……倒也不是不能操作。

兩人都和香槟有約定,和兩人之間有直接約定有本質上的區别。

塞壬并不是長情的動物,至少香槟不是。

一想到香槟小時候明明最喜歡圍着自己轉,眨着大眼睛信誓旦旦地保證“最喜歡阿蓮”,在看看現在,不過幾年沒見,就開始梗着脖子威脅自己,男人默默在心裡流下兩行辛酸淚。

香槟的保證,還有他的喜歡,都是不作數的東西。

現在說着“最喜歡”,過不了多久就被抛在腦後,另尋新歡了,不長情這點他沒能遺傳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像誰。

——多給他塞幾個“好朋友”,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把琴酒給抛在腦後了。

飛鳥徹羽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樣在心裡诋毀自己的形象,認真叮囑着注意事項:

“其他的競争我可以插手,但是瑪格麗特和克裡斯蒂安沒辦法——他們的魔力總量太多了,不是我能幹預的。”

“不過好在沒有其他強大的組件,總的來說就是你們三個人之間的競争。”

男人就事論事:“你最好保證我能時刻保證身體的控制權,不然另外兩個不會放過你的——瑪格麗特和克裡斯蒂安都是你殺的吧?”

“是污蔑哦,阿蓮好過分,”從“虛僞”這個角度,雙方才是如出一轍,剛剛還在劍拔弩張地互相威脅,企圖拿捏住對方的把柄奪得更多的利益,現在又開始佯裝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爸爸是被媽媽吃掉的,媽媽是被你殺死的。”

眼見着香槟又裝起來了,男人也懶得反駁他。

……你最好真的是。

飛鳥徹羽開始非常生硬的轉移話題:

“不過阿蓮自己也知道,不是所有的組件都有參與競争的資格吧?”

“強大的才有資格發聲,弱小的則會在那之前被和他/她高度相似的其他個體吃掉,所以理論上來講,阿蓮隻要多多攝入和自己更相似的組件,權重就會增加。”

“是哪種相似?”

飛鳥徹羽笑得活潑開朗,讓他懷疑塞壬根本就是在用臉罵他:“沒有魔力的壽終就寝的有錢老頭。”

這麼不體面的事情被咽下了一半,另一半被從舌根漏了出來:

“你叫我去……屍……”

“活人你都沒少吃欸,”飛鳥徹羽沒覺得這有什麼,雖然同樣是缺德,比起吃尚且存活的個體,死人至少不傷害生命,“平常人類吃的雞鴨魚牛羊肉也都是屍體。”

這麼一對比,勸說他少殺生的自己真是佛祖轉世。

男人臉色不好看:“……在這之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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