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的事故體質還真是毫不讓人意外。
飛鳥徹羽被那一聲怪叫吓了一跳,感覺有點渾身發毛,有種在野外被大型捕食者盯上的詭異感,準備挂斷電話卻被對面叫停。
“受傷了嗎?”
雖是有案件發生,但說實話飛鳥徹羽心裡不是很着急,也沒什麼要趕回去解決問題的責任感——工藤新一雖然是個倒黴蛋,需要每天喝點柚子皮藥水外加佩戴海藍寶石去去晦氣,但是飛鳥徹羽還是很信任他的能力的。
除了(尤其是和黑羽快鬥湊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很聒噪,對塞壬的耳朵非常不友好之外,沒有什麼别的缺點。
更何況四個小鬼都在。
現在是對降谷零的耳朵不友好了:)
所以一行人中唯一生理意義上的“成年人”可以好整以暇地在外面通電話:“你不是見過嗎?”
反正淤青和傷口都是一目了然,也沒有什麼内傷。
飛鳥徹羽才不相信,赤井秀一的好奇心,能忍得住不自己親眼看看。
“我是說聽力。”
因為受傷的緣故,電話另一邊的聲音聽起來又輕又緩,像是大提琴在給其他交響樂器合奏:“能聽到被吓到之後的喘氣聲,而且背景音相對幹淨,你的聲音很清晰——手機拿得很近,鼓膜之類的檢查過嗎?”
飛鳥徹羽是不體諒别人通電話體驗的小混蛋,每每打電話的時候,嫌棄手機的音量太吵了總是拿得很遠,偏偏又不肯大聲說話,導緻赤井秀一每次都要仔細排除雜音,從中提取出有用的信息。
這幾乎成為了一種“防僞标識”。
赤井秀一敏銳地感覺到了有些異樣,但是也不是危險,因為世良的那部分沒什麼問題。
“在擔心我嗎?這可是我的隐私。”對面傳來輕笑,帶着一點主人被窺探隐私的不爽。
退一步來講,少年有自己的秘密當然很正常,他們也不是無話不談的關系,刨根問底顯然不适合。
赤井秀一順着台階下,錯開那個讓飛鳥徹羽有點不快的話題:“你希望我擔心你嗎?”
“我們可不是适合随便擔心的關系,你說話可真可怕,赤井。”
飛鳥徹羽觀察着自己黑得仿佛淩晨三點鐘的夜色一樣的皮膚,配上金色的頭發,總感覺自己現在像是隻暹羅貓成精——還不如黑皮白毛呢,烏雞總比貓咪要強多了:“确實發生了一點小麻煩,我可以解決,不用擔心。”
被倒打一耙的男人也不生氣,病房的頂燈開關被一把拍開,顯現出某個危險程度和黑狼相比也不逞多讓的家夥:黑亮筆直的長發頂着針織帽,看起來很擅長扭斷獵物的脖子,或者一槍打爆敵人的頭。
還有綠色的眼睛,獨特的下眼褶,像是振翅的蝴蝶。
“還是擔心一點比較好,畢竟我有事拜托你幫忙,”赤井秀一受傷了也不忘加班,屏幕的亮光打在臉上,看起來實在不像好人,“還記得你當時提供的,關于香槟認識的其他組織成員的資料嗎?”
當初飛鳥徹羽被赤井夫婦救下之後,在他又逃跑之前,曾經提供了一份非常籠統的關于組織部分成員的名單和簡單描述,還有幾張飛鳥徹羽畫的像模像樣的肖像。
尤其是後者為Mi6的後續追捕行動提供了很大的助力。
屏幕上的女人有着一頭秀麗的長發,看起來很溫婉善良,不像是個組織成員。
“宮野明美,這個名字你有印象嗎?”
FBI的線人最近注意到了這個組織的外圍,認為可以以此為跳闆,作為赤井秀一潛入組織的契機。
“這樣不好吧?”飛鳥徹羽很是虛僞地象征性地拒絕了一下,“香槟獲救之後給Mi6提供了部分情報,現在FBI也想要?你回去問瑪麗更合适吧?”
完全從私心的角度,飛鳥徹羽很樂意把“宮野加入了黑心組織,在搞人體實驗”的事情傳到滿大街都是,最好是把他們一家四口的頭都整整齊齊的擰下來之後,再刻到每個人的墳頭上。
平心而論,那兩個小的和自己沒什麼恩怨,飛鳥徹羽僅僅是出于很樸素的想要清理掉仇人全家的心理罷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所以還是幹脆斬草除根的好。
赤井秀一心說這種由最核心的代号成員帶出來的第一手情報是不可能在各個組織機構沒能達成共識的情況下“互通有無”的,回去問瑪麗的話豈不就是洩密,反正飛鳥徹羽當初年紀小還跑得快,沒來得及簽保密協定,甚至都不是人,當然大有文章可做。
“不能通融通融?不是告訴FBI,是告訴赤井秀一。”
“打感情牌?”
“是。”
飛鳥徹羽從來沒覺得,自己和赤井秀一之間薛定谔的友誼像現在這麼堅不可摧,某個總共見面次數加起來都沒能突破兩位數的家夥突然就成了自己的摯友,能讓一向雁過拔毛的塞壬買一送一:
“好啊,我整理完發給你,還有一個有意思的人你可能會感興趣。”
“降谷零,23歲,東京警察學校在讀警校生——他見過利口酒一家,私交還算不錯,直到他們加入組織之後才斷了聯系。”